第7章 对赌
秦哲冷冷的说道：“明知道我的痛在哪，你们还要提，是我过不去，还是你们过不去？”
大伯母气的老脸通红：“老四，你儿子这么顶撞长辈，你也不管管？”
哐当！
秦父将筷子拍在桌子上，一向老实的他脸上也挂起了怒容。
大伯母冷笑着看着秦哲，她太清楚秦家老四的性格了，老实、木讷、重感情，对大哥更是言听计从。如今这气，肯定是对秦哲的。
“大嫂，我儿子说的有错么？你们来我家，我们热情款待，若是来找事儿的，走人！”秦父一开口，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秦母激动的抓住了秦父的胳膊，秦哲也震惊的红了眼睛。
大伯母则老脸涨的通红，不停的踢着大伯的脚。
大伯秦海这才开口：“老四，你别生气，我老婆说的的确不好听，不过道理还是这么个道理。小哲的成绩怎么样，你最清楚。现在国家政策改了，不比以前，以前还能复读，现在可不允许复读，直接分流进大专。以他的成绩，也就进个大专了……不过咱们是亲戚，我那工厂虽然不缺人，但是亲戚一场，总是要照顾的，对吧？”
这话说的秦山也不好发作了。
二伯秦江也帮腔：“大哥说的对，话糙理不糙，小哲马上就高考了，也该考虑一下孩子的未来了。我觉得，不行也别考了，直接去大哥那上班吧，早点赚钱还省心。”
三伯秦河跟着点头：“我看行。”
“你行，你让你家孩子去大伯工厂好了，我是不去。”秦哲马上反驳道。
三伯秦河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大伯秦海道：“小哲，我知道你不愿意听，可不管你当初学习多好，落下这半年，你就是追不上，不管你多不愿意，你未来的路就只有这一条可走……这就是现实！”
秦哲马上打断大伯秦海的话：“大伯，你这话说的未免也太绝对了吧？凡事都有例外。”
“学习讲究的是脚踏实地，没有例外。”大伯反驳。
秦哲呵呵一笑：“大伯，那你敢打赌么？就赌两天后的高考我能不能比秦霄考的好！”
秦海一听，眼睛顿时亮了，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秦山：“小哲要是没有小霄考的好，我要老爷子的老宅，四弟，你看如何？”
秦哲心中冷笑，他就说这还没过年呢，大伯一家子怎么拉扯着一群人来他家了，原来是惦记老宅啊。果然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二伯秦江仿佛是自言自语似的嘀咕着：“难选啊，答应吧，就凭秦哲的成绩，这等于是将老宅白送给大哥。不答应？这是对自己孩子不信任，当众给自己和孩子一耳光……要钱，还是要脸呢？难选啊？”
三伯秦海也跟着阴阳道：“两天后就高考了，四弟如果表现得不信任秦哲，秦哲信心受挫，会不会考的更糟糕呢？”
这两句话就如同重锤一般敲在秦山的身上，不过秦山还是缓缓开口，就在这时秦哲抢先道：“我答应了！”
秦海摇头：“你答应没用，这家你做不了主。”
“他做的了主，我儿子答应了，就是我答应了！”秦山忽然开口，声音沉闷，但是铿锵有力，眼神坚定。
秦哲惊讶的看着秦山：“老爸，你信我？”
秦山用力的点头：“我自己的儿子我不信，难道信一些惦记咱家老宅的外人么？”
此话一出，秦海等人老脸通红。
二伯秦江道：“老四，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秦哲马上道：“二伯，难道我爸说的不对么？你们今天就不是来吃饭的，是来帮大伯弄我家的老宅的吧？”
话挑明了，众人满脸尴尬。
反倒是大伯母尖酸道：“什么叫弄？房子本来就应该有我们几家一份，是老头子偏心，全给了你家。我们来要回我们那一份，有什么错？”
秦哲冷笑道：“大伯母，爷爷为何把房子给我家，不分给你们，你们心里没点逼数么？二十年，你们问问你们自己的良心，你们是给过赡养费，还是照顾过一天？这二十年，爷爷奶奶都是我们家伺候的，房子不给我们，难道给你们这些白眼狼？”
碰！
大伯将筷子拍在桌子上：“秦哲，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秦哲不屑道：“有德行的是长辈，没德行的是老登，我怎么说话，那得看你们是什么德行了。我爸妈在乎亲情，总被你们拿亲情裹挟、拿捏，我可不在乎！”
大伯愤怒，正要开口，秦哲一挥手：“行了，别说了，你们不就是想要老宅么？我老子开口了，赌约作数！我要是考试不如秦霄，老宅让给你们。可若是我考试考过秦霄，你们当如何？”
大伯母和秦霄同时嗤笑道：“就凭你？”
秦哲道：“怎么？刚不要脸完了，现在又想白嫖？”
秦霄怒道：“秦哲，你还以为你是半年前的你么？现在的你，拿什么跟我比？！”
秦哲道：“别逼逼，我就问你，敢不敢赌？敢赌就拿出等价的东西来，否则就给我滚蛋！”
大伯打断秦霄的话：“你赢了，你想怎样？”
秦哲竖起一根手指：“你们输了，给我一百万！”
“你……”秦霄刚要怒骂。
秦海道：“成交！但是口说无凭。”
秦哲立刻回头找来书包，拿出纸笔：“那就落在笔头上吧。”
两人写好对赌协议后，一式两份。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秦海、张翠兰、秦霄、秦河、秦江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兴奋。几人也不吃饭了，直接起身离去。
临走前，秦霄得意的回头看着秦哲道：“秦哲，你输定了！”
秦哲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调转向地：“废物东西！”
“你……”
秦海不想节外生枝，将秦霄喊下楼去了。
……
“爸，成了！”车里，秦霄兴奋的喊道。
秦海也兴奋的哈哈大笑起来：“笨蛋，你在那和那个蠢货聊什么？再不走，我都憋不住想笑了。那蠢货根本不知道那老房子下面有什么宝贝，等政策下来，嘿嘿……最低三千万！”
“哈哈哈，真是一家的蠢货。”张翠兰也笑了。
秦海道：“不是咱家的种，自然没脑子。”
“大哥，事情如此顺利，咱们是不是得去庆祝一下？”秦江拍着车窗道。
“必须的，走，今天我请客！”
……
目送秦海等人离去，秦山一声长叹，眼神中有些落寞也有些解脱。
秦哲道：“爸，这亲情你还放不下？”
秦山拍拍秦哲的肩膀：“终究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哪是说放下就放下的。小哲，别太有压力，老宅给他们就给他们了，没事的。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看着父亲满面沧桑的脸，秦哲道：“爸，你和妈善良了一辈子，也被人欺负了一辈子，到了我这一辈，咱家也该翻身了。你放心，老宅不会丢，他们那一百万我赚定了。”
看着秦哲自信满满的眼神，秦山仿佛看到了半年前的学霸儿子回来了，瞬间心头的阴霾也少了许多，咧嘴一笑：“好，儿子，靠你了！弄他们！”
“弄他们！”
“你们爷俩别聊了，快来吃饭，这么多菜可别浪费了。”秦母李月娥笑呵呵的喊道。
一家人立刻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