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谁在说谎
房间里面是一些课桌椅,除了一些瓶瓶罐罐,在教室中央的位置上摆放着一辆推车,上面静静的躺着一具女尸。
尸体已经彻底僵硬了,浑身散发着凉气,面容安详,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女儿!”中年女人再也忍受不住了,扑向那具女尸,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那名中年女人仿佛苍老了十几岁,身体佝偻着。
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众人的心里也笼罩着一层阴霾。
“你死的好惨啊,女儿!”
中年女人看向了她脖颈处的两个孔洞,足足有筷子那样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的双腿都在发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女儿是怎么死的!”
女人再也绷不住了,眼泪打湿了地面,双目变得血红。
因为极度伤心,她近乎昏厥,头发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一片。
谁能想到,刚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孩,却在这间大学里死于非命。
无根生明白的,是他没有保护好这群学生。
至于所付出的代价,他已经准备好了。
只是无论如何,也换不回眼前这个年轻女孩的生命。
其实按照年龄来讲的话,他也和这群学生差不多大,只是身份有些不同。
刘子瑶老师没有说话,而是走上前小心的搀扶着那位中年女人,眼神中带着一丝阴霾。
陈玉和阿言两名同学也捂着嘴,转身哭了起来。
她们都是同一个宿舍的学生,关系很好,都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其中,阿言更是了解二白是如何被毛僵发现的。
当时她只是在逃命,身后的僵尸紧追不舍,然后就跑到了这间实验室中。
只是没有想到,二白也躲在这里,可能是因为恐惧,她这才冲了出去,刚好撞到了那头肮脏恶心的僵尸。
无根生微微叹息,他开始有些怀疑从昆仑下山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了。
还想着什么拯救世人,却连自己的学生都保护不好。
他心中有愧,不仅是对眼前这个女孩和她的母亲,更是对不起糟老头子和自己。
想必,留着这所谓的桃木剑和黄符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喂,校长。”
一旁,汪霞捅了捅无根生的胳膊。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表露出任何悲伤的表情,而是目光聚集在二白的尸体上,显得很是疑惑。
“那具尸体上,有怨气环绕!”为了不引起教室里的人注意,汪霞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怨气?
闻言,无根生从思绪中走出,眼神也渐渐的恢复了一丝光彩。
手指点向额头,果然在二白的尸体上看到了一团灰黑色的气息。
不过这种怨气很是淡薄,甚至有一种要缓慢消散的趋势。
无根生很确定,躺在那个推车上的女尸就是二白。
但是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怨气?
“我怀疑二白同学是被鬼附身过,最后是因为倒霉才死的。”汪霞没有犹豫,说出了她的判断。
因为她明白,无根生也并不是全知全能的。
能够说出一种情况,就是为了给他提供另一种可能性。
“二白是死在这间教室门口的,阿言也是从这间教室里出来的。”
汪霞摇了摇头,有些狐疑的看着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阿言。
房间里的白炽灯冰冷无比,好像是在刻意为今天这种特殊忌日而准备的。
这番话倒是引起了无根生的注意。
不远处的中年女人依旧在撕心裂肺的哭喊着,刘子瑶的眼眶也红红的。
说是死了一个女孩,却是一群人在给她哭丧。
而且这种情况好像还没有停止的征兆。
“你的意思是说,阿言之前很有可能是和二白待在一起的?”
汪霞点了点头,又扯了扯无根生的袖子,给他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
目光看向陈玉和阿言,两个人擦了擦眼泪,脸上却还是掩盖不住悲伤。
远处的走廊中传来一阵脚步声,是安保大爷回来了,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悄悄的对着无根生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到外面去说。
两个人来到了走廊上,安保大爷迫不及待的开口说道:“教学主任老张,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现在他的尸体还停放在家里。”
闻言,无根生的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让汪霞猜中了。
也对,她是有阴阳眼的,能够分辨出当时他和陈玉两个人在二楼时,碰到的那个男人到底是人还是鬼。
看来老张在离开学校没几天,就已经惨遭横祸了。
“整个学校里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就在前两天,最后一批留校的同学也回家了。”
“那就好。”无根生点了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整件事情就已经很明了了,在二楼的那个教导主任是鬼,唯独鬼婴和阿言口中的那个学姐,他还是觉得有些问题。
走着走着,两个人停下了脚步,抬头一看,上面的门牌上写着“教导主任办公室”。
安保老大爷打了个冷颤,急忙说道:“校长,咱们还是先回去陪同学们吧。”
无根生的眼底闪过一道精光,点了点头。
他也正想问问阿言,关于二白和那个学姐的事情。
在和老大爷的谈话中得知,最近学校可没有举办什么活动,哪怕是几个月前也同样如此。
要不就是阿言在说谎,或者就是那个所谓的学姐有问题。
两个人刚刚转身,突然,无根生猛的回头!
背后,一道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
“谁?”
安保大爷被他这样的一惊一乍吓的愣住了,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校长……你可别吓我这老头子,可哪有人啊。”
他讪讪的挠了挠头,无根生却皱了皱眉头。
“算了,走吧。”
他没有看错,靠近窗户的那边确实是有一道人影闪过去了。
只是,那两边都是走廊的墙壁。
安保大爷脚下的步伐加快了一些,两个人回到了实验室中。
此时,那名中年女人正缓缓起身,用着刘子瑶老师递过来的纸巾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