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头绪
我来到第三宿舍楼，那清洁大妈正好准备外出，被我堵在门边，脸色寡白，我说：“阿姨，我们可以聊一下吗？关于一个月前的那件事，能详细的和我说一下吗？我是上面派来调查这件事的，希望你能配合。”
大妈对我有几分怀疑，说：“你莫不是外面的记者，来套我的话？”
我继续装着大尾巴狼，看能不能将她镇住，说：“你爱信不信，就这一次机会，错过了我可不会再理你了，反正我早晚也能解决这件事！不过到时你是死是活可就不要怪我，还有你那个国外的儿子，你好好想想吧。”
她见我提到他儿子，一下子慌了下来，急忙说：“别，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不管我，千万别让我儿子牵扯进来啊！他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我坚定的说：“一定不会的，我会解决这一切的。”
她收住眼泪，将我带进她的房间，大妈将门窗紧闭，说：“唉！我这把年纪了，本想着颐养天年的，没想到沾上了不干净的东西，真是作孽啊！”
接下来，她和我讲述了一个月前的怪事，和老四讲的差不多，只不过是详细了一点，听完后失望不已，并没有得到什么新信息。
大妈也是察觉到了我的失望之情，以为自己说的不过详细，便要再说一遍，我冷笑着看着她，我说：“不用了，这些我都知道，除了这些，你还有别的事没说？比如我脚上的血，这个你应该点什么吧，不然也不会这么害怕。”
大妈顿时又哭了出来，几近于崩溃，说：“造孽啊！都是我造的孽啊！”
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大妈似是有着什么不愿说的隐情，我说：“阿姨，，你放心，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给你保密的。”
大妈擦干眼泪，念了几句阿弥陀佛，这才和我说道：“都说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我自然有着那方面的需求，加上又在男生宿舍那边打扫卫生，所以便和那老头好上了，我两个都是单身，倒也没有顾忌的。
“那天晚上，我和他完事后，他说开水房里有点脏，让我去打扫下。那里面有一块红色的脚印，怎么拖也拖不掉，我便接了一盆水想浇湿了试试，谁知一下手滑，那盆水倒到了外面走廊上，刚好有一个人走过去，滑倒摔了下去，头撞在墙角上，血留了一地，我探了下鼻息，已经断气了。
“我吓坏了，那老头出来看了一眼，也是慌得不行，但让我先离开，他来处理这件事。我回到女生宿舍里，一夜睁着眼，怕的很，天还没亮，便到男生宿舍里看看老头子处理的怎么样，结果门开着，老头子却不见了，我到开水房里看了一眼，那里面一具尸体被吃的只剩下骨架了。
“我实在是太怕了，管不了太多，急忙去叫了个领导来，他一看这事情实在是太大了，便报了警，我和那个领导在开水房外面守着，当警察来的时候，那具尸体竟然不见了……”
我打断了大妈的讲话，下面的事我都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大妈求我千万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我答应下来，问她宿管老头在这件事发生之后有什么异常，大妈激动起来，说：“你还别提，他现在就和变了一个人一样，对我冷冰冰的，都一个月没有那个了。”
我抚着额头，这都什么时候，能不能说点正经的事，我说：“除了那方面冷淡了点，他还有没有什么古怪的行为？”
大妈想了一会，一拍额头，说：“那件事发生三天后，我给他房间打扫卫生的时候，在他桌上看到一本日记本，我打开看了下，每天记下的东西却只有几个寝室号，我那时就觉得奇怪的很，他记这些东西干嘛，便留意了一下。”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那里面记下的是不是只有一楼的寝室？”
大妈点点头，急促说道：“对对对，就是一楼的寝室，只记了三天，第一天的日记只有一个寝室，第二天有一个，第三天有两个。”
我表面上不露出一点喜悦，心里已经是乐开了花。这本日记无疑就是宿管老头的杀人记录，不过现在我只知道前三天的杀人记录，一，一，二，至于到底是怎样规律，只有将那本杀戮日记偷出来，才能搞清楚。
我继续追问道：“我的血脚印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那么惊恐的逃走呢？”
大妈眼神躲闪不定，两只手掌相互搓着，看来是在犹豫，我恐吓道：“阿姨，你可要想想你在国外的儿子啊，你这样瞒着我，我没有及时解决这件事，万一连累到他了呢？”
“我说，我说，”大妈抓住我的手，祈求似的看着我，不让我再咒她的儿子，“你的脚印和那天我在开水房里看到的脚印一模一样，我一下想起了那天的事，害怕的很，所以才跑了的。”
看着大妈快要崩溃的样子，我没有再多问，安慰了几句，聊了点别的，便离开了女生寝室，找了个人多的教室坐了下来，缕清乱哄哄的思路。
大妈名叫李玉娥，他的儿子叫娄江山，她丈夫死去多年，她的身份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
宿管老头有一本杀人日记，我得弄来看看，至于怎么弄到手就是一个难题了，不过办法总是比困难多，只要我搞清了宿管老头的出行规律，就能找个时间摸进去。
鬼物杀人的规律我已经有了点头绪，限制鬼物的规则也是有所了解，唯一剩下的就是鬼物降临的原因了，而这次鬼事件无疑是从开水房开始的，重要的是那具消失的尸体到底是谁？这鬼物第一次为什么要对他下手？
我仔细的想了想李玉娥关于开水房第一次出现诡异现象的描叙，注意到了一个细节，那天晚上大妈和老头嘿嘿嘿以后，老头让他去开水房里拖掉地上的红色脚印，那么这脚印是谁的？
据大妈所说，是在那晚之后，宿管老头就对她完全失去了兴趣，所以那晚老头还没有变成鬼物。而滑倒摔死的那个人被老头弄到哪里去了，这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使得老头变成了鬼物。
我想了半天也是没有想明白，趁着下午放学的人多，回到了寝室，向老四打听着宿管老头的往事，老四也说不出什么，对他没有什么印象。
“宿管老头家里是不是很有钱？”我问道。
老四翻了个白眼，说：“有钱的话还来做什么宿管，他就是一退休老师，拿着退休工资，但他子女比较多，经常可以看到有人来看他，一问就是他的儿子女儿，我都记不住了有多少个，不过老头的性子古怪的很，所以他的子女都不肯接他到家里过，每个月拿些钱给他。他在这里过得也挺好的，也不想理他的子女。”
这与我想的差不多了，只要老头手里有闲钱就行了。李玉娥顾及自己的脸面，很多东西没有和我明说。她可不是因为什么生理需求才和宿管老头好上的，不出意外的话，她是在出卖自己的肉体来赚钱，供她的儿子在国外生活。
我不禁感慨了几句母亲的伟大，老四却是对李玉娥颇有微词，原来李玉娥每天很早就来打扫卫生，若是门外有垃圾的话，便会大声的提醒寝室里的人不要将垃圾放在门外，天天如此。很多学生起的比较晚，经常被吵醒，有一次，一楼的一个寝室与大妈起了争执，好像还发生了冲突，就是一个月前，自此大妈再也不在清晨大声喊话了。
我一时怔住，隐约抓住了一点关键，问道：“那她的儿子一个月前是不是回来过？”
老四点点头，坏笑着说：“我这里还有个劲爆的消息，你要不要听，听得话那就……”老四手指在我面前搓着，我掏出五百块给他，说：“废话少说！”
老四数了数，笑道：“吴哥就是爽快。不过我和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
我说：“肯定不会。”
老四拿了我的钱，态度好的没话说，主动的给我点了一根烟，说：“刚刚说了大妈和一楼一个寝室闹了次矛盾吧？”
我点点头，老四继续说：“她儿子知道了，专门跑回来，和那个寝室的人理论，，可那个寝室里有个人的背景厚的很，被他惹恼了，据说是将他吊起来打了一下午呢！”
老四说到这笑的格外的开心，我却是背后一凉，说：“你后来还见过他儿子吗？”
老四摇摇头，笑道：“应该是吸取了教训夹着尾巴回家了吧。”
我对老四升起一阵厌恶的感觉，想起大妈对她儿子的担忧，叹了一口气，看来她还不知道她的儿子没多久前回来过一次，哪怕这楼里不少人知道，但是没有人告诉她。
我向老四要了一根烟，走到烟台上，抽完了叼着烟屁股想了很久，清洁大妈的儿子应该是死了，就是在那天被活活打死的，而这才是这次鬼事件开始的缘由。我起先以为宿管老头是梦中所说的那个“他”，现在看来娄江山才是！
李玉娥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情，或许是母亲的直觉让她心有不安，我一提起她儿子就担心的不得了，我这才留了个心，没想到真从老四嘴里问出了有关键价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