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不是死了么!
陆明远爬到集装箱顶上,看了一圈,跳下来拍拍屁股道:“会不会就在这个城市乐园?他们班组负责打地基,能对的上!”
“可能性不大,这边地势低,下面潮,风水也很一般,墓通常不会在这种地方。”
这方面,陈南亭比陆明远懂,他说没有大概率真没有。
让盯梢的便衣把肖顺利带回去,三人又在城市乐园转了一圈。
回市局的路上陈南亭接到一个电话,下个路口,陆明远就让大川右拐,去另一个地方。
那通电话是许三清打的,说是有人在他那典当了一样东西。
东西正是陈北宅拍卖得来的发丘指,许三清在展览馆见过好多回,这点眼力还是有。
可惜是店员接的客人,他回去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许三清的古董店不小,陈南亭也是老板之一,店开在格林星城,两层楼都是,装修是新中式风,后面还带一个小院子。
以为只有陈南亭回来,许三清并没有做待客准备,所以看到陆明远和大川时,气压瞬间低了。
客套的打了个招呼,经手的店员就被叫出来单独聊。
店员表示,当东西的人留着长头发,一米七出头,戴口罩,手好像有残疾。
右手带着很大的尼龙手套,拿右边口袋里的东西,明明右手垂在身侧更方便,他却偏偏要用左手反着去摸。
小伙子观察算仔细的,但一个照面也最多了解这些,别的再没有。
等他们交涉完,许三清才把他们领上楼,从保险柜里拿出那只手。
这手被布包得很严实,时隔几十年,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掌心纹路。
陆明远和大川头回看到货真价实的古董,毛头小子似的想直接伸手碰,下一秒却被许三清躲开。
“戴手套,你俩手脏!”
这手比正常男性要大一点点,最突兀的就是食指和中指,足足比他们四个的手指都要长上一个指节。
指纹被磨掉了,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依旧能勾起上百斤的重物。
“这俩根手指头是天生的么?”
大川左摸摸右看看,嘴张得特别圆。
“有天赋的存在,但也要靠后天练,练发丘指不比练铁砂掌容易,以前有练的步骤,后来失传了。”
陈南亭早年有幸见过一位,有发丘指且还健在的人,印象中对方话非常少,和一瘦一胖俩个朋友生活在一个叫雨村的地方。
在现代社会,发丘指派不上用场,但在墓里可是天下无敌的存在。
武能力拔千斤封墓石,文能巧破工匠的机关术。
不过仔细一想,这只手出现的时间段太巧了。
前脚才发现掉包外卖的另有其人,后脚发丘指就被送到许三清的店里,且这俩还是同一个人。
他和王斌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屋里,陆明远和大川还在端详那只断手。
屋外,许三清把陈南亭叫到一边,小声问:“你什么时候跟警察混这么熟了?”
“也不算熟,当交个新朋友。”
“合着我这老朋友你交腻了,想换换口味!”
说起来,没出事之前,陈南亭确实经常往他这跑,后来人住院了,少了个说话的人,总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
这边又出现了新人物,案子离真相大白又近了些。
在建发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霍天行的女秘书送进来一份外卖。
他们老板晚上有应酬,习惯提前垫垫肚子。
别看老总也吃外卖,可你吃的是几十块的预制菜,人吃的是上千块的堂食打包版。
打开三文鱼的盖子,一股生腌味扑面而来。
霍天行简单吃了几筷子,餐盒很深,再往下翻突然看到一片指甲盖!
他震惊的站起来,拿来烟灰缸,把外卖往里一倒。
压在三文鱼下的断手,像艺术品一样呈现眼前。
手看着很久远了,皮肤都风干了,是青紫色的,手背的地方还有断骨戳出来。
缺了食指和中指,无名指的部位还能隐约看到一个蝎子尾巴的纹身。
霍天行的嘴在看到这只手的瞬间,就一直在发抖。
他扶着老板椅的把手重新坐下,也不在乎刚才吃的东西恶心不恶心。
在深度恐惧中,他的小腹开始痛,紧接着,一股热流从裤裆蔓延开。
他失禁了,被吓的!
尿顺着定制裤管飞流直下,他的鳄鱼皮皮鞋,名贵地毯,都沾上了尿骚味。
“他……他不是死了么……怎么会!”
怕被人看到那只断手,霍天行又把外卖倒回餐盒里,再紧紧盖上盖子。
收拾完毕,才把女秘书喊进来,替他熨备用的衣裤。
这不是他第一次失禁了,所以要按时导尿,否则突然有点情绪波动,就会尿一裤子。
对此,女秘书已经见怪不怪。
下午,霍天行去休息室的床上睡了一觉,等天彻底擦黑后,女秘书才敲门叫他起来。
等结束饭局差不多九点半,他喝了不少酒,司机把车开到半路,他肚子涨得受不了,只好让人靠边停下。
支走司机,他忍着头晕从座位底下取出一个箱子,里面有导尿管和尿袋。
如果在办公室,多数时候是叫秘书帮他导的,偶尔着急才自己来。
把塑料软管的口子捏一捏,戴上医用手套,用消毒棉球给大腿和自己的家伙事消消毒,再把导尿管一点点插进去。
擦进去20厘米的样子,感觉尿要出来了,正准备把一次性引流袋和导尿管连上,车窗突然被用力敲了几下。
以为是司机,霍天行不悦的提高分贝:“站远点等着,这点规矩都要我教你!”
“咚咚咚!”
对方没做声,拍车窗的动静还在继续。
“你这个月工资不想要了!”
霍天行被他惹恼了,直接放下车窗,冲人吼道。
然而看清楚来人是谁后,他涨红的脸上全是黄豆大小的冷汗。
那只拍窗的手迅速伸进来打开车门,很快,宽敞的后座便多了一股呼吸。
来人留着长发,头上戴着一顶老头帽,手里有一把刀,上来就给了霍天行一下。
当时他还在导尿,引流袋还没连上,下意识的用胳膊去挡,那一刀几乎把上臂穿透。
“是你!你居然没死!”
那人没接话,握着刀一把摁住他的右手,刀尖在霍天行手背上划出好几条血道子。
两人在车里扭打着,过程中那根导尿管狠狠扎进膀胱,霍天行一个哆嗦,上面在挣扎,下面在撒尿。
“小张,小张,快来救我……”
小张是司机,听到呼喊声,还真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