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隐瞒的真相
张胜强带着我走到了邻居家门口。
他从兜里掏出一把带有编号的钥匙,直接插入锁孔干脆的拧开。
然后推开门,走进了屋子。
可我却站在门口有些不敢进去,因为我怕那个跛脚男人可能还在家里,同时也怕他家窜出另一只咬人的藏獒。
“你怎么站着不进来?怎么怕了?你不是怀疑他么?那就进来看个明白啊。”张胜强见我站在门口发愣,便拿话激我。
“谁说我怕了?”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无视他那张欠扁的脸,我直接迈入了屋子。
反正要是被发现,也是他带我来的。
可我刚进去,便闻到了一股怪味,就像是什么东西放久了开始腐烂一样。
张胜强应该也闻到了,他用手捂住了鼻子。
这股味道让我很不舒服,总能让我联想到腐烂的尸体,然后胃里翻滚。
我下意识的跑到客厅的阳台打开了窗户,然后才开始仔细打量着他家。
客厅里十分整洁,没有我想象中的凌乱,沙发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海绵狗窝。
应该是给死了的藏獒睡得。
阳台上挂着白色的袜子内裤,还有些潮湿,应该是阳光照射不进来导致的。
厨房也很清新,橱柜里没什么腐烂了的东西。
厕所非常干净,几乎没什么异味。
这一切说明房主是个爱干净的人,可是怪味哪儿来的呢?
走到卧室门口,那味道骤然变重,就好像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一样。
脑海子不自觉的闪过了一些电视里的碎尸画面,忍住呕吐的冲动,我一把推开了卧室门。
没有看到想象中血腥的场景,也没有看到被囚禁的女人。
只看见一张还没叠被子的木艺大床。
床上躺着一个宛如真人般妖艳的充气娃娃。
她黑色的睫毛长长的微微蜷曲,护着一双乌黑明亮的眸子,性感的红唇半张着,像是在诉说什么。
在我看到她眼睛的一瞬间,我感觉到了一种被人盯着的不适,同时脑海里闪过了儿时的记忆。
记得父亲临死的前一段时间,他疯狂迷恋上了一个美丽而又诡异的充气娃娃,那个娃娃和这个一样。
眼睛乌黑明亮,睫毛长长蜷曲,嘴唇性感半张。
那段时间,父亲整天和充气娃娃泡在一起,还产生了感情,这也是导致母亲离开父亲的原因。
可现在最诡异的是,这个娃娃竟然和记忆中父亲床上的那个充气娃娃完全重叠了。
她们就好像是同一个娃娃。
这个想法刚刚诞生,我的身子便猛的一颤。
紧接着,背后一凉,那虚弱的呼救声再次清晰的响起。
“救我。”
“你在哪儿?”
我像疯了似的一把拉来了柜子的门,可里面全是女生的内衣。
这个邻居还真是变态。
“救我。”
“到底在哪儿?”
我又一把拽开了床下的抽屉,里面还是女人的内衣。
“救我,救我,救我……”
呼救声一声连着一声,我四处不住的翻找。
“在哪儿?在哪儿?你到底在哪儿?”
可我就是找不到。
“救我,救我,救我……”
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直穿透我的耳膜,渗透我的大脑。
头晕的要命,胃里的恶心快要忍不住了。
“你在和谁说话?你在找什么?”这时张胜强一脸莫名其妙的走了过来。
“你听不到吗?有呼救声。”我抓着他的胳膊,指着柜子大声的说。
“什么呼救声?我怎么没听到?”张胜强盯着张开的柜门,面色有些古怪。
“你听,有啊,一直在呼救啊,一个女人!”我费力的大吼。
“你有病吧!”张胜强满脸嫌恶,抬起胳膊用力甩开了我的手。
我险些被他甩倒,稳住身子,眼前的一切却开始慢慢旋转。
我的思绪中只有那一声声虚弱而又无比清晰的呼救。
它们就像是刻在我脑子里一样,一点点开始蚕食我的神经。
“在哪儿啊?你到底在哪儿?给我出来!”
我竭嘶底里的大叫着,终于随着恶心的呕吐,整个人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面,旁边坐着满眼红血丝的母亲。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母亲见我醒来,立马伸过手来摸我的头。
“妈。”我沙哑的张口,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
“妈在,来,喝口水,看你嘴干的。”母亲将我从床上扶了起来,然后端过水来喂我喝。
喝了几口水,感觉嗓子好些了,我便逮住机会向母亲询问当年的事。
“妈,当年你和爸到底是怎么离婚的?那个充气娃娃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母亲听到这话,手里的杯子突然一抖,水全洒在了我的胸前。
“哎呀!”母亲惊呼一声赶紧拿纸巾给我擦,可她完全没有回答我问题的意思。
“妈,当年你和爸……”我不甘心再次询问,可话刚说了半截,母亲便冷冷的打断。
“当年的事情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你也别提了,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盛粥。”母亲说完,便冷着脸起身离开。
很明显,母亲是在逃避这件事。
可我心理却愈发的好奇,当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母亲不愿提?
就在这时,我旁边病床上的男子,下床压开了电视。
我有些不耐烦,正准备让他关掉,可电视里播放的一条新闻却惊的我目瞪口呆。
“就在今天凌晨六点的时候,当地警察在开阳区发现了一桩骇人的剥皮惨案。
死者是名中年男子,名叫赵伟龙,是一家公司的普通职员。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所为,死者被发现时,浑身的人皮全被剥光,血淋淋的坐在凳子上……”
电视里新闻记者再说了什么我没有听到。
眼里却满是电视上邻居死亡时的画面。
那个跛脚男人,竟然死了!
他的死状和当年的父亲一样,浑身的人皮被剥的干净,脸上的牙根裸.露在外,眼珠子从眼眶里长长吊出,身上血肉模糊。
只是他坐在凳子上,而父亲躺在床上。
“呕……”胃里翻江倒海,我忍不住狂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