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财色兼收
看着莫鸣染着薄怒的脸，窝在他怀里的朵朵眨巴了两下眼睛似乎是没有想到莫鸣会问这个问题。
“我从你下山就一直跟着你了啊，你没有发现吗？”朵朵声音有些虚弱，但俏皮的模样半点不减，“原来我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莫鸣强忍住想要将怀中这只做错事还卖萌的桃树妖丢下去的冲动，手上的力道却不由自主的加大了些。
“疼……”朵朵低声喊道，莫鸣依旧是冷着一张脸。
朵朵揪着自己的衣摆，眼神里充满了无辜：“对不起，我本来没想现身的，但是我看到刚刚那个坏人打你，我就……我就忍不住，我怕你……”
说着，朵朵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看着朵朵一脸委屈的模样，莫鸣竟也有些不忍心，后悔之前自己这么责骂他了。
“你怎么这么傻。”莫鸣长叹了一口气，之前在山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孩子行为处事傻的可以，本想着自己到凡间除恶，至少师尊还在山上，还可以帮着他管住朵朵，没想到师尊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直接将朵朵放了出来。
“还疼吗？”莫鸣的声音放柔了不少。
之前一直在掉眼泪的朵朵听到莫鸣说他傻的时候就已经没哭了，本来还想要反驳莫鸣，但是看着他的样子，就知道莫鸣现在肯定还在生气，一时间也不敢随意招惹他。
他盯着莫鸣有些泛白的唇.瓣，不由地就想起了之前的那个吻，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见着朵朵久久没有动静，莫鸣以为是刚才发生的事情太多，或者是自己太凶，把他吓坏了。他将朵朵的脚放到了地上，让他半靠着自己的身子，本想摸朵朵的脑袋，但犹豫了一下，却也只是轻轻拍了拍朵朵的肩膀。
“已经没事了，有我在呢。”莫鸣安慰道。
朵朵见莫鸣抬手的时候，还以为莫鸣是要打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脑袋，感受到肩膀上的触碰，这才将缩着的脑袋伸了回出来。
他伸手环住莫鸣的腰，惹得莫鸣身子一僵，但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没事了吗？”之前被莫鸣喝止到外面的管家从屋子的拐角探出头来，原本笼罩在屋子上空的阴云此时已经完全消失了，虽然还是被恐惧支配自己的行动，但下人脸上的神情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的死气沉沉了。
突然听到声音，朵朵鲤鱼打挺般的站直了自己的身子，却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伤口。
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更惨白，冷吸了一口气，但看得出来还是在强撑着，没有靠着莫鸣的身子。
听到朵朵的声音，莫鸣心头一跳，扶住了朵朵，将他揽到了自己怀里。
“又疼了？”
朵朵没有回答，看向管家的位置。
莫鸣顺着朵朵的视线也看了过去，冲着管家点了点头：“贵府之前遭遇的那些东西，不过都是妖物作祟，也是怪张公子作恶多端，这才招来了怨灵。”
“是……楚公子？”管家有些犹疑的问道。
莫鸣蹙眉颔首，看来连管家都是这件事情的知情者。
明明知道张公子做的事情不对，为何没有阻止？莫鸣下意识地就想要质问管家，但是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样子，突然又明白了过来。
毕竟他也只是一个管家，能在主子面前说得上什么话呢？
终究都是可怜人罢了。
“唉……这事儿的确是我们公子做错了。劳烦道长稍等片刻，容许小人将此事先行禀报给我家老爷。”管家冲着莫鸣行礼，眼中全是敬畏之色，完全没有了之前第一眼看到莫鸣那驼背老道士的鄙夷的神色。
“还有……”莫鸣刚想要提醒管家。虽然现在楚江和张初雪离开了，但是张初雪的骨灰还遗落在外，就算是楚江功德圆满了，张初雪也是无法转世投胎的。
管家似是明白了莫鸣的意思，连忙喊了个下人过来：“你去，将张小姐之前的骨灰都收敛起来，买个金丝楠木的盒子撞上，埋在朝南的山坡上，立个石碑，找城中最好的石匠刻字……”
莫鸣听着管家的行动，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扶着朵朵向张府外走去。
刚将那些事情同张老爷说完的管家出来就找不到莫鸣的人影了。
“那道长人呢？”
“刚走。”
“你怎么不拦住人家！”管家责怪，喊上身后还端着真金白银的下人往府门口跑去。
“道长！道长！道长请等一等！”管家喊道，看着莫鸣一脚踏出了府门。
他粗喘着气，终于追上了停下脚步的莫鸣。
“道长。”管家摆手，身后的下人就将那黄金白银递到了莫鸣的面前，“这是我家老爷的小小心意，还望道长笑纳。”
莫鸣扶着朵朵的力道越来越重，显然朵朵已经站不住了。
“还劳烦管家多谢你家老爷，只是这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莫某人所做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道长莫要推脱，这黄金本就是道长应得的。若不是道长相助，只怕是我们张府满门，都要命丧于此。道长……”管家从下人手中拿过木托盘，又递到了莫鸣面前。
朵朵的脚步颤了一下，似乎下一刻就要跌倒了，莫鸣忙扶住，皱了皱眉头。
“也罢。”他一扬手，盘上的黄金尽数消失了，“代我多谢你家老爷，莫某人就先走了。”
只是眨眼的时间，莫鸣就已经带着朵朵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就连朵朵滴落在地上的血，都在众人的视线中化为了桃瓣，随风飘走了。
一路山用仙法回到山上，莫鸣心中其实有些惴惴不安，下山之前，师尊就已经嘱咐过，绝对不能在人间施展仙法，但是现在急于朵朵的伤势，莫鸣真的不敢有半点的耽搁。
但上山之后，莫鸣却发现院内院外都没有莫回风的身影。
“师尊走了？”
莫鸣没有神思，将朵朵放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这才掌心贴掌心向他传输法力给他疗伤。
楚江没有了恶意，伤口上的禁制自然也失去了效用，伤口很深，但是对朵朵这一只桃树精而言，其实并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