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Spank警告
冯峰被后续赶来的保镖们彻底制服，林星海被赵贺拉走，上车，回家，整个过程一语未发，安静地吓人。
赵贺的本家就在京市，他在市里当然也有不少房产，但车子停在了林星海家楼下的地下停车场，两人沉默着搭乘电梯上楼，十点的京市夜晚灯火辉煌，公寓楼里却好似宵禁一般，连呼吸声都落地可闻。
林星海按了密码进屋，赵贺在他身后关门，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变化，林星海心中踌躇，他不知道赵贺为什么突然回国，还刚好赶在了关键时刻出现，脑子里飞速转动着，沉吟半响，决定静观其变。
毕竟不管他如何胡思乱想，一切都需要赵贺先作出解释。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准在外面喝酒？”赵贺阔步上前，扣住林星海的手腕，把人往沙发上一推，自己则是站在一边，英俊的眉眼间堆满了灰霾。
林星海的眼前一片阴影，男人在他面前踱来踱去，步伐焦躁眉头紧蹙，林星海抿着唇，鼻尖充斥着淡淡的烟草味。
他的眼神微微一闪，看到赵贺垂下的左手还在微颤，无名指上的铂金指环被月光照耀，在一片暗沉的夜中独自闪烁着，映出细碎的光。
“我有没有说过，遇到处理不了的事就跟我说？”
赵贺低头凝视着青年，他试图从对方的面部表情上获获取信息，可林星海并不是那些在赵贺面前就战战兢兢的下属，自幼的经历塑造了他的个性内敛，温柔和煦的形象是林星海自身的保护系统作祟，如果真的想从他身上看出点什么，有点难度。
想到这里，赵贺命令自己还在叫嚣个不停的脑内神经冷静下来，他的眉眼轮廓深邃，一向不会轻易外泄情绪的脸庞也阴暗了下来，藏在眼底的阴郁弥漫，像只被侵犯了自有领土的兽般，不安到了极点。
赵贺的声音里夹杂着难掩的失落，他扯扯嘴角，看着林星海道：“可你不听话，你从来都不听我的。”
赵贺出差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想林星海想地要疯了，想青年开心时弯起的笑眼，想他颈后淡淡的体香味道，还一直猜想林星海看见自己回国时会是什么表情，可现实永远能轻易打破人的幻想，赵贺不敢想象，如果今天他晚到了哪怕一秒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人身安全？一定要真的要受伤了才会觉得痛啊？是不是要我把所有的要求和条件放到合约里你才会遵守？！林星海，你好歹也是成年人了，你到底能不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就算不为了自己着想，也多考虑一下身边人的心情不行吗？！”
你哪怕只是感觉到一点点痛苦，我都会加倍地疼痛，请求你，好好保护自己可以吗？
赵贺几乎是哑着嗓子吼出了这段话，他克制着理智，偏浅的瞳色因为情绪的剧烈起伏变得更加深沉，一段话说话，男人扯扯西装领带，连眼眶都在发红。
可林星海觉得荒谬，被赵贺在危急关头救下而产生的情愫莫名消散，他抬头盯着男人，嘴边是嘲讽的笑意，“是，我是成年人，怎么，赵大少你也知道我是成年人，不是三岁小孩啊？”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派人到我身边天天监视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签的是婚姻契约而不是牢狱合同吧？你把我当没自主能力的小孩子看待，现在又觉得我行为幼稚了？！”
林星海的声音不大，可字里行间透露出的信息量却不少，因为赵贺安排到林星海身边的保镖被冯峰解决了，所以他没能及时得知秦向明私下接触过林星海的消息，自然而然地，赵贺不明白为什么他的这个安排会暴露在青年面前。
看来秦向明说的话是真的了，林星海从赵贺的沉默中得到了结论，他紧了紧双拳，心头钝痛，婚约合同制终究是纸上婚姻，赵贺和他的关系延续至今，一切看起来好像都是顺理成章的，可实际推敲起来，两人中间始终悬着一道巨大的沟壑。
估计连拿出这份提案的赵贺，都无法阐明自己的真实意图。
当初为什么跟别人在一起？
为什么我在你心里不是第一位？
为什么抛下我跟别人出国？
为什么要当着我的面说喜欢另一个人？
既然还喜欢我为什么不告诉我？
既然后悔了又为什么现在才回来？
……
太多太多关于过去的疑问积压在二人之间，而这种问题并不是时间久了就会自然消失的，不解决的话，只会演变成一场又一场永无止境的争吵，无休无止，没有尽头。
直到关系再次碎裂。
赵贺伸手揽住林星海的脖颈，弯腰逼近对方，“你知道了什么？”
林星仰着脖子，反问：“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赵贺垂眸看他，半响后说：“秦向明找过你了。”
不是问句。
说完这句话，赵贺周身的气势暴涨，他直起身拿着手机就要打电话，林星海抽抽鼻子，嗅到空气里诡异的火药味。
要是一般人看到这种表情的赵家太子爷，早就得吓破了胆，林星海不，他拖拖赵贺的西装一角，轻声道：“你还没跟我解释。”
赵贺等待电话接听，低着眸子看他。
林星海又补充，“派人监视我的事。”
秦向明这孙子估计是收到什么风了，电话没打通，赵贺挂断，把手机扔到茶几上，他以居高临下的视线俯视乖乖坐着的青年，说：“到我这来。”
林星海歪歪头，没来得及疑惑，就被男人一个用力拉倒了怀里。
赵贺的身材高大挺拔，一身的威势更是显得他慵懒强大，林星海被紧紧拥着，感受对方强有力的心跳，温热的胸膛，以及些许的海盐男香味道。
再一个恍惚，赵贺已经揽着他坐到沙发上，翻过林星海的身体，扒下青年的裤子，一巴掌扇了上去，力道很重。
“这一下，打你没好好记住我的话。”
男人宽大的手掌举起，再重重落下。
“这一下，打你在外喝酒还不注意个人安全。”
举起又落下。
“最后一下……罚我，罚我私自派人监视了你。”
说赵贺性格强势也好，霸道也好，他都全盘接收，一个人的个性是很难改变的，就算成年后已经收敛了不少年少意气时的嚣张和自我，可再怎么变，赵贺是京市赵家的太子爷，他骨子里天生就流着不近人情的血，装载着原始的动物本能，残酷，野蛮，毫不讲理。
说到底，他的人，除了赵贺自己，谁都不能动。
林星海挣扎的效果不大，反而有了轻微的汗意，他因疼痛轻呼了两声，漆黑的发丝黏在额前，因为羞耻，整张脸都埋进了手臂里，只露出红透了的耳朵尖，滴血似的。
三掌打完，林星海反抗，“惩罚你自己就打你自己啊，打我干嘛！”
好痛！！！
青年的叫声如同难以戒断的良药，轻描淡写地便扑灭了赵贺心中的暴虐情绪，牵引着他的思想与行动，林星海带着哭音的呼声响起，在这寒风凛冽的冬日，赵贺竟莫名觉得燥热了起来，他动了动喉结，按在青年臀部上的五指定定放着，挪不开地方了。
林星海的存在像把双刃剑，他破坏着赵贺的理智，又将赵贺的欲求统统填满，这让男人背负着甜蜜的困扰。
“打你，我会更痛的。”赵贺低声说到。
林星海移动着身体想要脱离对方的掌控，奈何那几下实在太痛，加上赵贺刻意不让他走，他只好趴在男人的腿上，黑亮的眸子里盛着明晃晃的水意，看起来可怜弱小又无助。
“强词夺理，虚言狡辩。”林星海对赵贺的解释做了评判。
赵贺笑的宠溺，“好，那你打我。”
林星海扭头看他，看对方一副任打任骂绝不还手的样子，觉得无趣，“……不要。”
赵贺：“知道你舍不得打我。”
林星海红着脸不看他，觉得这人脸皮还是跟高中时候一样厚。
“我回国之后，赵家的某些人总想找机会给我使绊子，在你身边安排人是为了保护你，”赵贺说：“当然，我不否认也有我的私心。”
“很抱歉这让你觉得被侵犯了隐私。”
林星海瞅他一眼，“要我接受你的道歉也行，先把监视我的人撤了。”
“我拒绝。”赵贺犹豫都没犹豫一下，他垂眼望着腿上的人，说：“总得有人在身边保护你，我才能稍微安心。”
那你呢，不能在我身边吗？——林星海没矫情到把这句话问出口。
“我会保护自己的……”
这句话在今晚发生的事情后听起来并不具有说服力，林星海也自知理亏，但他就是不想在赵贺面前低头，梗着脖子道：“再说你派来的人感觉也不行啊，不是三两下就被冯峰给对付了嘛？”
说到这个，赵贺沉吟了两秒，片响后，他看着青年说：“不是冯峰，他没那个本事。”
“是他背后的人——赵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