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渣男
听到手机传出的忙音，秦菲忧心忡忡地看着我。
“他要过来。”
“那好，我先回寝室，他到了你叫我。”
“你留个手机号吧。”
我用的还是二叔的手机，没有换号。秦菲拨通电话，我从裤兜摸出满是划痕的老年机。
“这是你的手机？”秦菲一脸不可思议。
“能用就行了。”我按下拒接，存了她的号码。
秦菲皱了皱眉，神色怪异地转身离开。
半个小时后，我接到她电话，说汪佳宇在学校门口等我。
谁知道一出校门，从一辆面包车下来四五个人把我围住。
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揪住我，问我是不是姓林。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当然不承认。
秦菲从路边一辆白色汽车钻出来，快步走到我面前。
“你们把他放开！”
胖子好像认识秦菲，悻悻地松开手。
她把我拉出来，拖着我上了那辆白色汽车。
驾驶座是个女生，看样子应该也是民大的学生，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菲菲，你说的人就是他？”
秦菲“嗯”了一声，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你不是说要过来吗？人在哪呢？”
“我在刘记串串香”
“你叫那些人抓林顺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让林顺来饭店，当面把话说清楚。”
“你叫那些人走，我就和林顺过来。”
“行。。”
胖子那帮人立即上车走了。
秦菲让同学把车开到刘记串串香马路对面等着，陪我进了饭店。
这个点店里没有客人，只有两个洗菜的阿姨在厨房忙碌。
店里唯一的包间开着门，汪佳宇在里面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瞟了下饭店后门，跟在秦菲身后走进包间。
汪佳宇关上包间的门，横眉竖眼地朝我上下打量一番。
“林顺，你是刚来的大一新生？”
我点点头，不动声色走到桌边坐下。
秦菲显得有些心急，开口便质问汪佳宇。
“昨晚在后巷，有个满脸是血的女眼神鬼幽怨地盯着你的车，她是谁？”
“哪有什么女鬼！你别听他放屁。”
汪佳宇避开秦菲的逼视，恶狠狠地问我想耍什么花样。
“是谁在耍花样，自己心里清楚。”
汪佳宇转而又问秦菲：“这小崽子的话你也信？”
“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秦菲的脸冷若冰霜。
原来这个暑假，财大有个在外租房的女生跳楼自杀了。
那位女生叫徐湘寒，是汪佳宇隔壁班的同学。
“我不认识她！”这家伙显然是言不由衷。
“那她为什么死死盯着你的后车窗？”
“我不认识徐湘寒，这小子昨晚被我骂了两句，因此怀恨在心，故意污蔑我。”
我冷冷笑道：“我今天是第一次听到徐湘寒这个名字。”
“你……”汪佳宇眼中闪过一丝惊疑。
“我对你也谈不上怀恨，只是有些担心，徐湘寒可能会对你或秦菲不利。”
汪佳宇不安地凝视秦菲，“你真相信他的鬼话？”
“本来我不信，但我半夜莫名其妙上了天台。早上托人一问，你们财大确实有一个跳楼的女生。并且徐湘寒的死状，与林顺所描述的分毫不差。”
“不可能！这小崽子又不是阴阳眼，怎么可能看到鬼魂！”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缓缓起身走到门边。
“秦菲，既然他不承认跟徐湘寒有任何关系，那就当我是胡说吧！”
汪佳宇急忙堵到门边，非要我把话说清楚才准走。
“莫非你还想揍我一顿出气？”我有点烦躁，和这种人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当着秦菲，汪佳宇不便动手，竟耍无赖反咬我一口。
说开学这几天，财大学生都在传徐湘寒暑假跳楼的事，很多人都听说了。
而我因为喜欢秦菲，无耻地利用徐湘寒的死，想破坏他和秦菲的关系。
我无意中瞥到汪佳宇脖子上除了金项链，还套着一根红线。
出于好奇，一把将红线从他领口扯出来，红线下面吊着红布缝制的三角包。
秦菲顿感惊讶，“你挂的是什么？”
汪佳宇慌乱地把红布三角包塞回领口，看我的眼神充满恨意。
我对他回以讥笑。
“这是去庙里求的护身符吧？”
秦菲立时反应过来，忿忿不平地对汪佳宇斥道：“难怪你没事！”
我拍拍汪佳宇的手臂，示意他把门让开。
“行了，徐湘寒究竟怎么死的，反正与我无关，让我走吧！”
秦菲一脸憎恶推开汪佳宇，拉着我走出包间。
穿过外面那条马路，秦菲没有急着上车，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看。
“学姐，你今早刚打听到徐湘寒跳楼的消息？”
秦菲微微点头，随后低声问道：“她是不是想让我也跳楼？”
“如果你从来没有梦游的习惯，那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我该怎么办？”秦菲面露急色，“林顺，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低叹一声，随意扫了一眼停在前面的白色轿车。
“诶，这可是厉鬼索命，不好办啊！”
“只要你愿意帮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呃……，我考虑一下。”
秦菲咬了咬嘴皮，脸色微微发红。
我靠，她不会以为我对她有意思吧？
“学姐，俗话说破财消灾……”
“你……”秦菲的表情竟有些失落，“你要多少钱？”
“你自己看，给多少合适？”
“我最多拿得出五百。”
蚊子再小也是肉，成交。
唐瑶见秦菲从包里掏钱，急忙下车跑过来。问清原委后，毫不掩饰对我的鄙夷，提醒秦菲不要上当受骗。
“事情解决之后再付钱。”
我不介意唐瑶怎么看我，反正收钱办事天经地义。
“但你们要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我能看见鬼。”
秦菲立即逼问，我到底是不是阴阳眼。
“差不多吧！否则我怎么知道，徐湘寒的死状是什么样子。”
“你不怕鬼？”
“其实人比鬼更可怕，不是吗！”
“那你想怎么解决这事？”
我想了一下，正色问道：“秦菲，你知道徐湘寒是在什么地方跳楼的吗？”
唐瑶冷哼一声，说她的高中同学也在财大，要打听跳楼地点只是小事一桩，就怕我没本事把徐湘寒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