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人是鬼
手机显示绿点，这个点和昨天晚上的位置一样。
我不免多想，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分。
犹豫再三，把订单给取消。
订单取消，我脱力坐在驾驶室，很快又显示绿色点点，方向是那个方向，但位置不同。
我这次没犹豫，一脚油门冲了出去，远远看去，那地方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我把车子停下，下车看了圈，除了蚊虫哪里有人。
“难不成走了？”
走了算了，还有下一单，我进了车子，安全带扣上，抬头不经意扫过后视镜，后方明明坐着个女人。
女人就是昨天夜里拉的那人。
我艰难咽下口水，对上女人惨白的面色视线一直不敢落她身上。
“你………你怎么上车的？”
女人龇牙笑，笑的僵硬。
“你下车，我就上车了？”
女人说完视线落我手腕上。
“发带挺可爱。”
我艰难咽口水，觉得这女人怪异的紧。
“我今天晚上不拉客人了，麻烦你下去。”
女人带笑的眉眼一冷，车里气温立马降了几度。
有了昨晚的经验，我今天特意穿的厚些，但此刻的冷衣服根本阻挡不了，侵入骨髓冷的发颤。
我强压下身体不适，艰难扯出笑意。
“美女，实在是对不住，你看……”
女人抬头笑，眼白灰色深了几分，更渗人。
“你确定不拉。”
她凝视着我，我见她手往身后摸索，我还真怂了，生怕摸出把锋利的刀，卡我脖子上，我小命一呜呼，啥也不是。
“我拉，我拉还不成吗！”
我话音落，压抑的空气流动起来。
我紧喘几口气，一咬牙，油门冲了出去。
途中，我一直不敢回头往后看。
死死盯着前方。
开了没多久，我呆住了，目的地……还是昨天晚上的巷子，白天死人的地方。
麻的，我不会真遇上脏东西了吧！
我不住咽口水，如今只想赶紧到目的地，管她是什么东西，走了就成。
哆哆嗦嗦到了地方，我扭头看着幽深的巷子，冷风从对面灌过来，我脑门上一头汗凉飕飕的。
“到···到了。”
我舌头都捋不直。
一扭头，我的娘嘞，人呢，人呢？人到哪里去了。
我这下更加肯定，我拉的不是人，我他娘拉的真不是人。
我手脚哆嗦，方向盘都拉不稳。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里，赶紧离开。
“扣扣……扣扣……”
驾驶位窗户被拍响，我僵硬回头，对上女人惨白面色。
“谢谢你啊！晚上开车小心点。”
说完女人进了巷子。
女人走在幽深巷子里，摇曳身姿，可我生不出半点旖旎心思。
只觉得通身冷，冷的僵硬。
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巷子的，我一晚上浑浑噩噩。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目的地。
我把车子开了过去，我现在急需找个人，把心里的一切倾诉出来。
车子到了地方。
上来个男人，男人一身黑绿色长衫，古朴中透出一丝神秘，头顶一个瓜皮帽盖下来，同样的绿。
“先生，这么晚还出来？”
边说，我边启动车子，往前划去。
我突然开口，男人动作僵硬一瞬，回头冷冷斜蔑着我。
“你…在…跟…我…说…话。”
男人说话的动作和声音，无比怪异。
我眉头微皱。
眼睛突然扫到手机上的红点。
我吓得失了声。
被白衣女人吓的脑子不灵光，竟然忘了周哥说的话，和红点顾客说话。
我心里升腾起一抹恐惧。
人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我虽不知这人是谁，但我觉得今天小命要搭这里。
车轱辘碾过一个坑，狠狠颠簸了下，车灯晃动，将树枝拖出一条条残影，那些树就像活了一样，张牙舞爪朝这辆车扑来。
身后男人露出一口白牙，阴恻恻凑了过来。
我的娘嘞，我的爸耶，我的奶奶耶。
我两股颤颤，只差当场尿出来。
“叮铃铃····叮铃铃."
突然响起来的电话吓我一激灵，我没看是谁，快速接通，还不小心按了免提。
“你要死啊！你个狗东西，赶紧给我死回来，在不回来，我用屎尿糊你一身。”
周哥暴躁的声音充斥在车厢里，压抑的气氛被大嗓门一嚷嚷，消失无踪。
我得以喘息，车子一个急刹停在原地。
“爷爷我这就来，我这就来。”
我称呼错了都没发觉，余光小心往后瞅僵硬一笑。
“大哥，我····我先回去，有事。”
绿袍男人阴恻恻盯着我的头，一个闪身消失在车里。
“砰”
车门重重关上，我捂着胸口急喘，在不敢停留一脚油门冲了回去。
刚把车停稳，看到周哥身边站着个女人，女人长发如瀑，腰肢纤细，两腿修长，还穿着一身白衣。
我瞪大眼睛，看着出现的女人，她伸出两只手，正往周哥脖颈掐去。
周哥毫无所觉，闭着眼睛，悠闲打着扇子。
她是要弄死周哥，要杀了周哥。
我脑子快速急转，鼓起勇气，一个箭步冲过去。
瞄准女人面门，重重来了下。
“呸”
一口浓痰飞出去，我发誓，这是我平生吐的最大的一口痰，绝无仅有的一口痰。
“啊！！！！”
女人尖叫声比我想象的还要大，我不住窃喜，看来成了我镇住她了。
周哥猛睁双眼，扭头看去。
“韩必，你干什么？”
周哥看到我的杰作暴呵斥出声。
我哆嗦抬手，指着女人。
“她····她是鬼，她要杀你，我是救你。”
女人闭眼在地上乱跳，分辨不出我的方位，张嘴嚷嚷。
“你才鬼，你全家都是鬼，啊！姑奶奶要弄死你，我要弄死你。”
我懵了，这···这怎么回事。
没等我捋清楚，脑门一疼。
“你是不是瞎，是人是鬼你分不清，快去擦干净。”
我被周哥推了把，怀里塞了毛巾。
“对不住，我给你擦擦。”
女人阴冷看着我，我后背发毛，伸出的手微颤。
“呵，滚边上去，胆小鬼。”
女人狠狠推我一把，胸膛上一触既离的冷，我汗毛又竖起来。
“行了，今晚先回去，这边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