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重误解
薇薇安眼睁睁瞧着他拿着门卡把门划开,这才回过神来,忘了害怕,跟进一步:“你你……你是?”
这话没说完,男人已经大步走进去,还回身姿态悠闲地问她:“要进来吗?”
薇薇安脑子有点不灵光,直到韩淇奥面无表情走过来摔上了门,她才克制住喉咙里的尖叫声,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韩淇奥你和他……”
然而面前的门板已经将她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之外。
那扇门内,韩淇奥正被男人扣着肩撞到墙面上,狠狠吻下去。
牙关被迫开启,侵略性的齿颊缠绵,他身上的T恤几乎被掀起,男人的手还毫不餍足持续地探入,掠过他的髋骨,激起一身颤栗。
“门外有人?”韩淇奥猛地抓住尹义璠手腕,喘息着看他。
“那个傻姑娘?”尹义璠似听非听咬住他耳垂,看见一大片飞红的脖颈,忍不住笑了一声。
韩淇奥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咬牙切齿道:“我说的是你的人。”
尹义璠终于对这番对话起了一点兴致,唇微微撤开一点距离,凝视他的眼睛:“说来听听?”他的手却丝毫没有拉开距离的意思,要不是韩淇奥在奋力阻挡,他已经将他整个人扒得精光。
“薇薇安……和你站在一起的时候,她身上有被红外瞄准的光点。”
尹义璠盯了他一会儿,终于收敛了笑意,松开手。
韩淇奥动作缓慢地拉下衣物,方才的被触碰的惊惧还没完全退却,便倚着墙壁不动,他看见男人一副被搅了兴致的模样,心中有些打鼓。
他说:“我在这里等了你两天。”
“哦。”尹义璠微微一笑,抬手扯一扯颈间的领子,转身走到里头,坐到了窗边的沙发上。
“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哦。”尹义璠用下巴指了指一旁冰好的酒。
韩淇奥这次姿态收敛许多,倒了酒,将酒杯递到他手里,才接着说道:“两天前,我在医院见到曾平阳……”
“曾平阳……我倒小看了你。”尹义璠淡淡打断他,“她年轻时敢为了男人断然抛家舍业,而今就算有过个把情人,也不会再往心里去。”
尹义璠慢条斯理从随身带着的盒子里拿出一支雪茄,点着了,偏头看着韩淇奥,眼神微凉。
“你想求我什么,帮你挽回曾五小姐的心?”
韩淇奥瞬间变了脸色。他是鲜少在表情上展露喜怒的人,但刻下他只感觉到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立时便明白过来,曲斌是怎样和尹义璠解释了他与曾平阳的关系。
或许没错,在这些人眼里,也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
窒息般的痛自心口蔓延,瞬间攫取他所有神智,他一时难过得眼前发黑,脚下几乎打了个晃,才重新伸手扶住墙壁。
耳际是嗡嗡的轰鸣,不知从哪儿传来。他恍惚觉得眼前朝他走过来的男人也不过是幻觉,而他身处何地,现在是什么时候,都模糊成一个抓不着的轮廓。
可他的意识居然还维持着清醒,他一字一句对自己说,算了吧,你支撑了这些年的信念本就是空想。她走的那天你就该知道她不会再回来,不会再见你。她连地址和电话都没有留下,消失的干脆决绝。
现在她身边有曾淇曜,她亲口对所有人承认的独子,你就算见了她,也不过得到今日一句冷漠的,毫无感情的“别死在我跟前”。
她分明已经清楚地告诉了你,韩淇奥,别再痴心妄想。
尹义璠已经走到浑身僵硬的韩淇奥跟前。
“说完,你要拜托我什么。”
想见她一面,想开诚布公地问她一句,你是否,永远不会认我,为什么。
可是事到如今,一切又像是不那么重要了。韩淇奥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上心口,摇摇头说:“算了。”
尹义璠并不知道韩淇奥脸上的难过是出于什么。他以为这孩子是面皮薄,被说得有些难堪,不由趋近了耳边,打趣道:“爬不上女人的床,爬男人的床也一样,不是么?”
水晶灯下,仿佛有细碎的光散在韩淇奥眼底,垂落的睫也是影影绰绰的,修长的骨骼包裹在朴素的T恤里。他疑心韩淇奥是走了神,但这念头很快就被抛之脑后,因为韩淇奥忽然伸手抱住了他。
“尹义璠。”韩淇奥的声音低哑而冰凉地落在他肩头、耳际。明明没有语气,却偏偏让他觉得诱惑。“你说我该爬哪个男人的床?”
尹义璠怔了一秒,抬手按住韩淇奥的后颈,品尝前菜般细细吻下去,单膝抵近,颇用了几分力道。瞧见韩淇奥面上露出半是痛楚的隐忍神色,才哑声笑了:“你可真是……”
自作孽。
韩淇奥衣衫全落,尹义璠变本加厉将他翻转过去,要他伸手抵住墙面。韩淇奥被迫转身,顺势回手按了壁上的开关,啪一声,周遭陡然陷入漆黑,唯阳台的落地窗隔着帘幔透出微光,轻柔而缠绵地照出他脊背的廓影。
肩臂隆起适度的肌肉线条,韩淇奥的模样再漂亮,却半分女气都没有,这大概也是尹义璠一眼留意到他的原因。尹义璠垂首吻了一下那令皮肤绷紧的蝴蝶骨,呼出的气息让他忍不住颤栗。
他一手抵住冰凉的墙壁,一手挡住自己的眼睛,不看,不说,只是咬着唇任凭施为。
炙烫蓄势待发抵在身后,男人的指已出入无碍,却感觉到怀中的人浑身几近颤抖。尹义璠拦腰搂住韩淇奥,胸口贴着他后背,凑近耳边。
“爬女人的床滋味恐怕寡淡得很吧?”
“闭嘴。”
声线里的颤抖太过明显,尹义璠用力掰过他的脸,吻上那被咬破的唇,尝到了腥甜。黑暗中,他簇簇抖动的睫影却依然清晰,尹义璠盯了一会儿,忽地叹了口气。
尹义璠惋惜道:“怎么连说句软话都不会?转过来看着我。”
韩淇奥缓慢回过身,与尹义璠面对着面。他在转身之际不可避免触碰到对方已然坚硬的轮廓,忽然不明白男人到了这个地步依然隐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