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想杀我?
池昱泽站在门口,还是那副散漫的样子。
见我走过来,更是勾起了嘴角,对门口的保镖说:
“喏,女主人来了。你们问问她吧。”
他的眼神玩味,我直觉他要跟我说些什么。
“让他进来吧。”我说。
保镖面露迟疑:“可是,先生吩咐……”
我打断他:“他说了不让我出去,又没说不允许人来看我。人是我放进来的,有什么问题你让他来找我。”
保镖不得不放行。
池昱泽跟在我身后,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在客厅坐下,交叉起双腿,眼神上下打量我:
“苏禾,为了报复我,一辈子做个见不得人的情妇,值得吗?”
“看到你不开心的模样,我对你的恨好像少了那么一点。”
我扫了他一眼,语气淡漠:
“如果你是专程来嘲笑我的,那嘲笑够了的话,你可以走了。”
“别呀,”他喝了口茶,慢悠悠地继续,“我这里还有让你更不开心的东西,要不要看?”
不等我回答,他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了两张照片,扔在茶几上。
一张是池宴川,只不过比现在青涩瘦削。
他穿着便利店的制服,安静地收银。
另一张,我一看到就愣了。
那张照片上是池宴川和徐青野。
徐青野也穿着制服,倚在柜台旁,和他相谈甚欢。
我拿起那张照片,手止不住地颤抖。
池昱泽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这是我翻了好久才翻到的,池宴川当年可是和你那个男友称兄道弟,无话不谈,惊不惊喜?”
大脑一片空白,我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他:
“你说的当年透露我和徐青野行踪的人,就是池宴川?”
池昱泽:“嗯,他靠这个向池家表了忠心,老爷子才真正开始赏识他。要我说,他还得感谢你那个短命的男友。”
我捏着照片久久无法回神,连池昱泽离去都没发觉。
有一天徐青野下班回来,兴冲冲地对我说:“小草,我在便利店打工认识了个朋友。”
他说他第一天去上班,店里就遭了小偷。
那小偷很嚣张,打了收银的同事一拳跑走了。
他没多想,直接追了出去,终于在一条街外抓住了那个小偷。
收银的同事对他连声道谢,弄得他挺不好意思。
两人认识后,排班经常在一起,没客人时就聊聊天,越来越投契。
后来徐青野饮食不规律,把胃弄坏了,我开始给他做饭,让他带去工作的地方吃。
某天徐青野在睡前对我说:“小草,以后便当多准备点呗。”
“为什么?你不够吃?”
他把手交叉着背在脑后:“不是我,是我那个朋友,我看他就吃店里快过期的饭团,可怜兮兮的,家里妈妈也不会做饭,你捎带手多做点,行不行?”
我同意了。
往后的无数个日子里,徐青野将他这个朋友时不时挂在嘴边。
他怎么也想不到,视若兄弟的朋友会置他于死地。
池宴川。
我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叫这个名字。
午夜梦回,你有没有过哪怕一丝愧疚?
浑身的血液都在翻涌。
如果现在池宴川就在我面前,我恨不得杀了他。
但我还不能,我得先把密钥送出去,再和他做个了结。
就在我一筹莫展之时,门外又有了响动。
管家告诉我,是物业来检修空调的。
检修人员进来时,我仍然在沉思。
“太太,请您稍微挪一挪位置,您头顶的空调我要查看一下。”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我身前礼貌地说。
我连忙站起来。
他忙活了一阵表示没问题。
下来后无意说了句:“太太的茶跟我在缘善坊闻到的茶很像,敢问是那一家的吗?”
我眼皮一跳。
他说的那个地方正是我和女人见面的地方。
我正对上他的目光,笑着点头。
他又问我:“太太,卧室里是不是还需要检查?”
我给管家使了个眼色,她引着人进去,我紧随其后。
他在工作时,我让管家去忙,请其他佣人过来送杯水。
看着管家警惕的眼神我失笑:
“门都大开着,你担心什么?”
管家迟疑了会,还是下了楼。
没一会,有佣人送来了水。
我接过,端着杯子递给他,顺势将密钥塞进了他的工具包。
他顺利走后,管家又来告诉我,池宴川今晚会回来。
我猜想是池昱泽的到来让他心生警觉。
等他进门时,我假装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一口一个昱泽地叫。
他冷着脸走近,我把电话挂掉,露出僵硬的神色。
池宴川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会,旋即露出淡笑。
饭桌上,他用极其平淡的语气问我:“池昱泽今天都跟你说什么了?”
我放下筷子,笑了笑:“没什么,就是让我认清了你的真面目。”
他夹菜的手一顿:“他没存好心思,以后不要跟他来往。”
我又笑:“阿宴,你是不是忘了,我跟过他三年,他什么性子我一清二楚,就连在床上喜欢什么姿势我都知道。”
池宴川直勾勾地看着我,良久,将筷子扔在桌上。
“阿禾,不要试图惹我生气,后果你承受不起。”
说罢,他走到我面前,一把抱起我。
再一次被扔到大床上时,我冷笑出声。
“池宴川,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他阴着脸,欺身而上,吻得没有章法。
我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他感觉到了,动作收起了几分力道。
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
他闭上眼的刹那,我手中藏着的刀片已经横在他的颈侧。
稍不注意,就会割破他的动脉。
所有的动作都停止。
他睁开眼,眸子里却无半分害怕,只问:
“你想杀我?”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我反问。
“从我接纳你的那天起,我就预料到这一天了。”
我嗤了一声:“池宴川,我该说你老谋深算,还是骂你狼心狗肺?”
“阿禾,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只能说,当年我也是身不由己。”
“池宴川!徐青野把你当他最好的兄弟,可你呢?你害死了他!你知道他死的时候连全尸都没有吗?”
我的声音染上了哭腔:“我现在只要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我就恶心得想吐。还要痛骂自己眼盲心瞎,与狼为伍。今天,我就要替徐青野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