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早就标好了价格
新品发布会后，风月的销售突飞猛进，股价也连续攀升，整个公司的员工都铆足了劲，想在下半年趁着热度冲刺销售，所以都忙忙碌碌，走路带风。向枫坐在办公桌前，看着股票的走势，计算着飙升十几亿的市值，早就超出了白玄千万年薪的价值，他靠在椅子上长长舒了口气，让白玄担任设计总监是他最正确的选择。向枫驱车回到了白玄的别墅，白玄正拿着画笔坐在电脑前对着一幅设计稿修修改改，向枫从白玄手下抽走画笔，抓起白玄随口问了一句：“身份证在包里吗？”
白玄疑惑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向枫二话不说就将白玄塞进了车里。
“向总裁，你要带我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不会心血来潮拉我去登记结婚吧？”白玄脑中闪过一系列爱情大片里出现的烂俗情节。
“重婚犯法。”向枫嘴角一勾，露出个神秘的微笑。
“我没带手机。”
“我带了。”向枫一边开车一边回答。
“我没换衣服，穿得这么随便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当向枫把车停到机场的时候，白玄才明白，向枫是要带她去外地。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白总监完成五个亿的销售，我想请白总监吃顿饭，表达我的歉意。”
“什么饭要打飞地去吃？”白玄有种被人卖了还在帮人数钱的警惕。
“吃了你就知道了。”
向枫看了看表，时间刚刚好。他一把拉起白玄冲进了机场，等白玄从杭州的萧山机场走出的时候，仍然有些头晕。杭州的确是享用美食的城市，但为了吃顿饭打着飞的来吃，未免有些浮夸。下了飞机向枫便拉着白玄直奔西湖，他预订了湖边知名餐厅的一艘游船，等他和白玄登上游船时，餐厅上的杭州佳肴已经全部上齐，见客人登船，服务员便启动了龙船。
“这是我最喜欢也是最难忘的餐厅。”
“坐在船边品美食边游西湖，的确很有意境。”白玄打量着船上古色生香的环境，靠窗边坐下。夜晚的西湖有一种朦胧之美，湖面上倒映着周围的灯光影影绰绰，湖水微波荡漾，偶尔有鱼在船边跃起，溅起一圈圈涟漪。远处三潭印月和雷峰塔上的灯光都让人感觉泛舟湖上有一种穿越千年的梦幻。
“白总监没有来过杭州？”向枫试探地问道。
“第一次。”白玄答得很干脆。
“是吗？杭帮菜是陈曦和我最喜欢吃的。”向枫关闭手机难得悠闲地靠在了船舱里，给白玄夹了一筷子西湖醋鱼，又将一勺龙井虾仁放进了白玄的碟子里，又盛了一碗宋嫂鱼羹放在白玄面前。
“我喜欢川菜，杭帮菜太甜。”
看着面前堆积如山的菜，白玄虽然有些饥肠辘辘却只象征性地动了几筷子，好像对这种清淡的菜品确实不感兴趣。伴着湖面轻柔的微风和旖旎的灯光，有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惬意。向枫为两人各倒了一小杯放了姜丝一直温在烛火上的女儿红黄酒，举着酒杯热情相邀，“到了苏杭当然得尝尝女儿红，第一杯，祝贺大设计师旗开得胜。”说完便一饮而尽。
向枫今天用的酒杯特别小，酒斟得也少，向枫行走商界对酒局并不陌生，酒满茶半的规矩他心知肚明却偏偏只倒了半杯。白玄拿着酒杯恍了恍没有半分推辞，和向枫一样一口闷下了肚。向枫却有些担心地望着白玄。陈曦有严重的酒精过敏，滴酒不沾，他只是想验证自己的猜测，看到白玄豪爽地一口闷，向枫心情复杂。他既希望白玄不喝，又怕白玄喝，望着白玄喝空的酒杯五味杂陈。
“第二杯，祝向总裁重获自由。”白玄舀了一大勺黄酒为两人各斟上满满一杯，先干为敬。白玄喝酒的干脆让向枫又陷入了恍惚，在心中闪过她不是陈曦的念头，可是他又不甘心面前的人不是陈曦，他一次又一次拼了命地想证明白玄就是陈曦，结果却一次又一次让自己失望。可是他就是不相信白玄不是陈曦，向枫不甘心地举起杯。
“第三杯，我想送白总监一件礼物。”向枫说完将一只大首饰盒放在了白玄面前。
“我和向总裁是契约关系，我有契约精神，合同之外的钱财，我分文不收。”白玄连盒子都没打开便将首饰盒原封不动推了回去。
“你连看都不看，就拒绝？”向枫相当失望，眼神也随之黯淡。要知道那里面放的可是价值上亿的钻石首饰《比翼双飞》，是任何女生看到都会惊叫发狂感动得热泪盈眶的东西。
“大多数电视剧，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白富美和穷小子，都特别吸引人，因为它们满足了人们不劳而获的心理，现实世界根本不可能。女人还是少点幻想得好，否则很容易变成恋爱脑。”白玄婉转地拒绝了向枫。
“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向枫语气中流露着无法掩饰的失望。
“感情永远是为利益开道的，我有价值，别人才会陪我演戏。”白玄又斟了一杯酒，却被向枫一手按下。
“在你眼里感情也是明码标价的？”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早就标好了价格，不是吗？”
“难道白总监从来没爱过吗？”
“这个世界上最可悲的是，你跟人讲情，人跟你讲钱。你跟人讲钱，人跟你讲情。”白玄答非所问地回答了向枫的问题。成年人的世界里，答非所问便是已经回答。向枫失望地拿起白玄的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又将自己面前的酒闷下肚，晃着空杯意味深长地说道：“黄酒虽然度数低，但后劲大，女生还是少喝点酒。”
“向总是担心我的酒量？”白玄像是非要证明自己的酒量抢过杯子。
“我是想陪你夜游西湖。”向枫再次按下白玄手中的酒杯，拉着她下了船。
夜晚的西湖依然人流如潮，走在湖边微风拂面有种自由的惬意。白玄却感觉头脑发蒙，整个眼底都布满了红血丝，酒疹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到她的全身，她极力忍住浑身的燥热和瘙痒，心不在焉地陪向枫在湖边走马观花，脚步也越走越慢，连话都懒得和向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