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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春江宴

书名:重生之我在王府为妃本章字数:2037

崔灵语依旧是一副温柔的模样,但目光冰冷,似乎从来没有动怒过,总是以最温柔的姿态,说出最实际最冰冷的话语。

“一个对他有大恩的女子,还给他生了孩子,说抛弃就抛弃,我每天都和他同床共枕,可曾安心过?”

“郎君也是为你着想,才会这么做的。”

“没错,不能生孩子,是我崔灵语一生中最大的错误。既然是自己的人生,那就认命吧。不过,芳凌,我这个人心胸狭窄,不能容忍任何事情发生。”

闻言,芳凌的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有几个女人能忍受一个男人三个女人?

然而,事实却是如此的残忍,庆王毕竟是皇室的人,他的子嗣,必然会继承家业。但她不能生育,如果这门亲事还想继续,那就必须有一方妥协。

而妥协的,肯定就是崔灵语了。

而如今,她却做出了一个最糟糕的决定,那就是和离。

芳凌的身世并不好,她本是崔家之人,到了出嫁的年纪,就被主子安排了同等奴仆。

那个男人是个酒鬼,喝醉了就拿她出气。

最后,崔灵语看她可怜,拆散了他们的婚事,将他送到了庄园里,结果不到两年,他就喝多了,一命呜呼了。

她也是过来人,深知男子的本性,所以苦口婆心地劝说:“夫人,请三思,庆王对你这么好,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天下又有几个男子,能够做到他这般忠贞?”

崔灵语也不否认,道:“他对我很好。”

芳凌:“这件事情,的确是庆王不对,他本不应该瞒着夫人,但是,那个女子毕竟有了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现在,他宁愿牺牲自己的母亲,也要保住娘子的名声,让娘子有一个美好的未来,这说明他很看重娘子。”

崔灵语:“……”

芳凌又道:“夫人稍安勿躁,等她生了孩子再说。如果庆王到时候后悔了,我们就可以说和离了,为什么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那个狐狸精得逞了?”

“我跟雁兰又没有什么过节,怪她做什么?”

“夫人,不要冲动,如果你真的跟庆王离婚了,那你就是一个二婚之人,而且,你还没有子嗣,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崔灵语明白她的意思,也不反驳,只是说:“我累了,准备沐浴吧,然后还要麻烦你重新给我染一下指甲。”

“娘子……”

崔灵语摆了摆手,芳凌长叹一声,只好退了出去。

而赵越铭也好不到哪里去,背着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脸的郁闷。

薛嬷嬷跟在他身边多年,从小就在宫中养大,对他的性子再清楚不过,柔声道:“郎君,你是在担心主子的事情吗?”

赵越铭脚步一停,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她想跟我离婚。”

薛嬷嬷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谁都说庆王妃老成持重,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

赵越铭不解地皱着眉头,“我就不懂了,明明告诉她,去母留子对她的前途没有任何影响,可她为什么就是要离婚?”

薛嬷嬷端着一碗参汤过来,“夫人自会理解郎君的意思,哪怕她自己不理解,崔家的人也能理解。”

赵越铭端着碗,一言不发。

薛嬷嬷又道:“娘子若是离了郎君,对她并无益处。她年纪也不小了,虽然出身富贵,但毕竟没有子嗣,性子也是高傲的。一个离婚又没有孩子的女人,想要嫁入豪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这个问题很实际,赵越铭也赞同,“她不能接受我,就不能接受别人,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给别人当后妈。”

薛嬷嬷:“这可是个难题,你想想,哪个世家大族,会愿意娶一个二婚不能生子的女子?而且,她心高气傲,根本看不上那些庸才,这样的人,前途难料,护国公会坐视不理吗?”

“嬷嬷所言极是。”

“所以,老奴觉得郎君大可放心。哪怕现在不能理解,但总有一天,也会明白的,也只有郎君对她好,没有人能比得上你对她的宠爱。”

赵越铭被她这么一说,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不少。她说的是实话,如果崔灵语真的想要与自己离婚,那镇国公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我想,他们都知道,作为一个男人有多么不容易。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为自己的子嗣发愁,一方面要忠于自己的妻子,一方面又要保住王位,他必须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来。

薛嬷嬷给他倒了一杯热茶,让他漱了漱,才道:“时间不早了,郎君还是先洗个澡休息吧,别为此事烦恼,等过两日,她就会知道你的苦心了。”

赵越铭安慰地点了点头,“那就按你说的,冷他几天,别跟她闹别扭,免得惹她生气。”

从那以后,他每天都要早起,尽可能的避开崔灵语。

他也不想跟她起什么矛盾,索性就留在了皇宫里。

崇政殿中,一位身穿黄袍的圣人正端坐于一张蒲团上,手中拿着一首《春江宴》。

赵越铭正蹲在一张垫子上,侧耳倾听,偶尔用手敲一敲自己的双膝,一副很是惬意的样子。

高公公弯着腰,在旁边服侍着。

这一代的圣者,在音乐上有着极高的天赋,无论是琵琶还是古琴,都是他的福气。

这首《春江宴》,乃是前朝江算子所写,词藻华丽,描写了中秋节这天冀州苇河的壮美风光,实属罕见之作。

皇帝娴熟地弹动着琴音,正拿着文书从崇政宫门口走过的赵玥,听见这琴声,不禁放缓了步伐。

宫人刚要开口,就被他伸手制止。

赵玥立在门口,安静地听着那首《春江宴》,他穿着一身月白宝相的便服,身材颀长,风姿绰约,身姿挺拔,如同一株青松,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贵气。

十八岁的少年郎,在皇家的呵护下,可谓是养尊处优,头顶玉冠玉带,剑眉入鬓,丹凤眼,琼鼻琼鼻,朱唇皓牙,仿佛一颗无暇的白玉,给人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