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巅之下的庇护

夜色深沉，乡村的宁静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划破。琪恬的母亲轻轻放下怀中的琪嘉栢菏，匆忙打开门，只见父亲踉跄而入，脸上带着醉酒后的红晕和一抹触目惊心的淤青。

“你怎么了？” 母亲的心一紧，声音中满是担忧。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含糊地呻吟着，跌坐在椅子上，眼神迷离。他的身体语言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绝望。

“你又去赌了，是不是？” 母亲的语气由担忧转为愤怒，她的声音在狭小的屋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在父亲的心上。

屋内的气氛骤然紧张，琪恬和琪嘉栢菏被惊醒，从隔壁房间传来了不安的啼哭声。母亲转身，快步走向孩子们的房间，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瘦弱。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了简陋的屋内，却无法驱散昨夜的阴霾。父亲酒醒后，没有留下任何解释，又一次消失在了赌博的暗巷中。奶奶的指责声在屋内回荡，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母亲的心上。

母亲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紧咬着嘴唇，没有反驳。她知道自己无力改变什么，只能默默地收拾了简单的行囊，带着琪恬和琪嘉栢菏，踏上了前往外婆家的路。

乡村的小路蜿蜒曲折，两旁是郁郁葱葱的稻田和稀稀落落的村舍。母亲带着两个孩子，步履蹒跚地走在乡间小路上。琪恬的病情在这一路上逐渐恶化，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他们来到了乡村里唯一的诊所。医生为琪恬做了检查，摇了摇头，表示只能缓解症状。

“孩子的情况不乐观，你们得去大点的地方看看。” 医生的话语中透露出无奈。

母亲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焦虑。她知道，这个乡村的诊所远远满足不了琪恬的治疗需求。

“恬恬，我们要去外婆家了，那里你会好起来的。” 母亲轻声安慰着琪恬，尽管自己也心力交瘁，但她的声音依然温柔而坚定。

琪恬勉强点了点头，他感到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流逝，但他相信母亲的话，相信外婆家会是他们的庇护所。

他们继续前行，穿过了一片片田野，翻过了一座座小山。琪恬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病魔抗争，但他没有放弃，因为他知道，母亲和妹妹都需要他坚强。

琪嘉栢菏也在母亲的怀里渐渐安静下来，她的小手紧紧抓着母亲的衣角，仿佛在寻找那份安全感。

终于，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他们看到了外婆家。那是一座坐落在山脚下的简陋小屋，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木，远离了乡村的喧嚣和指责。

“快看，恬恬，我们到了。” 母亲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和希望。

外婆早已在门外等候，她的身影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温暖。看到母亲和孩子们，她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进来吧，我的孩子们。” 外婆的声音沙哑而充满慈爱，她的眼中闪烁着泪花，“这里就是你们的家。”

母亲和孩子们在外婆的怀抱中找到了一丝安慰。尽管生活依然艰难，但至少在这里，他们不再受到外界的指责和厌恶。

夜深了，外婆家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暖。母亲坐在床边，静静地守护着琪恬和琪嘉栢菏，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但也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孩子们的决心。

“恬恬，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轻声地对琪恬说，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妈妈会一直在你身边。”

琪恬的病情虽然暂时得到了缓解，但母亲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她必须找到更好的办法，让儿子的身体恢复健康。

琪恬的心理更是跌入低谷，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绝望。母亲也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但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她要为孩子们撑起一片天。

外婆的家虽然简陋，但这里充满了爱和温暖。母亲和孩子们在这里开始了新的生活，尽管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但他们至少在这里找到了一丝希望。

母亲在外婆家的日子里，尽力维持着家庭的平静。她每天早早起床，为孩子们准备早餐，然后带着他们去附近的小溪边洗衣。琪恬的病情让她时刻提心吊胆，但她从未在孩子们面前流露出自己的担忧。

琪恬在外婆的照顾下，病情有所好转。外婆用她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为琪恬熬药，用她那慈祥的眼神，给予他力量。琪恬开始能够下床走动，虽然步伐还有些蹒跚，但他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琪嘉栢菏在外婆的呵护下，也变得更加活泼。她喜欢在院子里追逐蝴蝶，喜欢在外婆的膝盖上听故事。她的笑声，如同山间的清泉，给这个家带来了无尽的欢乐。

然而，母亲的心中始终有一个结。她知道，他们不能永远依赖外婆。她需要找到一份工作，为孩子们提供更好的生活条件。她开始四处打听，希望能够在附近的村庄找到一份适合的工作。

“恬恬，妈妈要去找工作了，你在家要听外婆的话。” 母亲在临走前，叮嘱琪恬。

琪恬点了点头，他虽然不舍，但他知道母亲是为了他们好。他看着母亲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心中充满了不舍和担忧。

母亲的脚步坚定而有力，她知道，为了孩子们，她必须坚强。她必须为这个家找到一个出路。

随着时间的推移，琪恬的身体逐渐恢复了一些力气。他开始尝试着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比如扫地、喂鸡。尽管这些活计对他来说还有些吃力，但他的坚持和努力让母亲和外婆都感到欣慰。

母亲在附近的村庄找到了一份织布的工作。每天天不亮，她就得起床，步行到织布厂。虽然工作辛苦，但能够为家里带来一些收入，她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恬恬，妈妈今天又多织了一匹布，我们很快就能买些好吃的给你补补身体了。” 母亲每次回家，都会带着希望和疲惫的笑容，向琪恬报告她一天的成果。

琪恬听着母亲的话，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母亲为了这个家，为了他和妹妹，付出了太多太多。

在外婆家的日子里，琪恬和琪嘉栢菏也逐渐适应了乡村的生活。他们学会了如何采摘野果，如何捉小鱼，甚至如何和村里的孩子们一起玩耍。尽管生活简朴，但他们的笑声和快乐是真实的。

“哥哥，你看，这是外婆教我捉的小鱼。” 琪嘉栢菏兴奋地向哥哥展示她的成果，她的小脸上洋溢着自豪和快乐。

琪恬微笑着，心中感到一丝温暖。他知道，尽管他们的生活还有很多困难，但只要家人在一起，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