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到此为止
“肚子饿了吧？我已经叫吴妈煮了饭，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敲门声。
“进。”萧肃立时转换惯常清冷。
得到应允，石观提着保温饭桶进来。
同两人打了招呼，石观放下保温饭桶就出了病房。
萧肃打开保温饭桶，倒了些到碗里，舀起一勺靠近唇边吹了会儿再递到韩黎嘴边。
韩黎别开脸，被长睫毛遮盖下的眼眸里似有晶莹闪烁：“萧肃。”
她轻声唤了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怎么了？”萧肃并没有因她别开脸不吃他喂过来的饭而不悦，对她依旧耐心。
“我们到此为止吧。”
韩黎始终没有抬头看他，不清楚此刻萧肃是什么表情。
“我们像普通情侣那样相处的这段时间，也算没有遗憾了。”
“现在你我好聚好散。”
说完这一句，病房里便陷入一片寂静。
良久，萧肃嗓音低沉无波澜道：“先吃饭吧。”
说着重新舀了勺粥喂她。
韩黎终于抬眸诧异看向他，依旧没张嘴。
萧肃眉眼冷了几分，却依旧耐着性子温声提醒，“再不吃一会儿粥凉了。”
韩黎看他这样子，吼道：“我刚说的你听不懂吗？”
韩黎眼眶酸涩难耐，垂了垂眸，忽然手一挥，萧肃手中的汤匙跟碗便摔了出去。
碗里的清粥洒了一地。
有一些溅到萧肃的身上。
萧肃却不恼，慢条斯理地抽了几张纸巾将身上溅到的擦干净。
再抬头，先前的柔情尽退。
看向韩黎的眸色阴沉，薄唇勾起，“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语气冷冽，带着某种警告。
青葱玉指捏得发白，韩黎微微仰起脸，直视萧肃那双深不见底的漆眸，一字一句：“我说，我们、到此、为止！”
“听清楚了吗？”韩黎勾唇冷笑，眼里没有深情，只剩决绝。
“所以这段时间你都是装出来的？”此刻萧肃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是。”韩黎回应得毫不犹豫。
话音落下，萧肃猛地掐住韩黎下颚，欺身靠近，眸中尽是杀气：“韩黎。”
“你真是能耐了。”
甩开她的脸，萧肃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门关上的那一刻，眼泪无声落下，砸在韩黎手背上。
很疼。
医院楼道里，石观远远看到萧肃朝这边过来时就发觉了不对劲。
果然，萧肃走近后，身上的低气压压都压不住。
刚才送饭进病房时不还好好的吗？
石观不敢问，只绷紧神经靠过来。
萧肃冷着脸，站在电梯前，沉声吩咐：“叫人进去病房收拾下。”
“好的。”
石观二话不说转身便去叫人。
安排好，回到车上，石观回头望了眼后座的男人，“萧总，回去吗？”
男人捏了捏眉心，“去查一下那天她去哪了，见了谁。”
“是。”石观再次询问，“萧总，那我们现在是……”
萧肃侧目抬头望了眼韩黎所在的那个楼层，收回视线的同时应道：“走吧。”
……
楚瑶赶到医院时，韩黎静静躺在病床上，眼睛望着窗户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走过去将东西放下，在床边坐下，韩黎都没发现她。
楚瑶盯了会儿才出声：“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听到声音，韩黎这才回过神。
看到楚瑶，她有些意外：“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楚瑶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从袋子里拿出她带来的吃的摆到餐板上，“怕你饿死了。”
打开餐盒盖子，楚瑶继续说，“你刚醒，还有轻微脑震荡，只能委屈你吃几天清粥。”
“等身体好了，姐妹再带你吃好吃的。”
楚瑶将勺子递给韩黎，“快吃吧。”
韩黎确实饿了，没矫情，接过勺子吃饭。
就在半小时前，楚瑶接到萧肃打来的电话。
萧肃告诉她，韩黎晚上没吃饭，让她带点吃的过去，并且晚上就留在医院陪她。
虽然没说其他，楚瑶却察觉出了不对劲。
来到医院看到韩黎，她就更加确定自己的感觉没错。
待韩黎吃完，楚瑶才开口问她：“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韩黎顿了下，点头，又摇头。
见她不是太想说，楚瑶叹了口气，没再问。
转移话题，聊了些别的。
“你有看到我手机吗？”韩黎忽然想起自己下午醒来时就没看到她的手机。
她忽然消失三天，也没跟公司那边请假，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
楚瑶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大概是看出她在想什么，楚瑶说：“你是担心公司那边吗？你家那位好像已经让他助理帮你请过假了。”
“放心吧。”楚瑶拍拍韩黎的手安抚。
听到楚瑶这么说，韩黎才暂时放下心。
第二日，楚瑶有工作，韩黎便让她去忙她的。
萧肃一直有安排护工，楚瑶才放心离开。
之后一连几天，萧肃再没来医院。
期间韩黎的助理来医院看过两次，副总严佳民也代表公司来慰问过一次。
韩黎的身体一天天的好起来，只是骨折且得养些时间。
出院这天，楚瑶来了，石观也来了，只是萧肃依然没出现。
石观帮着办理好出院手续回来，对在医院门口等网约车的韩黎说：“萧总在忙走不开，但萧总吩咐了让我接您回澜园。”
韩黎愣了愣，平静说：“帮我跟你老板说声谢谢他的好意。”
于此同时，韩黎她们叫的网约车到了。
韩黎拉着楚瑶直接上了网约车离开。
留下石观在原地犯愁。
打了电话告知他家老板详情，对面只说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韩黎回到自己先前的出租屋。
之前搬去澜园，她就想到了再次回来的这一天，便没有退租。
不住的这段时间，她隔段时间就回来打扫一下。
所以今天回来，不用打扫，直接入住。
楚瑶还有工作，陪了她一会儿便走了。
韩黎拄着拐杖来到阳台透气，往下望的时候，看到一辆奔驰商务车在对面楼前停下。
一位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光看一个背影，就给人一种温文儒雅的感觉。
还有一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熟悉感。
许是感受到有人在看他，男人回头，正好对上韩黎的目光。
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了下。
男人率先扬起一抹笑意，冲韩黎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