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无休止的伏击
在那密密麻麻的怪物群外围，特别是前线和森林边缘，有些微小的骚动，后者我看不太清。当我们接近时，我终于看到了一小队一小队的蚂蚁，正在与怪物大军进行一系列看似无尽的游击战。
每次有五六只蚂蚁从隐藏地点——隧道或树丛——冲出来，对最近的怪物发动闪电般的攻击。有些蚂蚁喷出酸液攻击，然后迅速撤退；另一些则冲入敌群，进行短暂而激烈的战斗后迅速逃脱。在任何时候，都有超过三十支独立的小队在攻击怪物大军，而这些只是我能看到的！
看起来亨特和我的想法差不多。通过分成更小的小队自我管理，总体风险降低了，也让我们变得难以对付。如果怪物追赶这些讨厌的蚂蚁，蚂蚁们就会跑掉，消失在隧道里或森林中。如果怪物追得太远，它们就会恢复理智，摆脱控制，对我们来说这和杀死它们没什么两样。
有些小队会被抓住，被速度比预期更快的怪物逮住，或者被巫师蜥蜴和它的随从魔法攻击，但即便如此，每次也只会损失五只蚂蚁。在我看来，五只蚂蚁也太多了，但我能理解这个策略，这基本上就是我想对人类采取的策略。
与梅森商量后，人类也分成小队，一半作为后备，另一半则向怪物大军的边缘进发。我带着我的宠物也跟着行动。
我需要升级，而升级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战斗。
“保持警惕，队员们。我们现在暴露在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遵命，主人。只要我活着，没人能伤害你！”丹尼尔宣誓道。
“拳头！”波比吼道。
好吧，行了。
这样大摇大摆地接近怪物大军感觉有点奇怪。我们依赖于怪物大军像过去一样笨拙。我竭尽全力提高感官，试图捕捉任何异常动静。但我什么都没发现。
我们越来越近，我用尽所有资源试图侦测龙蜥巫师的动静，或更可能是它的奴仆随从。丹尼尔也运用了她的魔法感知，尽管范围较短。接近后，我们没有感知到任何异常，于是我决定发动攻击。
带着丹尼尔在背上，我和波比靠近到怪物群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看到我们接近，蜈蚣怪咔嚓咔嚓地挥舞着钳子，猎犬发出低沉的警告声，我们毫不理会。
不给对手任何喘息的机会，我们直接冲了上去，以爆发性的力量冲破了前排怪物！
波比用强劲的拳头横扫周围的敌人，强大的冲击力足以粉碎任何被击中的怪物。丹尼尔从我背上伸出触手，撕裂我无法触及的生物，场面血腥而恐怖，她那外星般的体态展示得淋漓尽致。
而我则专注于咬，交替使用我需要升级的两种技能，刺穿和切割任何进入我们嘴巴范围内的怪物。
然后，我们撤退了！
“快点，波比，把你那毛茸茸的屁股挪出去！”
对这短暂的战斗不满的波比，将周围的怪物甩开，加入我们的狂奔，远离危险。
战斗只持续了几秒钟，我们猛烈撞击，尽可能造成伤害，然后在怪物大军包围我们之前逃跑。凭借我们超强的速度，我们疾驰回到远离道路的一公里外的丘陵。
怪物们追赶了百米左右，然后退回到怪物大军的主力，按照控制它们的意志行事。
为了防止蚁巢像之前那样伏击它们，怪物们不再在没有同伴支援的情况下追击。这意味着蚁巢现在必须暴露自己才能造成伤害。
我们在某种程度上被困住了。我们需要造成伤害，必须在怪物大军到达蚁巢之前减少它们的数量。否则，我们根本无法在一场正面战斗中抵挡住这成千上万的怪物，它们会轻易碾过我们。
一旦怪物大军在我们攻击的位置稳定下来（怪物们吞噬了它们同伴的生物质），我们等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什么变化。半小时后，我确信没有采取任何措施阻止我们再次进攻，于是我们又上了。
这将花费很多时间。
我们的使命是神圣的。它在几个世纪中由我们的祖先传承下来，那些幸运听到老大教诲的人。完成这个循环，完成那未竟的事业，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开启通往更高存在的道路。
这个世界，充满无尽的考验和怪物，不就是炼狱吗？这不是我们该待的地方。这不是任何人应该属于的地方。历史上只有一个时刻，我们的主才能够触及我们，启示我们真相。我们的社会被告知了许多秘密，我们将其记录在《光辉真理教之书》中。
自那次初次沟通后，我们再也没有听到主的声音，但通过中间人传递的信息，我们知道已经取得了进展。
十九个还不够，需要二十个。那些有潜力的人在外面，我们见过他们，找到过他们。如果我们能够培养一个，提升到所需的顶峰，那么循环就会闭合，道路就会开启。
我们无处不在，在所有国家和所有人民中。只是时间问题。
——摘自《光辉真理教》，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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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特正苦苦挣扎。
当她第一次进化成将军时，她以为这会很简单。尽管老大们一直在她和她的兄弟姐妹们头脑中灌输战术、保护生命的课程，她的本能却很清晰。蚂蚁会像往常一样战斗：通过数量上的优势压倒敌人，避开任何行不通的事情。
即使她的智力增加了，这个通用的计划似乎也没有任何漏洞。当老大坚持每只蚂蚁，每个战士和工人都要得到最大的生存机会时，她听了，但不理解这意味着什么。
如果每只蚂蚁都需要尽可能保护，你就不能在战斗中丢弃它们。你不能采用消耗战术，因为你被要求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的士兵的生命。
最让亨特心烦的事情是，她开始在乎了。她已经在其他蚂蚁，特别是洛根身上看到了这一点。蚁巢的每只蚂蚁都会为了家庭而甘愿死去，但现在它们不再愿意互相牺牲。这种关心和情感对于亨特来说感觉既陌生又奇怪，但她担心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这种情感会蔓延到整个蚁巢。
智力的提高给这个物种带来了许多好处，但也意味着行为和态度的变化。亨特只希望他们有时间在危机降临前学会这些教训。
“前线的消息怎么样？”她转向她的一名助手问道。
这只巨大的战士蚂蚁稍微抖了抖身体，显然在她这位上级面前有些紧张。
“是的，将军！侦察兵在五分钟前送来了消息！龙蜥的随从们出现在前线，对我们的游击部队发起了魔法攻击。据多方报告，随从们似乎是凭空出现的，侦察兵怀疑是隐身或传送魔法在起作用。”
亨特皱了皱眉。他们一直担心这个。
“伤亡情况？”她不想听到答案，却不得不问。
“四个小队被摧毁，才实施全面撤退。”
亨特叹了口气。这意味着二十只蚂蚁很可能在瞬间被杀死。每个士兵都有巨大的潜力，他们的死亡是极大的浪费，这是最大的遗憾。尽管他们的数量会很快得到补充，实际上，只损失二十只蚂蚁意味着下一波士兵到达时他们的数量会增加，但亨特不再认为这些死去的蚂蚁是可以替代的。它们是无法替代的。
老大在蚁巢开始了一些奇怪的事情，亨特只能希望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需要见洛根，你知道她在哪儿吗？”亨特问她的助手。
“我没听说，将军。上次报告说侦察队长正往前线走。”
亨特骂了一句。洛根越来越倾向于亲自处理事情。这使得侦察行动进行得很顺利，但也意味着亨特需要她的兄弟姐妹时，总是找不到她。
“我去找她。你在这里待命，有任何新情况立即通知我。”
“是，长官！”那只战士蚂蚁用一只触角敬礼。
亨特爬出她的指挥室，那里有一张越来越详细的地形图和怪物大军的分布图。敌人将在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内到达这个前沿基地，到那时蚂蚁们会已经撤离。根据预测，怪物大军接下来需要两天时间才能推进到蚁巢。
亨特只能希望到那时蚁巢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前线的挖掘队已经被派回蚁巢，布设陷阱和挖掘伏击隧道。用不了多久，这些工作就会完成，他们就能返回主巢协助建设。
亨特爬过隧道，战士和工人们并没有为她让路，这不是蚂蚁的方式。它们只是互相爬过，并用它们的信息素腺体呼喊。
“继续努力，将军！”
“现在可不能偷懒了，将军！”
“差不多该认真起来了吧，将军？”
亨特忍不住笑了。至少有些事情在蚁巢没有改变，反而变得更为普遍。这些蚂蚁会很乐意为工作累死，假如可以的话。实际上，这提醒了她。
“别忘了你们的强制休息时间！”她大声喊道，让隧道里的所有蚂蚁都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