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气愤的余母
回到娘家的那一天,萧遇和余琳乘坐着一辆马车,慢悠悠地来到了余家,梁婆婆则提前进去通报。余母早已经在里面等着了,一看到她,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余母挥了挥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洞房花烛夜第二天,小姐故意躲着我,去问春溪,我就偷偷跟踪了她一段时间,看到她从侧门出来,还带来了大夫,然后又将大夫送到了小姐住的客房里,还替我们守着。大夫离开后,我就跟着他,问过附近的人,都说大夫是治病的!春溪那小妞回去后,把几味药材和一份菜谱都给了我们,这几天厨子都在里面加了牛鞭、鹿茸等药材,公子很喜欢的。”她越说,余母瞪大了双眼,握着绸缎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要吃这么多苦,余母气得眼眶都红了,正要发火,却被良嬷嬷拉住了:“小姐已经去厨房下过命令,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吧,免得她知道了,再也不愿意跟我亲近了。”
余母拧着眉头:“连阿鲤都吃了这么多苦头!干脆离婚算了!何必再忍?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说到这里,她顿了顿,表情有些黯然。
良婆婆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说道:“老爷说,皇上对你很器重,满朝文武都知道你娶了她,你怎么可能说离婚就离婚?”
余夫人抓着桌子的一角,平复了一下心情:“回头我去试探一下阿鲤口风,如果是真的,萧遇为了攀附尚书府,故意欺骗我,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一辆马车在府邸门口停下,一名小厮迎了上来,一名管家和一名妇人将萧遇、余琳请了进来。于尚书仍在换衣服,二人合该先行向余妈妈请安,不料萧遇暂时不用来了。
“她说,她想跟你单独谈谈。还请公子在这里稍等片刻。”于管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萧遇早就知道会有麻烦,他连进入垂花门的机会都没有,只是对余琳道:“我等你。”这句话说的很诚恳,眼神也很温柔,让余琳微微一怔,旋即点了点头。于管事和良嬷嬷看着景容,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
余母正在门外等着,看到院子里的裙摆,连忙叫了一声“阿鲤”,余琳则跑到了她的怀里。说话间,两人进入屋中,各自坐下。
又说了会儿话,余夫人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闺阁之事,心中一动,拉着她的手问道:“你阿嬷说,你最近和他关系不错,对不对?”
余琳用力地点了点头,“他对我真好。”余母笑眯眯地在她手背上轻轻敲了敲,然后问道:“那个,你在洞房花烛夜,身体还好吗?”
余琳脸一红,连忙摇了摇头:“我没事。”是啊,他们还没上过床呢,怎么会难受?
余夫人定了定神,还以为他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才没有解开,神色一动,耐着性子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们是不是真的洞房花烛夜?”如果他是天生太监,那就不能真正洞房花烛夜,只是她没有挑明,因为这话太过刺耳。
余琳讶了一惊,心想娘亲是如何发现他们还没有洞房花烛的,不过转念一想,那晚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估计萧家的人都已经知道了,想来是良婆婆通知了娘亲,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只好点了点头:“没有。”
余母倒抽一口凉气,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胸脯上下剧烈的上下跳动。
余琳见状,还以为她是因为萧遇对她冷淡,才没有洞房花烛夜的,连忙道:“不过,他这几天待我很好,从来没有对我冷淡过。那天晚上,只是个巧合。”
余夫人虽然知道女儿单纯,可也没想到她这么蠢,到了这个地步,居然还不肯丢下萧遇不管,心中更是恼怒。
良久,两个人都没有开口,就在这时,良嬷嬷进来禀报:“二位姑娘,午饭时间到了,院子里早就准备好了。”
两人手牵着手往前院走,经过良婆婆身边的时候,她朝她使了个眼神,意思是查到了吗?余妈妈垂眸,点了点头。“啧”的一道声音,让良嬷嬷眉头一蹙。
院子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下人们正在上菜,余尚书与余母落座,余佑堂和余楚堂这两个余家的少爷,也把余琳带到了一个偏僻的位置,萧遇也坐到了一个没人注意的位置。
她一落座,余母就用筷子夹了一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道:“今天的菜里,有竹子的意思,听说吃了竹子,就能升官发财了,要不,你也来点彩头,好好地吃一顿?”
这句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摆明了是在为难他们。于尚书诧异地看向余母,他本不愿这般对待曾经的弟子,如今却成了女婿,却又不能当着夫人的面,顶撞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余家人对自己的娘一向忌惮,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余琳,又看了看萧遇。于贤一愣,萧遇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微微躬身,旋即起身,道:“多谢婆婆厚爱。”
余琳望着萧遇和自己的妈妈,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妈妈一直以为萧遇没有和她洞房花烛夜,就是因为忽略了她,故意为难她。萧炜低头看了一眼玉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安慰道,他是在逗她,让她心虚,她肯定会让他坐下来,不想让他难堪。
余琳心中愧疚,觉得自己对娘亲的坦诚,导致他被惩罚,想了想,在“说服娘亲让他坐下来”、“陪他离开饭桌吃饭”的时候,她便撑着桌子,拿着自己的饭碗,跟着他受罚。
“……”萧遇正等着于贤给她一个交代,笑容顿时消失了,落在萧遇母亲看来,这是在变相承认他是个阳痿,甚至是被阉割,她都要跟着他,心中暗暗叹息,这个女人,注定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