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厉鬼附身？
梁绍清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看来你是忘记了那老仙人说过的那些话了！”“既然你这么不听我的话，那我就把你爷爷放在第一位，除掉你那个孽根，让你彻底变成那个女人！”
梁绍清闭着眼睛，咬牙切齿的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睛后，连忙安慰：“奶奶，我知道错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个相士准确地说出了他爷爷过世的时间，他说他一辈子都是一片赤诚，可是他被前朝恶鬼缠绕，即便是他死后，也是不得安生，怨灵咒梁家到了他父亲这一辈，就没有子嗣，只有女儿，没有儿子，若是让那些亡魂愿意，爷爷可以瞑目，若是不肯，爷爷就会在九泉之下，永远无法瞑目。”
梁绍清一直以为那个算命大人是个聪明人，是前朝的人派来刺杀他爷爷的，但没想到，他母亲在六年里连续生了四个儿子，全都死了，这才让人相信，整个家族都请来了一个仙人，哦不，是叫来了一个老仙人，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结果仙人告诉他，女儿可以活下来。可谁知，母亲却意外地生下了他，而且是个男孩，爷爷担心他撑不了百天，就宣布他是个女孩，将他抚养成人，居然还能撑到现在。
没过多久，爷爷就死了，也就是那位老仙人所说的时间。为了让爷爷在九泉之下安心，也让梁绍清活下去，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称呼他一声“小姐”。
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年纪大了，身材高大，骨架宽大，渐渐有了几分男子的模样，若是出门，难免会被人怀疑，奶奶看在眼里，越发担心，也越来越虚弱。早些年，外祖母祭拜过爷爷后，心里一直有疙瘩，始终无法释怀，说只有将他阉割，自己才算是“得活”，爷爷也能得到一个安心。后来还是他父亲说服了他，帮他盖了个棚子，捐了点粮食，还说要做点善事，奶奶不想让他残废，就把这个想法咽了下去。不过，偶尔也会提醒一下。
“既然记住了，那就装出一副女人的样子，如果你不能骗得了人，那你还能骗得了那些寻死鬼吗？”你这一年过得很顺利，但我每日诵经诵经，你父母慈悲为怀，积德得来。快到年关了，按照惯例，将一位半仙叫过来，到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梁绍清小声的回答：“祖母，我记住了，您就放心吧。”
她拿着茶杯，年纪大了，拿着茶杯的手有些颤抖，茶杯磕在了茶杯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梁绍清听到，站了起来，替她打开了茶杯，送到了她的嘴里。
梁绍清低头看了眼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安慰道，“祖母，您还是多带着几个丫头出去走走吧，别整天闷在屋里，一边为孙女诵经，一边给爷爷念佛经，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这是在用你的命来换取孙女的性命，我怎么受得了，要是爷爷知道了，我这辈子都别想安宁了。”
“你知道个屁！”老太太瞪着他，无言以对。
梁绍清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便继续说道：“而且，死者已经去世了，爷爷也不想让他们因为他而受苦。当年爷爷担心的是自己的孙女活不下去，可从来不是因为冤魂！我都这么大了，一直都是只看眼前，不敢想未来，若不是为了让你放心，我都要变回男人，成家立业了。”
“你……!”老太太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到了，一口茶喷了出来，“你敢!”
梁绍清一边安慰她，一边又找了个借口，“我爷爷一把岁数了，还帮皇上打下江山，好不容易得了个封号，却因为一张卜卦，都毁了。他的怨念不亚于冤魂！你管他做什么？”
她举起手杖就要给他一巴掌，却被他一把拉住：“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鬼，你爷爷一辈子忠心耿耿，怎么会被厉鬼附身？少在这里大放厥词！”
“不过是我爷爷手中的亡魂罢了，男子汉大丈夫，堂堂正正，堂堂正正，没有被人暗算，有什么好抱怨的，我觉得那个算卦的，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家伙，用他的思维，去揣测一个真正的英雄。”
老夫人摇了摇头，“你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么，可我跟你说，这些魂魄，可不是什么士兵的魂魄，你爷爷之所以不怕，就是因为他认识这些魂魄。”
冤死，或者无谓的伤害，那就是怨灵。先祖戎马半世，忠心耿耿，如果安定下来，反而糊涂了，有陛下主持公道，有百姓喊冤，怎么会莫名其妙冒出来一个充满鬼气的冤魂？
“你爷爷是在为别人承担责任，所以我跟你说说也没什么，你要是知道了，就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相信老神仙了。”她闭上眼睛，开始回想：“开国之时，有个狂徒，暗中贩卖人命，害死了几万人，你爷爷知道后，暗中调查，才知道，这些狂徒，都是他手下的士兵在背后指使，如果没有他的支持，他们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你祖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部下会在这个时候大批大批的绑架人质，更想不到有一个地方，有一群屠夫，专门招募无辜的平民，任人玩弄和折磨，其残酷程度，甚至超过了折磨。你爷爷一世忠烈，却好像害死了数万条性命。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如果不是仙人，怎么知道他会被冤魂附身？”
话还没说完，窗外的雪就被吹了起来，发出巨大的声响，将梁绍清吓了一跳，他站起来，想要关上窗户。这是他第一次从外祖母那里听说的，他们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不投降的，永远被“留”在这里，成为一具尸体，投降的，成为新的王朝的子民，等到新的王朝强大起来，稳定下来，他们就可以建立自己的国家。不过，新的选择和新的选择无关，大部分民众都保持着中立，只能祈祷战争结束后，不要被屠杀，不要成为别人的食物，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