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相互关系
“所以刚刚到底是什么原因？”祝观这样问着。
江长照思索了一番，试图向着对方解释：“虽然说有着相关联系的异能者和诡异可以相互吞噬，但是也会被相互影响。”
她已经忘了是哪个世界之中发生的事情了。
大概是在诡异复苏的中期以后——不然不会有那么多的异能者和诡异。
江长照将异能者能够吞噬诡异的消息带到了那个时间线之中，以为这样能够增加己方的力量，削弱诡异的力量。
经过一番实验之后，确定了这个传言的真实性，而后大量的异能者开始寻找与自己异能相关的诡异。
通过吸收对方，从而完善自己的异能力。
甚至催生了一系列的灰色产业链，诸如诡异拍卖一类的。
江长照那时候以为这个时间线会向着更好发展。
但是，她跟着自己临时绑定的队友——为了观测诡异吸收多了之后，到底会不会让异能者变得越来越强大这件事情，这种事情江长照自己不具有普遍性，必须得有一个异能者来记录——出去寻找诡异。
然后，在吸收了诡异之后，队友的神态第一次变化起来，尖锐的狂热的恍惚的，各种各样的表情在他的脸上轮番流转。
最后，变成了江长照所熟悉的，却又不想看到的，属于诡异的表情，恶意近乎针尖一样向着江长照刺来。
“我好痛我好痛我好痛……”属于队友的声音明明还从他的嘴里面发出，但是表情却和话语之中自称的痛苦完全不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自己试一试？为什么你要用我当试验品？为什么是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是你杀死了我！”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队友眼神中的恨意以及脸上的诡异的恶意融合到了一起，江长照后退一步。
没有人记得当初，他濒死之际，是江长照选择了他，给了他活下去的方法，并且也告知了对方风险所在。
而现在，他用这条江长照所救下来的性命，诅咒江长照赶紧死亡下来陪他。
江长照平静地看了一眼他，然后缓缓地收回了目光。
又是一条错误的道路，江长照在心中想着，直到现在她也不能形容出那个时候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后悔，愧疚，责备……又或者是茫然疲惫，以及一片平静。
江长照实际上记得自己最开始就向他说过，这条道路前景不定，不知道会导致什么样的结局。
也记得自己曾经阻止过对方，阻止不成才选择了一直陪伴对方作为这一条可能性的观测。
但是她也很清楚这一切都不是借口，是她将他引向了这条道路的，是她没能够将他在半路上拽回来的。
也是江长照选择了他，进而他将这条消息宣传出去，让整个世界因为异能者能够吞噬诡异的这条消息而疯魔。
“是我的错。”江长照低语，神色平静地，使用异能力切断了他的头颅。
她那个时候想要改正，但是一切已经不受她的控制，每一个人都为这件事而疯狂，哪怕最后的结果是变成诡异或者被诡异所吞噬。
那不是一条人类活着的时间最长的时间线，但是却是一条，在灭绝之前，异能者人数最多，能力也最大的时间线。
最后，积重难返的情况之下，被吞噬的诡异所反噬的异能者越来越多，普通人死于外来诡异的屠杀，以及昨天还在保护着自己的异能者的屠刀。
——已经过去了很长的时间，江长照讲述的时候，完全是一种平静无波的，置身事外的语气。
但是听到这段话的几个人之中，不管是顾左右，系统还是祝观，都能够确切地听出她语气中的迟缓与游离。
“那不是你的错，那是他们自己贪婪，不知回头。”祝观安慰着。
江长照闻言露出一个笑来：“真难得，我以为你根本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祝观：“……你看我也吸收了诡异，也差点被反噬，但是不也没有责怪你吗？我以为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已经够不好了，这只能说明那些人是个白眼狼。”
祝观刚开始的时候也询问过自己，如果重来一次，在知道后果的情况之下，自己会不会仍然选择这么做。
他自己给出来的答案是，会的，毕竟瞬移的能力实在是太好用了。
何况江长照说的对，现在还有她在呢。
江长照对他的这段安慰的话语只是笑了一下，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他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江长照的脸上。
那条时间线的自己确实对江长照太过于了解了，他知道江长照活了太久，就有越多的意难平。
而江长照也是如此，她从来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地放下过。
她仍然记得自己所说的话语，也记得温评一次次的死亡，还有那个不知名姓的异能者，临死之时的满怀恨意的眼神。
然后她就背负着这些一直向着时间线的尽头走去。
＊
事实上，江长照的沉默纯粹是因为系统在脑海来找她了。
“那本来就是他们的贪婪！！”系统大声尖叫。“你怎么能够把这一切都当成是你的错呢！”
“如果他没有对于异能力增长的贪婪，怎么可能会落到这种结局！我讨厌他！”
“阿照～他叫什么名字？我要给他穿小鞋！”
听着这句话，江长照心中念头一动，试探性地开口：“他叫许镜临…？”
系统：？
“不可能！不管是哪一条时间线的许镜临都不可能！”系统坚定地否认道。
江长照眯了眯眼，他的语气不是平常一般尖叫着的，而是更像她之前所遇到的那位许研究员。
坚定确信，毫无疑问。
但是问题是，为什么系统能够那么确信呢？江长照默默记下来。
一番闲聊之后，江长照已然能够从窗外，看到樱花国的景色。
“不知道要怎么和人家说啊。”江长照看向祝观。
总不能说，你们的诡异半路想要偷袭我们，结果被祝观给吃了，还打了个饱嗝吧？
祝观意识到了江长照目光中的含义，他沉默片刻：“我来和他们交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