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气泡音
连已经死去了的贞子所在的屋子都不敢进入，更别提现在还没有被江长照解决的伽椰子的家了。
立在街道一角的小楼门户大开着，明明是艳阳天，却无端地令人心中发冷。
“不需要休息一会儿吗？”祝观眼见着她都要走进去了，忽然之间发问。
从得知这个消息开始，到现在，江长照在飞机上浅浅地睡了一会儿——甚至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然后就开始大战消照暗子，大战贞子，现在又要大战伽椰子。
就算是异能者的身体素质，祝观也不免得有几分担心对方。
而江长照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她习惯性地放出一个空间裂缝割了一刀自己，然后从疼痛之中汲取清醒。
系统看着这一幕瞳孔地震：“阿照你困了吗！”
“阿照我发掘出来了新的技能！你不用再伤害自己了！”
江长照刚想说自己这并非是伤害自己，只是一种很正常的手段罢了。
然而这句话尚且没有说出口来，她就感觉自己脑海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
就算是疼痛也无法去除的，不管是贞子的精神操控留下来的混沌感，又或者是因为青木裕介这个人导致的恶心……
全部都在此刻被一扫而空，江长照眨了眨眼，确定现在的感受并非是自己的错觉。
“你怎么做到的？”她一边向着房屋走过去，一边在心中询问着系统。
系统骄傲地叉了叉腰——分明只是一团光球，在这个时候还是像模像样地模拟出了两个肢体一样的触手叉着自己。
“因为阿照已经两次，被这种攻击伤害到了！”它大声地说着。
它诞生的意义一直以来都很简单，为了帮助江长照，为了江长照而诞生的。
而在这种江长照显而易见需要它的帮助的时候，系统就算是倒欠能量，也一定会选择进化出能够帮助江长照的能力。
它会让自己变得有用起来。
江长照被这一句过于感性的话语噎了一下，她沉默半晌，踏入伽椰子的房屋，语气无奈：“我不是在问这个。”
“我是在问，你怎么做到的？”为什么系统能够影响她的神智呢？别说什么爱的力量，这种鬼话就算是江长照小时候也不会相信的。
她本来应该警惕拥有这种能力的系统，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江长照陡然发觉，她心中升起来的感情并不是警惕与怀疑，而是一种诡异的安心。
甚至不是受到系统的影响，江长照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个情感就是她心中升起来的。
她何时对系统信任到了这种程度？江长照不知道，她轻轻摇头，没有等到系统的回答，而是眼瞳微眯，看向异响传过来的方向。
自从进入了房屋，天气忽然之间开始暗淡下来，她记得自己进入的时候天气还是很好的，但是也就是在忽然之间，原本的阳光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所遮挡，发出的光线不仅不会让人感受到暖意，和冰箱之中的灯泡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灯泡也不会让人感受到无端的寒意。
房屋之中的摆设很日常，入门的地方铺着小地毯，摆放在花瓶之中的花上面尚且带着露水，看起来就好像这个家的主人不过是出了一趟门，而不是早就已经死去了一般。
细细的猫叫从角落之中传了过来，江长照迅速地看过去，一只黑猫从阴影之中跳出来，一只绿眼睛在阳光下闪着光，但是另外一只绿色的眼睛此时此刻已经变得空洞无物，只留下血淋淋的空荡荡的眼眶。
黑猫轻轻地叫着，向着江长照所在的方向迈着猫步向前走，然后被一道空间裂缝拦住了去路，黑猫凄凄惨惨地叫着，但是江长照完全不领情。
她能够感受得到，这片空间之中有好几双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都不敢冒出头来，只敢在原地徘徊逡巡犹豫。
伽椰子似乎养过猫？
江长照回忆着自己很早之前——大概是在初高中的时候，和全班同学一起用教室前面的大屏幕看的咒怨。
剧情已经记不太清了，江长照只能这么尝试着。
就算是在以往的时间线之中，她对于伽椰子没有过几回敌对的时候。
毕竟她们两个横跨着大洋彼岸，江长照就算来到樱花国，也不会见到一个房屋就想进去看看。
黑猫能够感受得到面前漆黑色的——实际上它根本无法用颜色来描绘，不过是漆黑色更加接近它的颜色罢了——空间裂缝的危险性，哪怕只是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黑猫就已经要被吓坏了，它连忙向后退去。
然后它感受到了尾巴处的空荡荡感，本来摇晃着的猫尾被身后忽然之间出现的裂缝径直切了一半，一半仍然挂在黑猫的身上，而另一半就这样不知所踪。
看着自己养的黑猫被这样欺负，伽椰子终于忍不住，她拦下了想要冲出去的自己的儿子，从天花板上倒着脑袋向下瞅江长照。
江长照仰起头来，刚好和对方黑漆漆的眼球对视，女鬼乌黑色的发丝轻柔柔地落在了江长照的脸上，还带着尸体腐烂的味道，江长照挑眉。
她扬唇一笑：“嗨，初次见面。”
江长照终于听到了大名鼎鼎的气泡音，咯咯的声音从伽椰子的喉咙之中传过来，她年幼时候的噩梦对象就在这时与她正面相对。
但是好巧不巧，江长照现在已经不是被一只女鬼能够吓到的年纪了。
随着少女语气愉快的打招呼的声音，下一秒，空间裂缝径直从伽椰子所在的天花板上展开，连带着天花板开始倾斜塌陷，叮咚哐啷的声音不绝于耳，大抵是楼上的什么东西忽然之间掉了下来？江长照猜测着。
但是这个裂缝并没有伤害到伽椰子。
伽椰子虽然不理解面前的少女是什么来历，但是她能够感受得到，眼前的裂缝携带着摧枯拉朽一般的声势滚滚而来，如果被这打中，就算是她拥有不死不灭的能力，也会就此在整个世界被抹除痕迹。
而伽椰子不是白雾，在这个世界被抹除之后，她根本不会在世界之外留存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