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牺牲少数人，拯救多数人
江长照叹了一口气，让系统在备忘录里面对于这个存在的记录，除了装神弄鬼，不会穿梭时间以外，多加了一点，可能有操控人心的力量。
这种事情也怪不得姜棘，毕竟连江长照自己也不可能对心灵操控视若无睹，可能只有觉醒了精神相关的异能者才能做到吧。
“阿照阿照！”就在江长照脑海中浮起这个想法之时，系统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现在可以帮你抵御心灵操控了？”
江长照恍然。
“用人气值吗？”江长照一直不知道，许镜临一个从来不看娱乐的人，化身成为的系统怎么会是一个直播系统。
但是无关紧要，反正只要好用就行。
系统雀跃点头。
江长照将接下来的行程在自己的脑中安排了一下，本来她是想去找顾左右的。
但是系统既然已经说了，它能够屏蔽那些心灵操控……
那还等什么，先去把修德梅尔杀了再说。
江长照侧过头来，揉了揉崔冉冉的发丝：“我去杀了修德梅尔——就是那个吞噬了你父母的诡异，然后回来。”
崔冉冉急急忙忙地攥住她的手，皮肤冰凉：“我也去！我可以帮上你的忙！”
而江长照只是笑了一下，不容拒绝地把她的手褪了下来，然后笑盈盈地道：“不可以。”
“你得留在这里，看着他们——”江长照的目光环视周围一圈人，零零散散地散落在空地之内的姜棘，温评，桑故，祝观……一堆没有什么心灵抵抗能力的人。
“别让他们说死就死了，你也是。”江长照这么说。
虽然这么说，但是江长照也不确定崔冉冉是否能够抵抗得住那个什么东西的心灵操控。
而且从崔冉冉最开始的行为来看，她估计也没有什么靠谱的办法。
江长照按下心中的忧虑，准备速战速决，赶紧解决掉修德梅尔，然后回来看着他们。
崔冉冉有一个优点，她一向很听话，这时候也是特别认真地点点头，细小的指尖勾着江长照的手指，声音细细软软，哪怕没有任何的温度，在江长照看来也不过是一个萌点。
“那你一定要回来。”崔冉冉说。
就在江长照的身影渐行渐远之际，那个声音再一次地，从他们的耳侧响了起来。
空灵的宏大的呼啸的不知道如何形容的，像是宇宙崩塌又像是雨落屋檐，祝观一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和他们不一样——桑故他们没有什么机会了解到自己在往日的时间线之中真实的结局——而祝观是真的曾经在虚拟世界之中，取代过自己一年多的时间。
不管是不是祝观的影响，但是江长照已经很少去提那些过去的时间线之中的熟人了。
温评只知道自己未来会死，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死去，只能够从江长照的只言片语之中，推测出来自己死亡的时候年纪大概不大。
桑故和温评一样。
季铮铮和姜棘都很清楚，如果不是江长照的话，她们完全活不到现在的时间，不管什么标准，她们两个都是那个“不该存在的人”。
崔冉冉也有那么一瞬间的心神恍惚，可随即，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后，她的黑眸就被纯粹的怨恨所覆盖。
“只要我们死了就好了。”姜棘眸光闪了一下，随即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用与平常并无二致的语气开口。“就不会有这么多人死去了。”
“……对啊。”温评垂下眼帘，认同她的话，她的目光隐约带着愧疚，落在了崔冉冉的身上。“如果……搭车人或许就能够继续……”
她的话语颠三倒四的，崔冉冉眼中的怨毒猛然落在了她的身上，被这个眼神所刺到，温评退后一步，季铮铮握住了她的手。
“我也有错。”季铮铮低语。“我本来就害死了那么多人，我本来就应该死去的……我不应该想要让姐姐强留在人间……”
听着这么一堆人负能量满溢出来的话语，祝观只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抽抽地疼着。
不是，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如果不是祝观知道他们有可能是被影响，如果不是祝观看过他们的资料，知道他们不会说出这种话语来——
他真的要以为这群人真的就是这么想着的了。
“你们……”祝观怀着诡异的目光，刚想出声提醒，又在心底后悔没有带个什么能够拍摄的设备，就听到另一侧，崔冉冉开口了。
“我才不是不该存在的。”崔冉冉能够感受到自己和那个存在之间隐约存在着的，一丝半缕，极其脆弱，但是确实存在的联系。
她眼底的怨毒之色更加浓郁，但是却并非对着温评的，而是那个不知道身处何地的幕后黑手。
“明明你才是那一个不该存在的！”崔冉冉尖叫。
“让我从死亡中复生的是你，告诉我我不该存在的也是你……你凭什么来决定我的命运？”
祝观闻言眯了眯眼，这下是真的在遗憾自己为什么没有把相机拿来了——总觉得，崔冉冉的话语之中蕴含着不少的信息量。
她的话语也让另外陷入消沉之中的几个人面露讶异，他们只是被影响了又不是傻了，温评也听出来这话针对着的不是自己。
她可没有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
“冉冉，你在和谁说话？”姜棘轻声问着，她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有某个地方正在隐隐作痛，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
而祝观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崔冉冉反而是第一个挣脱了那玩意心灵操控的人——诡异。
难道它的操控对于诡异是不生效的吗？祝观思索着。
“别想这些事情了。”祝观语气平静地开口，既然他们都没有露出什么异样，他也就装作完全没看出来的样子。“别忘了江长照走之前的嘱咐，别稀里糊涂地就决定去赴死了。”
“如果你们死了，那剩下的诡异由谁来解决？”
这个问题问的好，在场的所有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江长照，她本来就是为此而来的。”桑故慢吞吞地回答。“而且牺牲少数人，拯救更多人，不是很合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