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跟随在她身后,看着她驱车前往音乐工作室,径直走进了录音室,微笑着调试设备,还贴心的提示工作人员所有的音轨,要调低一些,音色要柔和。
她说谦谦不喜欢太强烈的音乐,也不喜欢太高的音调。
我的心仿佛被巨石碾压过一般,疼痛难忍。
我们在一起的九年时光里,她从来不在意我的音乐风格,每次创作,点评也从来不问我的意见。我曾以为她是尊重我的专业,现在才知道自己错的厉害。
原来,所有的冷漠与疏离都不是因为她天性如此,而是因为她从未将心交给我。
趁着录音师调试设备的时间,齐锦又来到隔壁的乐器店,她走到柜台,像销售员熟练的比划着林谦的手型,微笑道:
"就按照这个尺寸,给我来两副最新款的指套,最好是紫色的,他喜欢紫色。"
我难过的快要窒息,我们结婚九年,我每次要求齐锦陪我一起挑选演出服装,她都感觉麻烦,毫不犹豫地拒绝,从来不肯花时间。
现在却独自一人为林谦挑选指套,还能熟练比划出他的手型,甚至连他喜欢的颜色都一清二楚。
原来爱与不爱,差别真的会如此的大。
离开乐器店后,齐锦又去买了两杯咖啡,这才回到录音室继续工作,急匆匆的赶回医院。
大概是怕回去的晚了,林谦会醒来找不到她。
一路上,她连着闯了好几个红灯。
刚开到医院门口,她忽然浑身一震,僵硬在了原地,满脸的震惊和不敢置信之色。
我顺着她目光看去,这才发现母亲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上坐着周舒雅。
两人好像一直在医院门口等齐锦。
"舒雅,你醒过来了?"
待确认了,眼前真的是自己昏迷了许久的小姑子之后,齐锦激动的上前想要去抱一抱她。
但是一伸手,发现两手提满了东西,又有些尴尬的缩回去了。
周舒雅看着她伸出又收回的手,尤其是上面竟然还有一个乐器店的购物袋,顿时冷哼一声。
"你大概和林谦那个渣男一样,希望我永远都醒不来吧?免得我打搅了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好事,对吗?"
"哥哥的尸体还躺在殡仪馆里,你竟然有闲心给别的男人买乐器,我真没想到我的嫂子,竟然是这么一个贱人。"
"齐锦你让我感到恶心!"
周舒雅满脸厌恶的盯着她,仿佛要将自己的嫂子生吞活剥一样。
齐锦满脸惊愕:
"舒雅,妈年纪大了,被她花言巧语两句骗了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起来?"
说着,她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林谦,千方百计要逼我离开他。九年前如此,九年后还是如此,不过我今天可以直接告诉你们,你们越是这样,我越是要好好照顾谦谦,不管你们怎么闹,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心!"
说完,她无视母亲和周舒雅径直往医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