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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心头恶疾后,大夫说我这个月要静养,可我终究是没听劝。
因为今日是我们成亲三年之日,我特意亲自下厨准备了他最爱的菜肴。
可我没有想到,这天夫君居然带着婢女外出过生辰。
我一气之下把所有饭菜都倒入泔水桶里。
我等他回府等了一整日,直到傍晚时分。
沈蓉儿先行回府,在庭院里向其他下人炫耀老爷赐给她的五十两银票。
她得意洋洋地对他们说道:
"有这样的老爷,当差也是美的。"
我冷眼旁观,未发一言。
张子谦随后回府,见我神色冷淡,却先发制人地斥责道:
"我不过是带丫鬟出去过个生辰,你为何要这般冷眼相待?"
"不要以为我平日宽和,你就可以对下人苛刻。"
他扫眼见饭桌空空如也,眉头顿时拧作一团。
"今日怎么不备晚膳?"
我淡淡点头,手指在书页间翻动。
"你不是已经在外面用过了么。"
从前不管他公务多忙,我都会等他回府同膳。
他眉头稍皱,我便觉得天都要塌了。
卑微讨好换不来半分真心,可惜我如今才醒悟。
张子谦竟全然未觉我态度有异。
径直走到我跟前,将手中包裹的点心打开。
"我特意给你带的。你虽不嗜甜,偶尔尝一下也好。"
眼前出现一盒残缺不全的点心,凹陷处显然是被人挖去了果脯。
他从未知晓,我虽不爱甜食,却珍视每份他带给我的点心,因为我觉得他还是在意我的。
往年他尝一口便要丢弃的点心,最后都落入我的腹中。
这次我只扫了一眼,目光便又回到书上。
"他人碰过的东西,我不要,嫌脏。"
话音未落,外头便传来娇憨声。
张子谦回头一瞧,嘴角不经意勾起一抹笑意。
之后,沈蓉儿又高调地向其他下人炫耀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我知道那是张子谦给她的额外赏赐。
可这次,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了。
张子谦见我如此冷淡,眉头顿时皱得更紧。
"林芷,你这是何意?我特意带回来的,你又要闹什么?当真没完了?"
我想起匆忙间未及取药,便起身道:
"我要去取些药。"
他闻言: "我让小厮去取就是,你何必亲自跑一趟?"
我摇摇头:"大夫说了,这药需要当面叮嘱用法。我去一趟也好,正好透透气。"
"那好吧,我送你去。"
到得药铺门口,我便下了车。
他开口道:"你买完药便在此等着,我去办些事,一会儿来接你回府。"
话音刚落,马车便从我身旁驶过,溅起的污水沾了我一裙摆。
我烦闷地拍了拍衣裳,走进药铺。
取药后在门口等了两个时辰,浑身僵硬,却不见他的马车踪影。
夜空中一声惊雷将我惊醒,还未来得及唤辆马车,暴雨已将全身淋透。
我快步跑进附近茶楼避雨。
却已为时已晚。
胸口一阵阵绞痛,我不由自主蹲在地上,狼狈不堪。
幸得路过的马夫瞧见,好心送我回府,否则我怕是要步行而归了。
回府后我刚擦干身子,张子谦便砰地摔门而入。
"你回府为何不通传一声?可知我在这暴雨中找寻了多久?整整一个时辰!你是存心戏弄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