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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包扎好伤口,我直接打给沈晓曼的父母,要求解除婚约。
沈家父母自然不愿意,百般挽留我。
我淡淡道:“你们认识邵鹤吗?”
话筒那边骤然静止。
我心中明悟,继续道:“邵鹤说,你们家很有钱,真的吗?”
沈家父母讪讪道:“小言,听我们慢慢说,这是小曼为了考验你才说的。”
我没有听完,正欲挂断电话
这时,沈晓曼闯了进来,一把夺过我的手机,重重摔在地上。
“顾言,你发什么神经?好端端提什么分手?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倒是说啊!”沈晓曼红着眼睛质问。
可笑,她还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我冷笑着反问:“我得了绝症,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别撒谎,说你在网上发的那句话。”
闻言,沈晓曼的脸色瞬间煞白,呼吸都似乎停滞了。
半晌,她才艰难地开口:“那,那只是一时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往心里去,不然我早就被你气死了。”
“你是不是很庆幸,我得绝症了。”
我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不过是你喜欢的人的替身,对吧,沈家大小姐。”
沈晓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张了张嘴,支支吾吾道: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替身,什么大小姐......”
“不必解释了,邵鹤都告诉我了。昨晚你们都上床了,不是吗。”
我淡淡地说,眼底再无半分波澜。
沈晓曼一脸难堪,我心里已有答案。
我内心充满苦涩,没有继续反问,捂着头离开。
刚走出两步,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我捂住嘴,鲜红的血顺着指缝流下。
意识正在一点点远去,我觉得脑袋沉甸甸的,身体软绵绵使不上力气。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我似乎听到沈晓曼凄厉的尖叫。
“顾言,你怎么了?快来人啊!”
我最后的意识,是无尽的悲哀和解脱。
我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主治医生正在对沈晓曼说着什么,语气严肃而沉重。
我费力地支起耳朵,隐约听到几个词:“时日无多”“尽量让他开心”。
沈晓曼原本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死死地攥住床单,骨节泛白,她点了点头,眼眶泛着红。
医生叮嘱几句后便离开了病房。
“顾言,别怕,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从今往后,我会对你更好,每天都让你开开心心的,好不好?”
沈晓曼握住我的手,语气轻柔得近乎讨好。
可我只觉得这只手冰冷而陌生。
我用仅剩的力气推开她,淡淡地说:“不必了,我有手有脚,自己能照顾自己。倒是邵鹤,被我打得那么惨,你还是去陪陪他吧。”
“你怎么还在怀疑我和邵鹤的关系?我都解释过多少次了,我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沈晓曼的语气骤然变得尖利,眼神也冷了下来,
“你能不能大度一点?别这么小心眼儿行吗?”
“朋友?呵,朋友会上床?朋友会背着男朋友偷情?”
我冷笑一声,心底涌上一股寒意。
原来,这个女人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反而理直气壮地指责自己小气?
“对了,我已经帮你安排了化疗。你要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医院里,哪儿也不许去,听到没有?”
沈晓曼自顾自地说着,俨然一副主人的口吻。
我只觉得满腔怒火瞬间喷薄而出,我咬牙切齿地说:“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