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这个事实摆在眼前，父亲再也压抑不住了。

拽着母亲出了办公室，他揪起母亲衣领，左右开弓就是两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伴随着惨叫，父亲破口大骂，恨不得打死她。

"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儿子被你害死了！"

"还说孩子有心脏病没关系。"

"你就是个疯子，就应该报警把你抓起来！"

对着母亲拳打脚踢，在她的哀嚎声中，父亲悔恨交加。

我站在角落里，心里冷哼。

现在后悔，迟了！

我怎么舍得错过这场好戏。

看着母亲蜷缩在地上，我恨不得给他们鼓掌。

抱着年幼的妹妹，我远远地看这一家三口狗咬狗。

母亲嘴里叫嚷着自己知道错了。

她指着我和妹妹，说话断断续续。

"不只是我一个人的错啊，她俩也在啊？！"

"还有沈佳，早让她给钱，她不在意，她们也有责任！"

父亲大喊胡说八道。

"一个女婴懂什么，你居然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为了推卸责任，母亲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这些话说出口，母亲似乎少了些负罪感，语气越来越坚定。

父亲上前一步，气得浑身发抖。

我勾起唇角又放下，一摆手表示自己不知情。

"我不是学医的，怎么知道孩子病得这么重。"

"弟弟一直跟你在一起，但凡你听到别人的建议，也许……"

也许弟弟不会死。

父亲一拳打在母亲脸上，充耳不闻她的求饶。

拳拳到肉，直接打得她尖叫连连。

狗咬狗看腻了，我直接走了。

弟弟没了，父母直接反目成仇，顾不上我。

我也巴不得他们打个你死我活。

奶奶告诉我，父亲要离婚。

我怂恿母亲，让他们这辈子都纠缠下去。

夫妻俩的矛盾越来越深，母亲再也受不了父亲的殴打。

半夜里她悄悄下了毒手，直接砍死了她丈夫。

"凭什么打我，儿子没了可以再生，我才离婚！"

"等你死了，钱不都是我的！"

可惜，她的如意算盘落了空。。

见父亲断了气，母亲如释重负。

随即看向了熟睡中的妹妹，脸上露出阴狠之色。

就在她伸出魔爪的时候，奶奶及时赶到。

奶奶一把抱起妹妹，护在身后。

"周玉芳，你疯了！连亲闺女都要害？！"

被当场抓现行，母亲尖叫着要夺回妹妹，嘴里胡言乱语。

"都是这个贱人害死了我儿子，我要杀了她！"

"还有你，都是你多管闲事！"

疯疯癫癫扑上前，母亲红着眼要抢夺妹妹，被奶奶一把推开。

警笛声由远及近，母亲瞬间傻了眼。

警察破门而入的时候。

我跟着警察，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比起母亲被捕，我更想让她生不如死地活着。

只有活着，她才能体会痛苦，看着我这个她不待见的女儿，过上好日子。

那应该比杀了她还让她煎熬吧。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

母亲被抓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歇斯底里。

听见警察喊她周玉芳，她直接破口大骂起来，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贱人，都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我要杀了你！"

周玉芳担惊受怕了一晚上。

被抓住的这一刻，她不装了。

心里话一句接着一句，她对着我和妹妹满脸狰狞。

"都怪你们这两个贱人，要不是你们，我儿子怎么会没的！"

"还有你沈佳，装什么无辜，分明是你一直在给我使绊子！"

"看着弟弟病重，你就眼睁睁看着不管？！"

我气得浑身发抖，强忍着没有跟她吵架。

余光里瞥见母亲阴鸷的目光和狰狞的表情，我在心里骂道。

真是个疯婆子。

儿子死了都不反省，还处处怪罪别人。

周玉芳对着我和妹妹破口大骂。

等她发泄够了，我冷笑一声，凑到她耳边。

"儿子是你亲手害死的，我什么都知道，就不告诉你。"

"下半辈子，好好忏悔吧！"

周玉芳浑身颤抖，红着眼死死盯住我。

她颤巍巍地伸手要来抓我，被我一把甩开。

"贱人，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儿子有病！"

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想起弟弟无辜死去的样子，我在心里苦笑了一声。

面对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我心如止水。

就在这一瞬间，

我心中的怨恨烟消云散。

一切都回到了正轨。

她一辈子都不会明白自己的错误，我也再不会和她有任何瓜葛。

周玉芳被判无期，得知判决结果的那天，她嚎啕大哭。

父亲被毒死，因为母亲，我有了心理阴影，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入睡。

不到一年，我就辞去了工作，整日郁郁寡欢。。

直到积蓄花光，我才不得不强打起精神。

出门那天，我约了奶奶喝茶。

在咖啡馆里，奶奶递给我一张存折。

"佳佳，这是你父亲的保险金和赔偿款，奶奶分了一半给你妹妹，其他全留给了你。"

"受苦了，从今往后，要开开心心的。"

奶奶说完，泪水就模糊了我的眼睛。

妹妹已经被奶奶接走抚养。

我终于可以毫无牵挂地离开了。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我还会回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