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可疑的白猫
北台商业街,我戴着墨镜,用帽兜衫的帽子几乎将整张脸都挡了起来。双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几步一回头的快速向前走着。
这一路上我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街边乞丐会捂住装满零钱的小盆儿,金店保安会摸向缠着透明胶的警棍儿。周边的路人则紧张观望,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好戏上演。
他们注意着我,我也注意到他们,并通过蓝牙耳机将发现的情况告知于白良。
“不对劲啊,感觉所有人都在看我,会不会是白厚宗搞的鬼?”
白良不耐烦道:“你就别给自己加戏了。让你出去买点生活用品,还非得乔装改扮一下。刚才我在楼上都看见了,你走的那两步道儿就像电影里被政府冤枉后全球通缉的特工一样,能不引人注意嘛。你就不能正常点儿?”
“正常点儿被白厚宗他们发现了咋办。”
“你现在的样子不是更醒目吗。”
“那我调整调整......”
说着我开始放慢脚步,插在口袋里的手也拿了出来,放下帽兜,将墨镜推到额头上。
说来奇怪,分明是卸掉了伪装,却让那些集中在我身上的注意力瞬间消失无踪。
难道真是我戏多?
不,不能说我戏多,只能说我谨慎。
我和白良已经在家里躲三天了,期间他出去探过一次风头,结果立刻感知到白厚宗和多名白家宗亲的阴德气场,这说明他们还在北台到处找我。
在此之前,我通过给我姥爷写祭文的方式,证明了白家祭文可通阴阳的真实性。那天晚上我收到了已经去世十几年的姥爷托来的梦。梦中他向我简单讲诉了一些白家的传承过往。为了彻底打消我的疑虑,他还在梦境之外为我显圣。用宗教领域的说法,也可以称之为神迹,就是超越现实的现象。
姥爷的显圣方式是一篇从阴间逆向传来的书信,那是一篇功底深厚的祭文,将白家祭文的笔法技巧运至化境。比我那经过多年磨练,却始终无法摆脱雕琢痕迹的笔法,精妙高深得多。
梦中所托,加上祭文显圣,足以证明白良告诉我的全都是真的。这让我心中的许多疑惑都豁然开朗,也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一个全新的认知。同时得以确认的还有百家宗亲对我的恶意,以及他们为了追求巨大利益必然不顾后果不惜代价的动机。
今天我从家里出来,主要是为了买一些外卖无法送达的生活用品。由于白良和白厚宗那些人能够彼此感应对方身上专属于白家宗亲的阴德气场,他外出容易被察觉。让我亲自出来,反而会降低暴露的风险。
我先来到电器商城,选了一台小尺寸的电视机,付过钱后留下地址,让他们安排时间给我送过去。
这是给白良买的。平时我需要娱乐放松的时候有个手机就够了。他不行,他不喜欢刷手机这种消遣方式。手机文化起步盛行的那些年,他都在监狱里面呆着呢。在他的理念中,有电视的地方才能叫家,有电视的家才能留住人。这几天没完没了的跟我抱怨,我这才不得不冒险出来花钱买个消停。
买完电视又去了农贸市场,准备买几只大公鸡。
白家的宗亲身上都有一种叫做阴德的能量气场。这种能量气场简单来说,就是一种比较高级的阴气。阴气这种东西简单来说就是死人身上才有的气息。死人身上的气息简单来说就是一股凉气儿。白家宗亲之间,在一定范围内就能够感应到这种高级凉气儿的存在。
而大公鸡,是能够有效压制阴气的生物。阴德作为高级阴气,也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白良说他身上的阴德非常重,要我一次性买三只回去,不然担心压不住。
除了大公鸡,他还给我开了一个方子,说是配合大公鸡来举行某种仪式,可以让压制阴德的效果更好。
方子里除了调味料就是花生米小鱼干儿,当时我就问他,说吃一顿大公鸡炖榛蘑,再喝点儿小酒,就能把阴德压住是吧?
他说是。吃饱喝足阳气重,阴气自然就弱了,阴气弱了阴德就弱了。
想质疑他来着,也确实可疑。可我这刚踏进玄学超自然的大门,又有点儿担心冤枉了人家,万一吃饱喝足阳气重就是这个领域的基本定律呢。
关键这几天我也馋了,天天吃外卖不是个事儿,需要改善改善。白良的厨艺相当不错,尤其是大鸡大鹅大狗这些,凡是乡下能偷到的食材,他都十分擅长烹制。
我买了三只生猛的大公鸡,又买了调味料花生米,最后去小菜摊位买小鱼干儿的时候,发生了意外状况。
我遇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通体雪白,额头偏右带有一块儿粉红色刘海儿一样的毛发。静静的呆在角落里,似有似无的观察着我。
又是那只猫,它前几天曾多次出现在我的视野中。这几天没出门儿,我几乎要把它忘了,结果今天又遇到了。
‘是巧合吧,一定是巧合......’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别胡思乱想,一只猫而已,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小时候我还总让狗撵呢,正常......
即便如此,在回去的路上我还是忍不住四处观察。即担心那只猫出现,又不愿它不出现。就很像看恐怖片儿时的心理状态:有鬼我害怕,没鬼我看啥?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在快要回到小区的最后一个路口,我终于再一次看到了它的身影!
就是那只带着粉红色刘海儿的白猫,它不知从哪条路线走的,已经绕到了我的前面,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趴在路边的绿化带旁,但我知道它是冲着我来的!
犹豫了一下,我再次迈开脚步,如无其事的往前走,暗中拨通白良的手机。
“老舅,我发现有只猫很古怪,它一直跟着我,是不是代表着什么?”
白良合计了一会儿,问我:“你确定是一只猫吗?”
“当然确定,猫我还不认识呀。”
“那只猫骚吗?”
是我听错了吗?还是他听错了?
“我说的是猫,不是猫娘。”
“我问的也是猫,猫娘还用问啊,哪有不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