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病人
引文
我一个精神病虐杀狂，管它别人说什么呢？
我恨这个世界，恨它的不公，恨它的冷漠。
在铁窗里医院的第五天，右手里的那两颗小白药片，
提醒着我一个月前的疯狂和迷失，
那天的一记重拳，砸在已经被快递胶带贴了又贴人影模糊的镜子上，镜子又被贴厚了 一寸
而我的左手也不再会被扎得滴血，手上这个位置也已经结满硬硬的老茧。
那是我疯狂复仇的开始也是我失意后的快感。
我住的病房就一张病床，是个单间，左右没有病友，
只因为我极度危险
极度危险是他们说的，
他们诊断我是个严重扭曲的精神病虐杀狂。
第一章
我不这么认为，至少五天前在审讯的时候甚至现在停药的时候，
我笃定他们就是该死，都得死。
在我自首后，第一次带上手铐坐在审讯室的时，不到半个小时，
我就被他们用警车带到了精神病鉴定中心。
我傲慢的嚎叫着心底的怒气，倾斜着我的愤怒。而我心中的懒惰，色欲，暴食，嫉妒，贪婪在脑电波测试仪下尽显原形。
大夫拿着我的报告，紧皱眉头，别人都是波浪线，
而我不仅是圈圈儿，还是周而复始的圈儿，最终成了个黑疙瘩。
“抓紧时间，住院吧，单独病房，做好安全措施。”大夫扔下这么一句话，就撒腿跑了，估计是嫌我危险，赶紧躲远一点。
押送我过来的一老一小的阿sir，也没在审我，第一时间给我办了入院，
第二天，我吃了早餐和第一片护士口中的西药王。一早，他俩又风风火火的来了。
“我们呀，有规定24小时必须对你进行审讯，希望你配合工作啊”老刑警眯着眼睛，语气倒是挺客气，还给我倒了杯水，摆在我面前，一看就是老油条，面面俱到，想得周全，
反倒是旁边那个身穿警服的稚嫩女娃子，一脸严肃。
“你老实交代，别让我们费劲去查啊，都到这地方了，就证明你有罪，坦白从宽，知道吗！姓名，性别，年龄，住址”严厉的说完，他打开电脑，开始进行记录。
我抬起头，挑着眉，盯着那个毛头丫头，嘴角挂着一丝轻蔑高傲的冷笑。
“喔，你这么厉害还来问我？要不我到我病床上，我告诉你？”
“你，。。。。。你。。。。。。”那丫头憋得一脸张红，正要发飙，却被老刑警一个眼神制止
“咳咳，做好记录”
“是”
老刑警转过头，接着平静的对我就说了几个字“说说吧”
我色眯眯的盯着那女娃子，色欲和高傲让我龌龊的笑着，我没再理会那丫头的提问，
“我，曾是赛场上的王者，如今却蜷缩在这狭小、潮湿的地下室里。没有欢呼，没有掌声，昏暗的灯光，四面的残墙，只有我和我的影子，半夜楼上传出冲下水的声音，像是全部泼在我身上一般，而从墙缝里传来楼上的啪啪声就像对我的嘲笑，讽刺着我的无能。房顶上的水渍像是无声的泪痕，每一滴都在诉说着我的悲哀。没有阳光，没有温暖，只有潮湿和霉味，它们侵蚀着我的身体，更侵蚀着我的灵魂。我的生活，已经跌到了谷底。”
“说重点！姓名，性别，年龄，住址！”那丫头再次严厉的瞪着我
“你接着说”
“师傅，这，这没法形成笔录呀”
“他是病人，情况特殊，先让他说完，他有他的苦衷。”显然这句话是这老油条说给我听的
“可这审讯不能超过12个小时，我们时间紧呀”
“没事，先听他说，我们有时间，你说，你接着说，想说什么都行”老刑警就是老刑警，既在套我的话，找我的作案动机，又不想直白的刺激我。
我微微一点头，“行，有点东西。”
os那我就把这几年的屈辱都倒给你，看看你会不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
我接着说：
“每天，我拖着这条不再灵活的腿，行走在人群中。我送的每一个包裹，都像是在提醒我自己的无用。那些路人的目光，冷漠而鄙夷，他们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怪物，一个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怪物。”
“我只能在夜深人静时，抚摸着那些已经泛黄的奖状，回忆着那些辉煌的日子。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捏着，每一次回忆，都是一次痛苦的折磨和腿一样的疼。”
“哈哈哈哈哈”我大笑，
“我的内心，正在经历着一场蜕变。那些曾经支撑我的信念，现在都变得支离破碎。我开始怀疑，曾经坚持的一切是否还有意义。他们，他们正在觉醒。
“谁？”老刑警复合了一句。
“愤怒在我每一次跌倒时燃烧，嫉妒在我每一次目睹他人的幸福时翻涌，暴食在我每一次面对美食时无法自控，贪婪在我每一次触摸到金钱时显露无疑。懒惰让我在疲惫中沉沦，色欲则让我在孤独中迷失，傲慢则让我在失败中无法低头。没这些曾经长埋心底深处的罪恶，现在，他们出来帮我，帮我变得有钱，帮我享受世界，帮我不再被人瞧不起。”
“撕碎这世界，撕碎他！”
“凭什么那些人，玩弄世界，那些人享受世界，撕碎他”
“你看看你，过的什么食不果腹的日子，撕碎他，撕碎他”
“去吧，去撕碎他，搞更多的钱，更高的地位，然后，，再多，再多，哈哈哈哈哈，这一切都是你的”
“呵呵呵，躺着数钱的日子，你这辈子从来没试过吧？”
“哪能一个人躺着，嘿嘿嘿嘿，女人，所有的女人都是我胯下的奴隶。嘿嘿嘿嘿”
“你都能得到的，来吧，就像踩死一只蚂蚁般简单，我们可以和你一起，改变这一切。”
我不知他找到答案没有，但是他并没有打断我。
“它们仿佛就站在我面前，让我无比的亢奋，它们在我心中撕扯，让我在黑暗中挣扎，让我在疯狂与理智之间徘徊。很多年我只有和镜子里的我，而镜子里，模模糊糊的轮廓，只有满身的伤那么显眼，现在，他们和我一起。他们不会背叛我，他们不嫌弃我是个瘸子，他们相信我。难道我要去拥抱那些看不起我，欺凌我的人渣。绝不，他们都要死，都要付出代价。”
“师傅，这怎么记呀，”女娃看着电脑上的记录，一脸的懵
“这说了等于没说，这么交上去，就只能证明他是神经病”女娃小声的嘀咕着
老刑警看了看笔录，也微微皱了皱眉，看来他的耐心也快被我消残待尽了，
“说说他们怎么欺负你了？”
Os“哼，老家伙，那我就陪你玩玩，”我往椅子上一摊，装死道：
“我现在又饿又累，不想说了，我有病，现在不舒服，我要休息。”
“嘿，我还没说你这一上午，竟听你这说废话了，耍我们呢！”那女娃看着手里两篇没用的笔录，急了。
“我说了，我现在不舒服，要不晚上，你单独过来找我，我怎么配合你都行。”我故意舔了舔舌头发出坏笑“对了，你们有记录仪的，我刚刚明确表示我有病累了，这样对你们日后不利呀。”我低着头闭着眼装睡，不在回答他们任何问题。
老刑警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沉思半响，态度也明显冷了“好，先到这，有需要我们会再来。相信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他俩出门还在商量着怎么对付我。
“师傅，这一上午笔录，您看看，都是啥？这怎么交，一点有用的没有，全是废话”
“是吗，我不这么认为”
“师傅，您听出啥了？”
“至少他确实是个精神病，但是他不傻，而且智商很高，反应能力很快”老刑警毕竟吃了一辈子这碗饭，他看出我在和他玩一场真心话的游戏，一场心理战，比的就是耐心和意志力
“精神病昨天都鉴定确诊了吗？但是智商和反应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感觉，他既然是病人，我们就要有耐心”这话听上去无比的关怀温暖，实则是和我比赛的开始。
我不知道他们在走廊的这番话，是老刑警故意让我听到还是我无疑隔墙听到，
总之，我听到了。
可让我完全没想到的是——
他们吃过午饭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