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兵来将挡
让人家老太太天寒地冻的，走那么远的山路，实在是为难人家了。
可王大安不来，来陪的是王大安的小弟彪子。
这就不对劲了。
王大安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对小弟仁至义尽，对家里也是竭尽全力的好。
弟弟死了，二话不说，就抛弃市里打拼的事业，回到老家。
还有一层原因，不就是因为年迈的父母，只剩下他一个儿子了吗？
“彪子，王大安呢？”
在王大安他娘参拜画像的时候，我好奇问了一声彪子。
彪子道：“他打麻将呢！”
我愣住。
“打麻将？”
他不是要寻仙，天天黏在我这里等机会吗？
怎么现在放弃寻仙，改去打麻将了？
彪子想起什么，坐到了我旁边，道：“小先生，我感觉不对劲啊，我大哥以前只有招待大老板的时候，才会打麻将！”
“平时是碰都不碰的。”
“最近不知道怎么打，就迷上这玩意儿了！”
“连家里老母亲都没关，耀龙出院他都没去接。”
我心思一动：“他以前从来不主动打麻将？”
彪子道：“我跟了他六年了，私底下，他是从来不玩的，最近很奇怪，跟疯了魔似的。”
我微微点头：“晚点回去，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
村民们都是早上今早出发，参拜完娘娘后，就恢复一天的劳作。
差不多九点半左右，就没有村民来了。
我开着大殿，锁了卧室门，带上苏年，往稷下村赶去。
王大安家。
刚到，我就听到了吆喝声，很杂乱，很吵。
王大安他娘还不知道我们来干什么，道：“你去找大安吧，我去给你们烧火煮个午饭。”
她去后厨了。
我则是跟着彪子，循着声音进入打麻将的房间。
刚进入屋子里，我耳朵眼儿里灌满了王大安那震天响的叫骂声，跟放鞭炮似的。
一股子烟味儿夹杂着火药味儿迎面扑来，屋里头乱得跟被野猪拱过似的。
桌子四脚朝天，麻将子儿撒了一地，像是下了一场彩色的冰雹。
王大安那大嗓门儿背对着我，跟几个男人对峙着：
“放你们他娘的狗屁！”
“输一把，输两把，老子不是输不起！”
“他妈的老子天天输，一定是你们这群鳖犊子出老千！”
其他人气坏了。
纷纷反驳：
“王大安，你别仗着你小弟多玩不起！”
“就是，大家都是一个村子里的，早知道你玩不起，就别玩！”
“你自己不会玩，瘾大，运气还差，你怪别人？”
王大安怒气冲冲地反驳：“你这话说得可不对，我王大安什么时候玩不起？”
“那你还说我们出老千？”众人不甘示弱，语气中满是愤怒。
“放你娘的屁，你们就是出千了！”王大安骂道。
“捉贼拿赃，你证据呢！”
“要鸡毛证据！”
两边吵得脸红脖子粗的，嘴里头不干不净的。
彪子冲上去，拉了王大安一把，一边念叨着：“大哥，大哥，你瞅瞅日子，消消火，咱们村里人，好不容易聚一块儿，没必要这样。”
说着，还往我这边使眼色，意思是“小先生来了”。
王大安没反应。
彪子道：“看那边啊！”
王大安这才回头，撇了我一眼就回头，就没放在心上。
撸起袖子，看着要大干一场。
这不对劲。
他看到我怎么没反应？
我大步流星走上去，一把攥住王大安胳膊，嗓门儿一提溜，喝了一声：“王大安！你给我醒来！”
“醒来”两个字，宛如雷响。
连屋里的空气都颤了三颤。
王大安被我这一嗓子吓得浑身一激灵，跟被电打了似的，猛地一回头，俩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
他一看是我，脸色立马就变了，从愤怒转为尴尬，再转为自责，跟变脸似的快。
他自个儿“啪”地给了自己一巴掌，那声儿脆得。
我听了都觉得疼。
“你咋回事，怎么赌上了？”我问道。
王大安学过三脚猫的本事，之前迷了，没反应，现在清醒过来，就意识到不对劲。
“大家刚刚都是我脑子不清楚了，我赔个不是！”
“大家先回去，我和小先生聊几句！”
几个同村的人，气愤地甩手离开。
等人走了。
王大安严肃道：“我好像中邪了。”
彪子用力点头：“我就说您肯定中了邪，不然不会这么奇怪的，你平时都不赌的。”
王大安看向我：“最近好像有个声儿，一直在蛊惑我，让我赌钱，让我大赚一笔！”
“这类歪门邪道，我以前不干的。”
“您这里，帮我检查一下吧，拜托了！”
我拍了拍黑伞，道“苏年，出来！”
苏年飘了出来。
我道：“王大安情况有点不太对劲，你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苏年点头，绕着王大安检查了两圈，还掐指算了算。
“看不出问题啊！”
“身上没有妖气，应该不是黄皮子施了法，也没有阴气，不是鬼魂在作祟！”
“我看不出来。”
苏年看不出来，我只好借了点柳长清的力量。
没去打扰天圣娘娘，天圣娘娘讨厌沾屎的东西，对天圣娘娘来说，王大安就是一坨。
不一会儿，我眼睛冒出灵光，化作蛇瞳。
上下检查了一下，眼睛里，也没看出王大安异常。
“怎样？”
王大安忧心忡忡地问道。
“看不出问题！”
彪子疑惑道：“难道是村子里太无聊了，害大哥不得不去打麻将打发时间，然后赌上头了？”
王大安一巴掌打在彪子后脑勺。
“放你娘的屁，老子赌品没那么差，不至于输了诬赖别人出老千！”
我看彪子一脸委屈，为他说了话。
“行了行了！”
“这件事先这样，如果真有东西害你，早晚露出马脚！”
王大安有些担心的样子。
我又道：“正好我家里物资用差不多了，等会走山路去上庄镇看看。你们好好休息吧！”
“不休息了，都在家里窝了好多天了！”
“我开车带您去！”
稷下村，只能直通新民镇和莲花镇。
要去上庄镇，还得绕路。
不过有车坐，总比自己走山路舒服。
现在这种，没事情都要黏上来的王大安才正常，而不是天天窝家里。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了上庄镇。
本来我们要直接去集市的。
但是从马路过来的时候，我留意到，完全结冰的河面上，有很多人在忙碌。
有人打碎了冰层，往里面塞东西。
“那些人在干什么？”我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