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命数
名字被点出来。
中年男子脸色更是惊慌了一瞬。
他随时准备战斗，但在看清楚老太太面庞，琢磨了一下后。
紧绷的肌肉，便放松了下去。
“原来是薛阿姨！”
“您……”
“诶，多年不见，没想到第一眼都没认出您来！”
他还记得，薛阿姨年轻的时候。
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现在垂垂老矣，跟其他老太太，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薛婆婆微微点头：“时间，是所有人最大的敌人。一切都物是人非咯！”
她牵起小男孩的手。
迈着慢悠悠的步伐，来到了破草屋前面。
推开了门。
里头只有一张破床，一个篝火，以及一些悬挂的熏肉。
“生活得这么简朴，可不像是你以前那张扬的性子。”
“还跛了一只脚。”
“惹了什么仇家，让你躲在这里避难。”
薛婆婆合上门，重新看向了何缺。
何缺干巴巴地笑了笑。
“我就不能是在山中苦修，参悟自然大道？”
“我道门众人，本就该吸风饮露，绝圣弃智。”
薛婆婆显然不信。
回到了山边，看着远方。
“老了，看不到那么远了。”
“不出意外，那个方位，应该是叫白云村的地方，那里有个娃娃，叫何无病，供奉着天圣娘娘吧？”
慢悠悠的话语。
让何缺的表情，难以维持。
薛婆婆又道：“可怜啊，多好的一个孩子。”
“竟然命犯三灾九难，命劫之数，不到三九之极。”
“他几岁了，19岁是吧？”
“那么……还有八年的活头。”
何缺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薛婆婆动作缓慢的回头。
苍老的眼神虽然浑浊，但却好像看透了一切。
“当年他出身的时候。”
“我记得，可是有天龙隐现，天降赐福的。”
“好好的一个孩子，未来潜力无穷，甚至可能是数百年来，唯一有机会成就仙道的。”
“怎么会遭遇如此变故？”
何缺紧了紧拳头。
跛掉的右脚，此时痛苦地抽动着。
深呼吸几口气后。
何缺道：“这是我们何家的事情，我父亲当年欠你太多，不该再把您拉扯进来了。”
“您……还是安度个晚年吧！”
目光往小男孩身上扯了扯。
何缺道：“让孙儿好好尽孝，别让他拉扯进来。”
薛婆婆没回这些话。
眼皮子微微一垂。
道：“我只想知道，是谁弄死了你父亲，谁害死了你大哥大嫂，还有……是谁，把你的金身打破，还叫你断了一条右腿。”
昔日的恩情。
哪能说断就断。
薛婆婆的眼神里，惊天的怒火在升腾。
几十年的涵养，让她不至于暴躁发泄，但那一股害人的煞气，让何缺格外心惊。
甚至周围的云层，都翻滚涌动。
大量黑云挤压。
半山腰下，更是暴雨倾盆。
“您的修为，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啊！”
何缺四处看了眼，不由惊叹了一声。
接着却又摇了摇头。
“还是恕晚辈不能告知。”
“不然我父亲泉下有知，会骂死我的。”
何缺微微拱手。
薛婆婆身体，已是颤抖起来。
她都展现了自己的实力了。
何缺依然不愿告知。
何家背后，到底惹了什么样的东西，何无病背后，又有怎样的麻烦？
两人继续对峙着。
倒是小男孩，似乎完全注意到不到两人交谈的具体内容。
乖巧的抱着奶奶的胳膊时候。
眼睛四处好奇地打量。
更是对着远处乌云招手，自娱自乐着。
薛婆婆抚摸着孙儿的脑袋。
片刻后。
她道：“前些日子，何无病去了肃源市一趟，遭遇了黑山教。”
“我看着，不是巧合吧？”
何缺不想回答。
薛婆婆道：“黑山教早该被灭了，如今却卷土重来，是幕后之人下了手，一步步推动黑山教接触你的孙儿。”
“这是要让黑山教打头阵？”
何缺苦涩一笑：“恕我无从告知。”
薛婆婆气的脸色扭曲。
旁边的乌云里，更是雷霆炸响。
良久后。
薛婆婆还是把气给压了回去。
“天圣那只清心寡欲的狐狸，居然愿意插手其中，让何无病供奉她。”
“这又是谁的手笔？”
何缺微微皱眉。
不知道该不该说。
薛婆婆道：“据我所知，那只狐狸，可不欠你们何家任何人情，她也不在意你们所谓的任何机缘，更不会觊觎何无病身上什么东西。”
“你们是怎么说动她的？”
“她是敌是友？”
何缺松了口气：“这个问题，我能回答！”
薛婆婆见状，终于是觉得舒服了一些。
接着就听到。
何缺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情况，天圣娘娘，是我父亲找到的，他没有为我解释原有。”
“你……”
薛婆婆被气笑了：“你小子，皮痒了，看来是我当年打你的屁股还打少了！”
何缺回忆起幼时的经历，吓得连连后退。
“薛阿姨，我都长大了！”
“劳烦您尊重一下我！”
薛婆婆一个闪身。
出现在了何缺后面。
一脚踹了出去。
直接踹得何缺来了一招狗吃屎。
“你阿姨还是你阿姨！”
“混小子！”
低声骂了一句，薛婆婆又回到了原位。
看何缺嘴巴实在太紧。
薛婆婆放弃了挣扎，牵起了孙儿，向山下走去。
那暴雨的乌云，自动向两边褪去。
雷霆消失得无影无踪。
地面的积水，跟活过来了一半，自动流动着远去，留下干燥清爽的地面。
看着苍老的背影快走了。
何缺道：“阿姨，我爸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您还是别乱插手了，也别给他传授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样很可能坏了我爸的计划的。”
库嚓一声响。
一道雷霆劈下，打在了何缺的屁股上面。
疼得何缺在山顶上嗷嗷惨叫。
下了山的薛婆婆。
揉着小男孩的脑袋，笑着道：“二毛啊！”
“奶奶！”二毛贴心的回了一声。
“还记得，几天前饭桌上的那个叫何无病的哥哥吗？”
“嗯呐，和大胖子坐在一起，和照片里的那个奶奶的朋友长得很像。”
二毛回了一声，又道：“他人还挺好的，那天晚上坏人闯进招待所，全靠他帮忙救人，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薛婆婆笑道：“你喜欢他吗？”
“是个大好人，我当然喜欢！”
“但是他遇到麻烦了呢！”薛婆婆又道。
“那我们去帮他，可是我们不是不入世，只观察吗，这样会不会坏了爷爷的规矩。”二毛陷入了纠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