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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姚家商议

书名:中天稗史1:黄昏的萌芽本章字数:2114

听闻还是陈词老调,姚武很不耐烦的制止,“爹啊,能不能不扯这些,若是说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扯来扯去,成了笔墨官司而已。”说着,眼神扫过众人,厉声道:“要扯人!要诛心!要攀扯圣上!圣上怒了再扯事,大事才成。”

刘尚诚言道:“哼,为了东林门兵变而麻痹戾太子,姜云天曾在戾太子的大堂前跪了一天一夜,几天后,戾太子就人头落地,此人心性何其隐忍歹毒!”

余靖昌点头,“戾太子案时,圣上想斩草除根,姜云天却屡次阻碍办案,鬼扯什么攀扯附会,杀人过多,蛊惑圣上罢手,暗中庇护戾太子余党,其罪可诛。”

姚武闻言大惊,赶紧制止,“二位大人记住了,待会儿不管说什么,就是不许提和戾太子相关的任何事!扯上戾太子,姜云天做的任何事都是对的!”

姚政君点头,“此人桀骜难驯,在帝陵案中,在成业殿中,就咆哮御前……”

姚武露出笑容,“这就对了嘛,关键在于咆哮御前,大不敬的罪名!”

见到其他人不言,姚武笑道:“就按照爹的想法来,大家好好想想。”

飘泊大雨中,皇帝坐着车辇,悄然抵达姚府。皇帝的出现,让姚家上下深感意外,众人赶紧跪倒,迎接皇帝大驾。皇帝看了看酒席,对具衡国言道:“有些简陋了,说什么也是国丈的生日,岂能如此潦草,拿出朕的礼物来。”

具衡国拿出一根精美的雕龙拐杖,“这是圣上赐给国丈的。”

姚政君赶紧跪拜,“老臣叩谢陛下天恩。”

按照具衡国的意思,赶紧换上宴席,很是清雅,上的也是皇帝喜欢的淡淡清酒。皇帝落座举杯,看着姚武,爽朗大笑,“盆子,反省的如何了?”

姚武赶紧放下酒杯,诚惶诚恐,恭谨言道:“圣上,罪臣承蒙天恩,食君之禄,不思报国,却屡犯王法,皇后为此大怒,让罪臣回家反省!这三个月来,臣反躬自省,闭门思愆,自觉惭愧,罪臣疏乞归农,以全骸骨,望陛下恩准。”

“反省的不错,还是待着,继续反省吧!”皇帝威严的目光看着众人,在众人不知所措时,皇帝突然问道:“朕风闻姜家有异动,可是猛然间,也没有发现证据!众位卿家,朕不知如何是好,你们说,姜家会不会真的谋反啊?”

众人猛然心颤,被这番话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皇帝知道三家和姜家不睦,偏偏召集三家来,就是发动对付姜家!

姚政君身体微微颤抖,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捋着花白的胡须,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此时的他慌乱震惊,不知如何回答皇帝的问题。

姚武倒是见机明快,瞬间明了皇帝心意,已从姐姐那里知道了袋天洞中发生的事情,赶忙奏对道:“圣上,姜云天东摄万机,善柔天下,府上宾客纵横,加之跋扈奸嚣,大奸似真,微臣以为,此人有悖逆之心,代立之意。”

天空突然霹雳大作,天雷滚滚而来,端着的酒杯的姚政君被吓了一跳,手中的酒杯掉落地上,发出碎裂声,赶紧赔罪,“老臣该死,惊了圣驾。”

皇帝不置可否,独自饮下,无由头的言道:“不知老天为何如此愤怒!”

犹豫不决的余靖昌听到这样的话语,清晰明了皇帝心意,赶紧放下手中酒杯,马上附和道:“圣上,微臣斗胆,认同姚武所言,此人见外恢弘,中无实用,朝堂之上,佞顺惑上,私宅之下,图身蛊下,典型的先德后贼之人。”

姚武暗暗叫好,没想到余大司农口才如此了得!

皇帝不加评论,笑看刘尚诚,随口问道,“刘卿家怎么说?”

刘尚诚岂能不知,“姜家金紫满族,奔走一世,何其盛也!然而姜云天不知皇恩浩荡,不知抱朴守雌,反暴佷跋扈,壅君树党,所谓‘隆隆者绝,炎炎者灭’,陛下转念之间,可阳春消冰,令姜家富贵化为轻烟冷风,显赫荡然无存!”

姚政君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趁着捡酒杯,整理思路,恭谦言道:“圣上,姜云天身为中丞,久专大柄近二十载,不知避去,多置亲党,充塞朝堂,致使蓄愤于上,积怨于下。老臣以为,应当适时敲打,让他知道人主之威,而收妄心。”

皇帝没想到姚政君有君子之风,笑道:“政君,为政之君子啊!”

皇帝明了三家态度,也定下心来,并没有多言,便起身离去。

临走之时,皇帝站在雨中,对众人高声言道:“大家发现证据,就速速报知揭发。若姜家清白,也不能捏造证据,冤枉姜家,要用心办事,忠心办差!”

皇帝冒雨离去,送走了余靖昌和刘尚诚,姚政君和姚武回到后堂。

姚政君无心饮酒,担忧的言道:“盆子,圣上让我们办的事可是棘手之极。咱们……还是不要和姜家直面冲突,应避其锋芒。姚家虽也是望族,可不是姜家对手,你看看,将来的太子妃是姜家女儿,七个中辅中,梁兴奴因他推荐而发达,公协、吴茂荣和蔺钦良是故交,以一敌四,不是自取灭亡吗?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圣上临行也说了,不要捏造证据,还是有心袒护。”

姚武玩弄着羊脂玉杯,嘿嘿嗤笑,“怎么,爹怕了?”

姚政君生气又疼爱的骂着姚武,“你这浑小子,这不是废话吗?你难道就不怕?莫说我这个中御和姜云天这个中丞比起来差得多,就是比家族大臣,我们姚家也无法匹敌,姚家虽有很多族人在朝中任职,可都是些闲散官职,怎能和姜家那些身居要职的官员相比,若是和姜家冲撞起来,怕是车毁人亡啊!”

“哼,有什么可怕的?”姚武不屑的冷哼,“你就是怕了,也没退路了,现在我们姚家是想上也要上,不想上也要上!在成宣眼中,我们就是条狗,他让我们咬谁,我们必须咬谁,若是不上前撕咬,怕是会落个被屠宰的命运。”

姚政君问道:“怎么这么说?盆子,咱们关起门来过日子,爹大不了辞了中辅之职,致仕回家,做个优哉游哉的富家翁,凭借你两个姐,日子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