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不如死
吴和雅掩嘴轻笑,夸赞道:“表兄果然是个聪明的,知道我过来是有目的的。”
“少废话,快说!”钱洵杉不耐烦地催促道。
吴和雅此时眼圈一红,两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表兄有所不知,此事虽然责任在我没有管住那个小贱人,可我也有自己的难处……”
钱洵杉是个出了名的怜香惜玉,此时见吴和雅落泪,也说不出重话,心疼地说:“我不是怪你,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说,我能帮上忙的一定帮。”
吴和雅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哽咽道:“那安长宁仗着自己给世子冲喜,到处宣扬自己救了世子的命,在我院中耀武扬威,胡作非为……”
她偷偷观察着钱洵杉的神色,见他没有反感,才继续说道:“我也是没办法才将她送到偏院佛堂,可偏偏她手段高超,竟然用这种方式逃脱,还……”
吴和雅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欲言又止。
钱洵杉果然被她吊起了胃口,追问道:“她还怎么了?”
吴和雅咬了咬嘴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道:“今日世子还因她和我起了口角,将我一顿数落,说我善妒,容不下人……”
吴和雅说完,掩面而泣,哭得更加伤心。
钱洵杉见状,心中怒火中烧,一掌拍在床沿上,怒道:“这个安长宁,真是欺人太甚!”
他一把抓住吴和雅的手,信誓旦旦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吴和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却很快掩饰过去,抽泣着问道:“表兄,你打算怎么做?”
钱洵杉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让她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吴和雅眸光一闪,带着恨意和杀意,一字一句地说:“将安长宁解决了,我们才能高枕无忧,睡个好觉!”
钱洵杉看着眼前我见犹怜的吴和雅,又想到嚣张跋扈的安长宁,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入房间,在雕花木桌上投下一片斑驳的光影。
盛君书正手持细长的眉笔,专注地为安长宁描画眉形。
他动作轻柔,眉眼间满是宠溺,仿佛手中描绘的不是眉,而是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安长宁则乖巧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更显得娇艳动人。
“咳咳。”
门外突然传来两声轻咳,打破了房间里温馨的气氛。
安长宁心头一紧,猛地睁开眼睛,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盛君书的动作一顿,眉头微微蹙起,有些不悦地看向门口。
只见静初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
“静初姐姐,你怎么来了?”安长宁怯生生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盛君书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瞥了静初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静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垂下头,恭敬地说道:“回世子,奴婢奉老夫人之命,前来传话。”
“明日全家要去东山寺庙祈福,老夫人说,世子身体已经大好,理应一同前往。”
盛君书闻言,脸上的喜悦之色顿时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担忧和不舍。
他转头看向安长宁,目光中充满了怜惜。
他知道,像安长宁这样的身份,是没有资格跟着去参加这种场合的。
安长宁自然也明白他的心思,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柔声安慰道:“世子放心,我没事的,你去吧。”
静初将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中暗暗感叹,这安姑娘还真是有一套,这才几日,就把世子迷得团团转。
“老夫人还说了,安姑娘也可以跟着一起去。”静初补充道。
“真的吗?”盛君书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喜之色。
“奴婢不敢欺瞒世子,这的确是老夫人的意思。”静初恭敬地回答。
“太好了!”盛君书激动地站起身,微微躬身:“劳烦姑娘跑上一趟。”
静初低着头,神色不改说道:“世子言重了,奴婢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说完,她便转身匆匆离去。
安长宁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静初姐姐,请留步。”
静初停下脚步,疑惑地回头看着她。
安长宁快步走到她面前,从袖中掏出一锭碎银子,塞到她手里。
“之前的事情多谢姐姐帮忙,这点小小心意,还请姐姐不要嫌弃。”
静初不动声色地将银子收下,笑着说道:“姑娘真是客气了,我不过就是跑跑腿,说几句话的事,哪里当得起如此重谢。”
“姐姐说笑了,我心里明白,若不是姐姐在老夫人面前美言几句,我哪有机会跟着一起去祈福呢。”安长宁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过今日我和世子的相处,还希望姐姐回去不要多言。”
静初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安长宁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安长宁款款走回房间,脸上还带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红晕。
盛君书放下手中的书卷,见她回来,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去哪儿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安长宁走到他身边,恭敬地福了福身子,柔声说道:“回世子,奴婢方才去送静初姐姐了。”
“送她做什么?”盛君书更加不解。
安长宁低垂着眉眼,语气愈发谦卑:“奴婢和世子今日太过亲近,要是被有心之人看去,难免会传出闲话,奴婢担心会损了世子的名声,所以给了静初姐姐一些银子,让她莫要多言。”
盛君书恍然大悟,点点头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
他一把将安长宁拉入怀中,紧紧地搂着她,语气中带着几分后怕和庆幸:“多亏有你,要不然此时已经有人在背后编排我了。”
安长宁轻轻地抚摸着他的鬓角,心疼地说道:“我知道你在家中处境艰难,理应处处小心,万事周到才是。”
盛君书长叹一声,将头埋在她的颈窝,闷闷地说道:“我在这家中吃苦受累多年,为的不就是能与你相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