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分内之事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一股淡淡的梅花香气扑鼻而来,这香味…比吴和雅身上的还要浓郁几分。
安长宁心中一凛,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将这布料的秘密查个水落石出。
抵达二皇子府邸,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夹杂着丝竹管弦之音。安长宁随着盛君书、钱氏和吴和雅下了马车,只觉眼前一阵金光闪耀,几乎睁不开眼。
盛君书命人将备好的寿礼呈上,正巧碰上二皇子身边的近侍江浦。他拱手道:“上次的事,多谢了。”
江浦连忙回礼:“世子客气,分内之事罢了。”
寒暄几句后,盛君书便被引去了男客席面。钱氏则带着吴和雅和安长宁前往女眷所在的宴会厅。
一进门,莺莺燕燕,环佩叮当,脂粉香气扑面而来,熏得安长宁微微蹙眉。吴和雅却像是鱼儿入了水,眼睛都亮了起来。
“哟,这不是钱夫人吗?许久不见,您越发雍容华贵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迎了上来,亲热地拉着钱氏的手寒暄。
钱氏也笑着回应,还不忘将吴和雅往前推了推:“这是我儿媳妇,吴氏。”
那夫人上下打量了吴和雅一番,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吴夫人看着面生啊,娘家是哪家的?”
吴和雅连忙堆起笑容:“回夫人,妾身娘家是做绸缎生意的。”
此言一出,周围几位夫人小姐的脸色都千变变化,交谈的声音也低了下去。安长宁注意到,她们看向吴和雅的眼神中多了几分鄙视。
吴和雅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些变化,依旧热情地与众人攀谈,试图融入她们的圈子。她拿出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一件件地展示给众人看,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
“这是江南最新款的织锦,花纹精致,手感柔软,最适合做衣裳了。”
“这是南海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光泽莹润,戴在身上更显贵气。”
然而,她的热情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回应。几位夫人小姐只是敷衍地应付着,眼神中充满了不喜。
钱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感觉自己的脸面都被吴和雅丢尽了。
“和雅,”钱氏语气冰冷地打断吴和雅的话,“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一点规矩都没有,成何体统!”
吴和雅的笑容僵在脸上,不解地看着钱氏:“母亲,我……”
“你看看安姨娘,多端庄稳重,你再看看你自己,简直……”钱氏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吴和雅,“你以后要多向安姨娘学习,知道吗?”
吴和雅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她感觉到周围那些夫人小姐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她身上,让她无地自容。
一股屈辱感从心底涌上来,吴和雅咬着嘴唇,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她狠狠地瞪了安长宁一眼,眼中充满了怨毒。安长宁平静地回视着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吴和雅胸膛剧烈起伏,一股怒火在她心中熊熊燃烧。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安长宁付出代价!
秋菊轩内,菊花开得正盛,红的似火,黄的如金,白的像雪,香气袭人。各府的女眷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赏花品茗,谈笑风生。
安长宁安静地坐在钱氏身后,看着吴和雅在人群中穿梭,努力地想融入那些贵妇人的圈子,却屡屡碰壁。她心中并无多少幸灾乐祸,只觉得吴和雅这般作态,徒增笑柄。
忽地,一阵喧哗声从门口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二皇子妃姜若烟在一众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款款而来。她身着浅紫色绣花长裙,乌黑的发髻上插着一支白玉簪,整个人显得清雅脱俗,宛若一朵盛开的幽兰。
“见过皇子妃。”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姜若烟微微颔首,温婉一笑:“各位夫人不必多礼。”
钱氏连忙上前,满脸堆笑:“皇子妃今日真是光彩照人,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姜若烟淡淡一笑,并未多言。她环视一周,目光落在安长宁身上,微微一顿,随即移开。
“今日是本宫的生辰,母妃特意从宫中赏赐了一些糕点和茶水,还望各位夫人赏脸品尝。”姜若烟吩咐丫鬟将糕点和茶水分发下去。
安长宁接过丫鬟递来的糕点,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扑鼻而来,让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她正要品尝,却见吴和雅端着茶杯,走到她面前,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安姨娘,这茶水可是宸贵妃娘娘赏赐的,你可要好好品尝啊。”吴和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意。
安长宁心中警铃大作,想起之前吴和雅送来的布料,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她不动声色地将糕点放回盘中,淡淡道:“多谢夫人提醒。”
吴和雅见安长宁没有喝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又掩饰过去,转身走向其他夫人。
安长宁暗中观察着吴和雅的一举一动,发现她将同样的茶水递给了姜若烟,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她猛地站起身,想要阻止姜若烟喝茶,却已经来不及了。
姜若烟已经将茶水一饮而尽。
几乎同时,安长宁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她强撑着身子,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
“啊!”一声尖叫打破了宴会的宁静。
安长宁循声望去,只见姜若烟脸色苍白,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
“皇子妃!你怎么了?”众人顿时乱作一团。
“我的肚子…好痛…”姜若烟的声音虚弱无力。
“快!快传太医!”钱氏惊慌失措地喊道。
安长宁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客房的床上。
客房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混合着菊花的清香,却显得格外压抑。安长宁缓缓睁开眼睛,头痛欲裂,浑身无力。她挣扎着坐起身,身上盖着一条薄被,触感粗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