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收礼不管饭
户部侍郎赵正回到家后，面色阴沉，心事重重。
次日，赵正亲自前往京城中各大官员府邸拜访
赵正先来到了礼部侍郎府上，礼部侍郎见赵正上门，心下疑惑。
平日里赵正从不亲自登门，今天却主动带着厚礼求见，不禁让他多了几分戒备。
寒暄几句后，赵正终于道明来意：“我这次前来，是特意为五殿下乔迁新居的事。殿下仁厚宽和，又得皇上赐新府，特意邀请各位大人前去道贺。我赵正也不过是受五殿下所托，走一趟腿罢了。”
礼部侍郎闻言，不禁微微一愣。
五皇子名声不显，今日怎么突然乔迁，还要户部侍郎赵正亲自上门游说？
这实在有些反常。
他忍不住笑道：“赵大人，你我都知道，五殿下一向……这次竟然还请赵大人亲自上门，莫不是另有隐情？”
赵正皮笑肉不笑地应道：“五殿下仁厚宽和，倒是觉得京中各位大人平日里都忙碌，才不好意思亲自相邀。这才让我代为传话，以表殿下一片诚意。”
礼部侍郎心思百转，暗自权衡。
赵正可是太子一派的人，眼下却在为五殿下奔走张罗，怕是另有缘由。
思忖片刻后，他点头笑道：“既然赵大人亲自来请，这份情面自然要给的。回头我必备一份厚礼，前去给五殿下贺喜。”
见礼部侍郎答应了，赵正心中稍安。
随即又去了兵部尚书府、刑部侍郎府……
一路上游走权贵，面上虽一派从容，心中却难掩苦涩。
原本这几家人对五皇子并不在意，甚至多半没有去赴宴的打算。
但一听到赵正亲自来请，再加上户部侍郎如今替五皇子效力，倒不禁引起了他们的兴趣。
“赵大人平日效忠太子，今天却替五殿下办事，莫非五殿下如今得宠？”刑部侍郎好奇地问道。
赵正面带勉强的笑意，含糊应道：“殿下有命，怎敢不听。”
一句话打马虎眼，将所有疑问含糊过去。
待到京中官员们都知道五殿子乔迁宴的消息，朝中风向果然微妙地转了几分。
消息传到太子耳中，太子柳祺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紧锁眉头，显然对赵正的举动极为不满。
他冷哼一声，立刻命人传赵正入府。
还没入府，就听见柳祺的声音传来：“赵大人，最近朝中流言四起，说你赵家与五皇子走得很近。乔迁一事，本宫倒不在意，可你亲自替他张罗，莫非是打算改换门庭，效忠五弟？”
赵正心头一紧，脸色刷地一白，连忙躬身表忠：“殿下明鉴！赵某对太子殿下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这次不过是迫不得已啊，实在是……被五殿下逼得没有退路了！”
“哦？”太子冷冷地盯着赵正，眼中带着几分审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且从实招来。”
赵正咬了咬牙，心知再不解释清楚，怕是太子真会对自己产生怀疑。
他小心翼翼地将顺天府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连同赵洪因为炫耀玉佩而惹祸的始末，也毫无保留地交代了出来。
太子听罢，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所以说，五弟那块玉佩是故意赏给赵洪的，为的就是引你们自投罗网？”
赵正满脸惭愧，苦涩地点头：“正是如此……赵某教子无方，才落入五殿下的圈套。如今赵家也算是哑巴吃黄连，不得不替五殿下张罗乔迁之事。赵某已尽力解释，殿下还请明鉴。”
太子冷笑一声，摇头道：“柳闲这厮，倒是聪明了不少，竟懂得如此算计。不过，就凭他，还不足以让本宫忌惮。”
话虽如此，他目光中依然闪过一丝不悦。
这时，站在旁边的赵洪忍不住凑上前，愤愤不平地说道：“殿下！五殿下分明是用那御赐的宝玉故意诬陷小人，这件事若禀告皇上，定能让他颜面扫地！还请殿下为小人做主！”
赵洪话音刚落，太子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浓浓的鄙夷。
他淡淡道：“让本宫去告状？赵洪，你真是愚不可及。上次马球场的事，五弟伤重在身，父皇早已不满。倘若本宫此时上奏，只怕挨骂的反倒是我们。”
赵洪被太子这一句“愚不可及”说得脸色通红，低下头不敢再吭声，脸上满是羞愧与不甘。
太子柳祺轻轻哼了一声，冷冷说道：“这事就到此为止，五弟有心算计，那便让他去张罗那些小打小闹。本宫不屑与他计较。赵大人，回去好好约束你的儿子，别再自作聪明，否则下次本宫可不会再轻易容忍。”
赵正连连应诺，心中一片苦涩，低头退了出去。
乔迁之日，柳闲的新府门前一片熙攘热闹。
京中各部大臣纷纷到场，每人都捧着重礼。
有的甚至还携了自家珍藏多年的贡品，个个衣冠楚楚、仪态端庄。
大臣们轮流进门，刚跨进府门，就被引导到正堂的礼台前，依次递上礼金、贺礼。
柳闲坐在高台之上，身着一袭淡青色的宽袖长袍。
神色温雅，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举手投足间竟透出几分闲散的贵气。
“礼部侍郎大人，您备了如此厚礼，实在让我受宠若惊啊。”柳闲的声音淡淡传来，语气温和，但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
礼部侍郎略显尴尬地笑笑，将锦盒放下：“殿下谦虚了，区区薄礼，不足挂齿，还望殿下乔迁大喜，仕途如这玉般温润璀璨。”
接着，又有几位大臣上前，奉上金银、珍珠，甚至还有一幅西域贡来的宝相图。
画中佛陀祥和，金粉熠熠，价值连城。
柳闲一一收下，始终带着那抹淡淡的笑意。
等众人送礼完毕，眼见桌案上已堆满了各种贺礼。
大臣们面带微笑，悄悄互相递了眼色，心中暗想。
这五殿下收了这么多礼金，总该有下一步安排了，宴席该是备好了吧？
若只是送礼便被打发走，岂不是让他们在京中颜面无存？
然而，柳闲却似毫无察觉，依旧微笑着道了声“辛苦”，便吩咐苏瑶将礼金一一收下，然后……转身坐回椅中，似乎就这样完事了。
大殿内一片寂静，许多大臣面面相觑，心中愈发疑惑。
兵部尚书终于忍不住，试探着拱手道：“殿下，今日乔迁大喜，想必府中宴席早已备妥。我们这群老臣今日荣幸得以共襄盛举，不知何时开宴？”
此言一出，许多大臣纷纷附和，脸上带着期待的微笑。
他们今日前来，一来是给太子面子，二来也是为了一探柳闲，顺便摸清他在朝中是否真的有了崛起之势。
谁料柳闲眉头微蹙，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哦？诸位大人想用宴席？这倒奇了，本殿记得自己只吩咐户部侍郎赵大人传递乔迁之喜的消息，并无安排宴席。赵大人没有说明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愣住，脸色顿时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