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陶冶情操
陆松被这一吼吓得一个哆嗦，连忙闭嘴。
但心里更加惶恐，声音颤抖着说道：“陛下恕罪！昨夜臣确实去了醉红颜！”
“果然是你！”景帝冷笑一声，脸上的怒意愈发浓烈，拍案而起。
“昨夜的诗会，传得满城风雨！朕问你，那些诗句，‘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是不是从醉红颜传出来的？！”
陆松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他愣了愣，突然觉得不对劲，陛下好像并不是在说醉红颜的事情，而是……
昨夜的诗？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小声问道：“陛下，您指的是昨夜作诗的事？”
“废话！”景帝冷哼一声，目光如刀。
“你给朕说清楚，昨夜作诗的混账是谁！居然敢掀起这么大的风浪！还妄图挑动朝堂！朕要把他关进大牢，三天三夜不准给他吃饭！”
“……”
陆松瞬间石化，脸上的表情比吞了苍蝇还要精彩。
“怎么？你不敢说？”
景帝眯起眼睛，语气越发冰冷，“朕倒要看看，这胆大包天的东西，背后是何居心！”
陆松听到这话，心里已经开始哆嗦。
他低着头，脸上冷汗直冒，心中一阵天人交战。
这话能说吗？这要是说了，岂不是把五殿下给卖了？
可不说，陛下这怒火自己也扛不住啊！
景帝见他久久不回答，眉头一皱，猛地一拍书案：“陆松，朕问你话呢！”
陆松一个激灵，咬咬牙，低声说道：“陛下，那……那诗是五皇子殿下作的。”
话音刚落，御书房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景帝整个人怔在原地，手还停在书案上没有收回。
表情僵住了，甚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你说谁？”
陆松低着头，硬着头皮又重复了一遍：“陛下，那诗……是五皇子殿下作的。”
景帝的眉头狠狠地跳了一下，刚才堆积起来的怒气瞬间无处发作，脸色变得无比精彩。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古怪：“柳闲？是柳闲作的诗？”
“是。”陆松赶紧点头，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昨夜醉红颜的诗句，都是五殿下所作。”
景帝嘴角抽了抽，想要发火，但又觉得无处下手。
“……所以，昨夜醉红颜那些骚动，竟是柳闲惹出来的？”
他眯着眼睛，声音低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陆松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地点头：“是……是的。”
景帝站在书案后，表情阴晴不定，心中复杂得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他刚才还满腔怒火，想把作诗之人揪出来狠狠惩治一番。
但现在得知是五皇子柳闲后，竟觉得这事无论如何都骂不出口。
他揉了揉额角，沉声道：“你先回去吧。”
“啊？”陆松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景帝，“陛下，这就……回去了？”
景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中透着几分无奈：“你想不想回去，朕还想留你吃饭不成？”
“啊！不不不，臣告退，臣告退！”
陆松连忙磕了个头，爬起来飞快地跑出了御书房。
另一边五皇子府，柳闲懒洋洋地坐在饭桌旁。
刚睡醒的他披着一件松垮的外袍，手里拿着筷子，脸上写满了慵懒。
他面前摆着几碟精致的小菜和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
坐在对面的姜云，却是一副神色淡然的样子。
她穿着一身浅紫色宫装，玉骨折扇轻轻摇动，眉宇间带着一抹与生俱来的优雅。
她夹了一筷子菜放进碗里，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柳闲。
语气淡淡地说道：“殿下，昨晚回来得挺晚，难道真在外头作诗对联到了深夜？”
柳闲嘴角抽了抽，正往嘴里送粥的动作停了下来，眼神闪过一丝心虚。他轻咳了一声，低头含糊道：“呃，稍微热闹了一下。”
一旁的侍女苏瑶却忍不住捂嘴偷笑，眼睛亮晶晶的：“殿下您可别装了！奴婢今早听人说，昨夜醉红颜的诗词会，几乎把京城闹翻了！全城都在传，说陆松公子一连作了十几首惊世绝艳的诗，甚至还有人提到了您那首‘葡萄美酒夜光杯’呢！”
“嘶……”柳闲听得脑袋一阵发麻，连忙摆手，低声说道，“闭嘴闭嘴，别在饭桌上乱嚼舌根！”
苏瑶吐了吐舌头，低下头继续喝粥，但眉眼间却满是憋不住的笑意。
姜云闻言，手中折扇微微停顿，目光在柳闲脸上停留片刻。
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殿下，昨晚醉红颜那边闹得沸沸扬扬，连我都听到了不少传言。陆松一个商人，居然成了全城才子们的谈资。真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帮了他一把呢。”
柳闲的手一抖，险些把筷子掉在地上。
他强装镇定，低头夹了一口菜，含糊说道：“呃，这个嘛，人家陆松可能天赋异禀吧。”
姜云挑了挑眉，正要再说什么，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让开！快让我进去，我要见五殿下！再不让开，我可不客气了！”
“陆公子！您别这样！殿下正在用膳——”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没等门房的小厮阻拦住。
一个身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正是陆松。
陆松满头大汗，神情慌张，衣襟都没来得及整理，像是被人一路追着跑到这里的。
他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柳闲面前，语气惊慌得不成样子：“殿下，救命啊！我老爹要打死我！”
柳闲刚喝了一口粥，差点一口喷出来。
他愣了愣，放下筷子，挑眉看着地上跪着的陆松：“陆松，你是不是昨晚还没喝醒？跑到我这儿胡说八道什么？”
姜云放下手中的折扇，目光饶有兴趣地在陆松身上扫了一圈。
淡淡问道：“陆松公子，这一大早的，你这是怎么了？陆首辅会无缘无故打你？”
陆松听到姜云的声音，这才注意到她也在场。
顿时更加窘迫，连忙低下头，嗫嚅着说道：“公主殿下，您有所不知……我老爹要是真的打起来，那是真要把我皮扒了啊！”
柳闲无语地看着他：“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你老爹怎么就要打你了？”
陆松脸色一垮，哭丧着脸说道：“殿下，昨晚醉红颜诗会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早上突然有人来传旨，把我叫进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