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何必去争
柳暄闻言，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一抹勉强的笑意：“儿臣不敢自荐，恐怕难以胜任。”
景帝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目光再度转向太子柳祺：“太子，你怎么看？”
七皇子柳衡和八皇子柳阳相互对视一眼，皆默默低头，不敢多言。
景帝见状，冷笑一声：“一个个都哑巴了？”
他声音一沉，目光锐利地扫过几人，“朕问你们，谁愿意去负责筹措军饷？”
这句话宛如一道雷霆落下，殿内顿时寂静无声。
景帝的目光从众皇子的脸上一一扫过，威压如山，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扶手，每一下都像敲在众人的心头，让人不寒而栗。
景帝声音冷冽，“朕问话呢，都哑巴了？谁愿意负责筹措军饷？”
殿内的几位皇子相互对视了一眼，神色各异，却都默契地保持沉默。
显然，这件事他们谁都不想接。
筹措军饷？
这可不是个简单的活儿！
两百万两，数额巨大，朝廷内部无法筹措齐全，只能去找京城那些富商大贾。
可这事要是办不好，不仅容易得罪权贵，更可能引发商贾的不满，甚至动摇整个京城的经济秩序。
何况，这其中的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谁也不想成为这个“出头鸟”。
太子柳祺低头沉思，眉宇微蹙，脸上浮现出一抹犹豫。
他作为太子，自然不愿意贸然接下这个烫手山芋。
一来，商贾大户中不乏与他关系密切的人，他若出面，难免会引发猜忌。
二来，这件事棘手至极，稍有不慎便可能招致非议，得不偿失。
三皇子柳暝再次开口，打破了沉寂。
他嘴角含笑，语气温和却透着几分推脱：“父皇，这件事事关重大，儿臣虽愿分忧，但恐怕能力有限，怕会辜负父皇的期望。依儿臣看，此事不妨交由更合适的人选来处理。”
景帝眯了眯眼，目光冷冷地扫过柳暝：“更合适的人选？哦？你觉得，谁更合适？”
柳暝笑了笑，目光一转，看向四皇子柳暄：“四弟一向擅长交际，与京城的商贾们关系极好。若由他出面协调，想必能够事半功倍。”
柳暄闻言，面色微微一变，连忙拱手推辞：“父皇，三皇兄过奖了。儿臣虽结识了一些商贾，但其中牵扯的利益纷杂，儿臣实在无力胜任。这件事，还是需要更有谋略的人来主持才行。”
景帝的脸色越发难看，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怒意。
他冷哼一声：“一个个的，都推得干净利落。难不成，你们觉得朕是在跟你们开玩笑？”
太子柳祺微微抬头，正色说道：“父皇息怒，三弟与四弟并非不愿分忧，而是这件事确实需要极高的手段才能妥善处理。京城的商贾大户多与朝廷有牵连，稍有不慎便可能得罪权贵，导致局势更加复杂。此事确实需要慎重考虑，选出最合适的人选。”
景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善：“依你之见，谁最合适？”
柳祺微微垂下眼睑，沉吟片刻，忽然抬头看向站在角落的柳闲：“父皇，儿臣以为，这件事或许可以交由五皇弟处理。”
景帝心头的失望如同乌云压顶，沉默片刻后，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了，你们先退下。”
几位皇子互相交换了眼神，纷纷低头行礼，悻悻地退了出去。
气氛变得压抑。
景帝目送他们离去，紧心头的怒火尚未完全消散。
转头命令道，“吴总管，去把闲儿叫来。”
不久后，吴总管进了大殿，低头恭敬地报告：“陛下，五殿下已经到了。”
景帝点点头，目光犀利地扫过殿内空无一人的地方，嘴角带着一丝冷笑：“让他进来吧。”
柳闲走入御花园时，景帝依旧端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
阳光透过殿窗洒下，带着几分凉意，却照不到景帝的眉宇间。
柳闲微微弯腰行礼，“父皇。”
景帝看着他，眼中有一丝似笑非笑的意味：“闲儿，刚才朝堂上的事你怎么看？”
柳闲微微一笑，沉稳的眼神未曾动摇：“父皇，太子和其他几位皇子，心中各有盘算。事关军饷，他们都有心却无力帮助。”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没有丝毫迟疑。
景帝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沉声道：“你倒是看得透彻。不过，眼下事急，朕需要一个真正能为国分忧的人。若是你能担起这个责任，我倒也能省不少心。”
柳闲心头一凛，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抬头看向景帝，微微皱眉：“父皇，这可不是小事。您既然说到这个，我便直言不讳。太子目前，心怀宽广，宅心仁厚，治国理政虽有欠缺，但并非无能。若说现在的局势，我觉得他尚能应付。”
景帝的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哦？你这么说，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胜任太子之位？”
柳闲低下头，淡然回应：“父皇，我可不感兴趣。太子位子再好，也非我心所向。只要能为父皇分忧，这便是我所愿。”
景帝眼神渐渐柔和了些，略微点头，似乎对柳闲的回答很满意：“你倒是聪明，能在这乱局中分辨轻重。不过，眼下的事，确实难办。两百万两的军饷，朝廷之内谁都推脱不得，你可知道此事有多难？”
柳闲轻轻一笑，眼中带着几分自信：“父皇，事无难事，只看能否找到合适的方式。要凑齐这笔军饷，我已经有了办法，愿意为国家分忧。”
景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满意地点了点头：“十万两，既然如此，倒也不算小数。你果然比他们有眼光，能够为国出一份力。”
柳闲低头，没有再说什么。
景帝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带着一丝威严：“若是你真是太子，朕多少可以少些操心。你说，这些事可交给你来做？”
柳闲心头一震，表面却依旧不动声色：“父皇，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景帝轻笑：“朕看你心思灵活，能在这局势中找到出路。若你真能担起太子之位，朕倒也能少操点心。”
柳闲打断了他，心中已是明了：“父皇，我并不打算争什么太子之位。太子有太子的责任，他若能够更好地治理朝廷，我何必去争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