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东海冒险
众人辞别,无忧前来相送,看着李乂,眼神脉脉,道不尽这情感。
风拂碧海,吹来阵阵清凉,巨舰扬帆破浪,向着王鲸海峡而去,海豚在船头欢快的跳跃,海鸥展翅随行,等抵达后,放下众人,便返回海隅城,进贡妖丹。
目送战舰消失在视野,众人都有莫名的惆怅。左右无事,李乂就和张公辅切磋武艺。军汉聚拢过来,看着比武,吆五喝六,赌的甚是欢快。
公良左车大喊道:“下定离手。”远远的指着李乂和张公辅二人,“看到没有,他们起身了,这是马上比赛了,咱们都是爷们,要认赌服输啊。”
二人持剑对峙,相互盯着对方,如同苍鹰搏兔,饿虎擒羊,希望从对方眼神中找出弱点。战意慢慢点燃,眼瞳中燃烧着火焰,一个是红色,一个是黑色。
劲风鼓荡,二人毫无征兆的发动进攻,野望和㢃影划出黑色长影,战在一起,引得空气激荡,如同巨大的黑洞,不断吞噬着周边生机。被这股毁灭气息所牵引,周围的士兵不自觉的往后退开,避开这令人不舒服的气场。突然,二人停止比武,收起长剑,盘坐下来,闭上眼睛,思虑破敌之术,片刻后,又战在一起。
下赌的众人见此,面面相觑,不知道谁输谁赢,公良左车大喊一声,“此局为平,庄家通吃。”说着,就将面前的刀币都收了过来,顿时引得众人上前哄抢。
僚光和闻楼享受着自由自在时光,肆意的释放活力。在热情奔放的有些炽烈的渊客中,从来没有奴隶,女人更有地位权力,黑渊客首领几乎都是女人。
这么多天来,李乂对他们以礼相待,这让二女心安的同时也有些失落,特别是闻楼,屡屡大胆示爱,不知是主人不解风情,还是不好女色,亦或是更喜男风,竟然没做出回应,这让闻楼有些丝丝担忧,她怕被当做礼物送了出去。
僚光了解闻楼的心迹,戏谑的言道:“我昨晚看你偷偷钻进他的帐篷里去了。这位主人口味特别,你下次变个粉红色出来,这些男人都新奇。”
闻楼有些气恼的挥动长发,“我连头发都变绿了也没用,主人傻呆呆的,竟然毫无反应,他是不是好男风啊,你说,今晚变得阳刚些,还是变得阴柔些好?”
僚光笑道:“你啊,总是想着对面的男人,不想着身边的女人?”
“你说他喜欢那个无忧姑娘啊!”说到这里,闻楼有些自爱自怜的轻抚腰身和长腿,很是痛惜,“老娘这丰乳翘臀加上修长大腿,就不信斗不过那个小奶子的女孩,她连床怕是都没上过,要说这风情,谁能和我们相比。”
僚光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小男人就喜欢小女人的那种青春的味道,过几年,等成了男人,才知道你的妙处,别着急,今晚让你看看我的手段。”
闻楼吃吃笑道:“你能有什么手段?还不如我呐。”
僚光笑道:“投其所好!主人喜欢清纯的,我就扮作娇羞的小女孩。”
闻楼眯着眼,想了想,“要不今晚我先试试?”
僚光咯咯笑道:“你昨晚还是个妖艳贱货,今晚就玉女清纯,小心把你当做疯子送人了,别着急,我们各有所长,你我联手,不信吃不了他。”
闻楼不屑一顾,“这个强大的小男人,我搞的定,老娘吃定他了。”
“呜……”悠长的号角传来,这是发现王鲸的信号,众人纷纷放下手中扇贝,赶紧推船入海,等靠近细看,发现无一具有深须,便沮丧的返回。
公良左车有些担忧,“李乂兄,都守了二十多天了,这海峡中的王鲸一日少过一日,按照约定,再过几天,就该来船接我们返回王都了!”
公西康平不解的问道:“王鲸挺多的,怎么不猎取啊。”
李乂盯着海峡中南下的王鲸喷出的气柱,目光担忧,“龙诞香生在王鲸颚下,不是每个王鲸都有龙诞香,只有那些带有深须的成年雄性王鲸才有龙诞香。”
号角声再次传来,闻楼凝神望去,指着远方,激动的大喊,“这头有深须”
似乎看到最后的希望,李乂等人不敢怠慢,赶紧上了小舟,挥桨奔着鲸群而去。王鲸庞大的躯体凭小船是无法硬抗的,只能用铁链连着浮筒,将王鲸卡在海面,不让其下沉,慢慢耗尽这巨兽的力量,才能将龙诞香割下来。
“砰砰”的巨大弓弦声,巨弩将大链箭射出。正在上浮呼吸,喷出丈高水雾的王鲸身躯上,瞬间就插入数根链箭。王鲸骤然吃痛,这些海洋霸主猛烈甩动巨尾,翻江倒海的力量拍打海面,激起巨波,浮筒就被这狂暴力量拍落击碎。
眼看王鲸就要潜入海中,第二波攻击随及而至,可王鲸体型太大,巨力骇人,浮筒依然无法阻止下潜。正当一筹莫展时,只见勇立船头,手持长矛的闻楼高高跃起,将长矛狠狠插入王鲸背上,这次链接的不是浮筒,而是大家乘坐的小舟。
王鲸下潜不成,顿时陷入疯狂,拖曳小船破浪急速前进。小舟上的公良左车等人拼命划桨,也无法赶上狂飙的小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舟消失在视野中。
四人起初不以为意,谈笑风生,只待王鲸力竭,取出龙诞香。如此过了四五天,见王鲸没有丝毫力竭之象,便有些心慌,取出罗盘、牵星板、海图来,李乂看着群星,在图上写写画画,通过牵星板确定了方位,借着星光看着海图,越看越心惊,“我们距离中土千里了,茫茫大海,再找不到落脚点,怕是丧命于此了。”
僚光和闻楼闻言,很是惊恐,李乂安慰道:“不用担心,我们都是人。”
看到李乂眼光中的柔和,二女乖巧的围在李乂身边,这才心安。
张公辅盯着海图,指着上面的标点,“是不是到了这里了?”见李乂点头,张公辅陷入沉思,努力拼接记忆的碎片,“这附近应该有瀛洲岛。”
又看了片刻海图,张公辅再次确认,“是的,就在这附近。”
僚光和闻楼盯着海图,举起手臂,似是在感受海风,她们并不熟悉海图,可是熟悉这东海的海情,只是有种模糊的感觉,在很早之前,曾来过这里。
“我们去看看。”二女跃入海中,消失在月光下的大海中。
过了一个时辰,二女返回,激动大喊道:“主人,洋流有变化,附近有小岛。”
李乂想了想,对他们言道:“闭上你们的眼睛。”
三人大惑不解的闭上眼睛,李乂言道:“指出小岛的方向。”
看到三人同时指向西南,李乂点头道:“咱们就去撞撞运气。”
僚光和闻楼下海,小心从衰竭的王鲸下颚割出龙诞香,拔出长矛,任由离去。四人划船,奔着西南而去,过了四五日,众人力竭之时,大雾弥漫海面。
茫茫迷雾中,摸索着前行,隐约看到高崖,僚光高喊,“礁石!”
众人努力划桨,小船还是被汹涌的海流带着急速前进,猛烈的撞向礁石,轰然一声,船板全然破裂,不待做出反应,小舟就迅速沉入海底。
海水中,僚光和闻楼的腿臂间慢慢张开如同薄膜的水翼,耳后化鳃,鱼儿般游动。看到李乂和张公辅被海流拖入海底,二人毫不犹豫,向着李乂游去。
被拖上岸后,李乂差点昏死过去,大口喘气,催促二人去救张公辅。二女入水后,发出短促声,躲在礁岩后,静静看着张公辅被洋流拖入黑暗中。
暗流中,张公辅做着徒劳的挣扎,强劲的洋流将他下拉,他感觉肺中空气越来越少,胸部如同爆炸,意识越来越模糊。识海中潜伏的灵魂猛然复苏,记忆被巨大的危机唤醒,有股真气在体内不受控制的在沿着经脉游走,这股真气冲入到了百会穴中,缓缓进入识海,如同滋养着大地的春雨,让混沌的识海越发清晰。
不再挣扎,张公辅纹丝不动,僵硬的躯体随着洋流继续前行。
僚光和闻楼在水下用手势商议片刻,她们抓住张公辅,将手放在张公辅胸前,感受心跳和脉搏,等确定张公辅死亡后,才合力拖了上来。
看到张公辅冰冷的尸体,李乂面若寒霜,他隐隐感觉事情不对劲,凭借二女的水性,应该不止于此。他冷冷逼视二女,看到二女委屈而又可怜的目光,李乂气恼又无奈的言道:“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你们就亲手把他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