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以物换物，等价交换
我皱着眉头回想，环视一圈，并没有任何不妥，就连自己身上也是干干净净，只有口袋上沾了不少灰尘。
一向爱干净的我忍受不了这些灰尘，准备拍干净，拍着拍着，发现另一只口袋装着什么东西，圆鼓鼓的，掏出一看！
是两颗红色的圆球，圆球里面是两颗黑色的眼球！
尸体……柴老头……血迹斑驳的地板……发疯的大爷……杀了人的林慧音……
梦中的场景仿佛电影般一幕幕在脑海中重现，我内心充满惶恐，发疯似的冲了出去，看到大门上的铜锁异常崭新。
是真的！
尸体是真的！
柴老头是真的！
发疯的大爷是真的！
我差点死了也是真的！
我失魂落魄回到典当行，看到林慧音重复修理的动作，张了张嘴巴，想确认这一切的真相。
林慧音好似我肚子里的蛔虫，停下动作，看了我一眼，淡淡道：“记住，你只是做了一场梦。”
说完，林慧音提着小提琴上楼，留下我一个人。
一连两天，除了吃饭的时候能见到林慧音，其他时间她都在二楼。
距离事情发生的三天后，钱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他先去的二楼，不知道两人商谈了什么，等他下来的时候面色凝重，像是遇到棘手的事情。
想起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联想到他的神色，我实在是憋不住了，主动交代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至于林慧音的异况，我选择闭口不谈，毕竟隔天吃饭的时候再三强调让我闭嘴，只能在找时间问问了。
我本来都已经做好被扫地滚蛋的准备，却没想到钱华不仅没有计较，反而跟我道歉。
“不怪你，也是我离开地着急忘了叮嘱你。”
我诧异地看向他，只见他笑了笑，让我跟他去一个地方。
我跟着他来到了桃园，看到了柴老头，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了桃园另一边，殡葬馆。
钱华跟柴老头说了几句，便领着我们进去，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在说话的时候，柴老头的眼神似有似无往我这边看，看着我毛骨悚然。
进去后，殡葬馆正举办葬礼，撕心裂肺的哭声传入我耳中，我顺着声音看过去，正中间的黑白照片正是来找我典当金丝桃花的大爷。
我知道大爷死了，当看到他的照片，我才真正感受到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按照钱华的要求，我给大爷磕头上香，口中喃喃自语，饱含歉意。
不管怎么说，大爷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因为他，要是他早点回来，大爷就不会因为没有金丝桃花而发疯。
那天清醒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离开典当行已经一天一夜，等不到金丝桃花的大爷这才动手伤人。
回去路上，钱华跟我讲了大爷的年轻时候的事迹，告诉我为什么大爷对金丝桃花如此执着，不惜典当寿命也要拥有。
“金丝桃花的作用很简单，使用者可以在短时间内遇到真爱，对于渴望爱情之人确实是一种良药，但它也有弊端，使用者若是控制不了诱惑，便会沉沦下去，一旦享受不到爱情的滋味，便会陷入恐慌，抵挡不了诱惑，等待使用者的只有死亡。”
大爷便是抵挡不了诱惑，不断用寿命典当金丝桃花，这才把自己弄成这般模样，本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却因此在最好的年华丢掉性命。
“刚刚在灵前哭泣的女孩便是他的真爱，他们从小青梅竹马，是人人羡慕的一对，是阿华他不自知，总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兄妹之情，其实日积月累的相处，阿华早就动情了，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阿华便是那位大爷的名字。
“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钱华摇了摇头，发出感慨。
就像大爷说的，我没有经历过，自然无法体会，也没办法感同身受。
听了那么多，最后也只能感慨一句：都是可怜人。
“好了，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一切自有命数，典当行也有典当行的规矩，理应执行，不能多加干涉。”
钱华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口安慰我，但我好奇，典当行有什么规矩？
这几天都沉浸在大爷的事情当中，有关典当行的规矩还未来得及询问林慧音，主要也是她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不敢轻举妄动。
他看出我严重的疑惑，神秘一笑道：“你想知道？”
废话，我当然想知道。
我翻了翻白眼，明知故问。
不管怎么说，典当行是二叔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既然他如此信任我，我自然不能让他失望，虽然确实很吓人，但更多的还是好奇。
我看着钱华点了点头。
“想知道，回去告诉你。”
回到典当行，林慧音正坐在前台喝茶，茶香浓郁，隔着老远都能闻道。
“坐。”
我乖乖坐在林慧音对面，捧着她刚刚递过来的茶。
“来的时候我跟你提过几句有关典当铺，现在我跟你说的，你一定要牢记于心，明白吗？”
“典当行自存在以来所遵从的规矩便是以物换物，等价交换。”
“以物换物？”
这个规矩我只在古代小说中看到，在这个满是人民币的时代，还有人以物换物？
“我们典当铺的东西应有尽有，每一件都有它独特的作用，可以帮人实现愿望，也能满足人的野心，用的好逢凶化吉，顺势一生，用的不好，足以害死自己，甚至祸乱苍生。”
“当然，想要获得这些势必要等价交换，可以用寿命、情感、宝物、各类运道等玄之又玄的东西，只要是典当者自身拥有的东西，都可以作为物件进行交易。”
“作为典当铺老板，要学会在其中赚取差价，低价买入，高价卖出，跟做生意一样，以典当铺的利益为先。”
“只不过，有一点很重要，所等价交换的物件必须心甘情愿，若有人拿典当铺东西作乱，你有责任强行收回。”
“……”
我听着懵懵懂懂，但经历过大爷的事情，我隐约能明白一些。
看出我的窘迫，钱华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没关系，你以后会明白的。”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它们。”
钱华拍了拍衣袍，起身往里屋走去，我跟在他身后一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