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幻境
李齐天的怒吼声震荡着四周,桃木剑划出凌厉的剑芒,狠狠地劈向黑影。黑影发出凄厉的惨叫,怨气被金光击散,瞬间化为无形。
回到宿舍后,我被李齐天扶到床边,冷汗从额头滑落,整个人像是被彻底掏空一般,瘫软地靠在墙上。
李齐天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像一汪幽深的潭水。
“尸术门不仅在你身上下了灵魂印记,整个学院内部似乎也受到了他们的影响。”他的声音低沉且凝重,“我们需要找到真正的幕后之人,才能彻底解开你的诅咒。”
第二天清晨,我还未从昨夜的惊魂中缓过来,便接到了学院院长叶澜的传唤。
这位素来沉稳而神秘的老人,端坐在办公室中,眉头微蹙,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
“谌川北,”他沉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你的出现打破了学院的平衡。尸术门的力量正在渗透到学院内部,恐怕我也无法保证这里的每个人都值得信任。”
他的手在抽屉中摸索片刻,取出一枚古老的符印,递到我手中:“这是‘封魂符’,可以暂时屏蔽你的灵魂气息,避免尸术门再次追踪到你。”
他语气冷冽,“但这并非长久之计——尸术门在学院内安插的卧底,迟早会暴露。你若想脱身,必须找到他们。”
我握紧手中的符印,感受到它传来的微微暖意。
这一枚小小的符印,竟然是我与尸术门周旋的最后屏障。
我心中隐隐浮现出一个决心——尸术门,我一定要将你们的阴谋彻底揭穿。
从院长室出来后,我将符印贴身收好,开始暗中留意班级里神色不对的同学。
很快,我注意到一个叫顾清的学生。
他总是独来独往,神情阴郁,半夜经常出现在禁区附近,似乎在做什么隐秘的事。
某天深夜,我悄悄跟踪他,看到他穿过黑暗的走廊,步入教学楼深处。
昏暗的走廊里,他的影子被拉得狰狞而诡异,仿佛是一个即将被吞噬的活人。靠近后,我听到他在自言自语,声音低沉,像是对着空气呢喃什么。他的身影微微摇晃,双眼空洞,眼底泛出一丝淡淡的阴气。
我屏息静气,静静地靠近,忽然听到他低声喃喃:“主上命我将他的魂魄献祭……谌川北的阴阳之体,必将成为我们复活的祭品……”
我的心头一沉,意识到自己或许找到了尸术门的卧底。
就在我准备进一步靠近时,胸口的封魂符忽然剧烈灼痛起来。
我几乎无法忍受这灼热,符印上的符文纷纷裂开,化为刺眼的金光。
体内阴阳之气不受控制地涌动,全身像被火焰灼烧般剧痛难当。
顾清察觉到我的存在,缓缓转过头,眼神冰冷,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的笑容:“符印对你来说,不过是饮鸩止渴。谌川北,尸术门对你的渗透已深入骨髓,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难逃一死!”
我咬紧牙关,将最后一丝灵力注入符印。
金光猛然大放,将顾清逼得后退几步,怨气逐渐消散。
他却露出狠毒的笑容:“你以为逃得掉吗?尸术门的猎杀才刚刚开始……”
我将一切告诉李齐天,他脸色越发阴沉。
“尸术门的卧底已经开始对你动手了。他们不仅在学院内部安插眼线,甚至可能影响到外界。我们必须找到幕后之人。”他沉思片刻,目光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我会设下法阵,用你的阴阳之体为诱饵,逼出尸术门的真正高手。”
他低声道,“到时,你要做好承受风险的准备。”
我点了点头,心中渐渐坚定。
尸术门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似乎成了宿命,但我绝不会让自己成为他们的猎物。只要能揭穿这场阴谋,我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深夜,月光幽冷,淡淡的薄雾弥漫在校园四周。
空气中透着一股说不清的沉闷,压在胸口,令人透不过气。李齐天带着我走向校园深处的废弃礼堂。四周寂静得出奇,只有脚步声在空旷的地面上回荡,低沉而幽暗。
礼堂外,杂草丛生,窗户上布满了斑驳的铁锈和蜘蛛网,似乎许久无人踏足。
李齐天停下脚步,从怀中掏出符咒和桃木剑,神色肃穆。
他缓缓俯身,将黑狗血混合朱砂,用桃木剑尖在地上划出一道复杂的八卦阵法,笔画深沉而用力,仿佛要刺穿大地。
随着阵法逐渐成型,四周的阴气似乎被激发,淡淡的红光在阵法边缘闪烁,如同暗夜中的鬼火,散发出诡异而摄人的气息。
站在阵法中心,我能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胸口的灵魂印记似乎被什么力量牵引,开始隐隐作痛,仿佛在提醒我,危险即将降临。
李齐天目光冷峻,声音低沉地说道:“今晚,我们将引出尸术门的真正高手。这怨灵阵法会激发你体内的阴阳之气,吸引对你有执念的鬼魂。”
他顿了顿,深深看了我一眼,“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离开阵法半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点头,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
李齐天的目光锐利,如刀锋般扫视四周,他将最后一枚符咒插入地面,阵法轰然一震,随之而来的,是无比浓重的阴气。
礼堂内的温度急剧下降,寒意透骨,连呼吸都凝结成白雾。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呢喃,声音阴冷沙哑。
“谌川北……你逃不掉……你属于我们……”仿佛从无底的深渊中传来,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蛊惑,直钻入耳膜。
我咽了口唾沫,四周的景象逐渐模糊,仿佛有一层薄纱在眼前笼罩,遮蔽了真实的世界。
我想稳住心神,却发现视线中的李齐天身影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幽暗的树林。
“谌川北……这里是你的归宿……”那声音愈发清晰,似乎就在耳边,我的脊背发冷,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拖入了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