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两个选择
“起点？”陈立川不明所以，声音颤抖地问道，“什么起点？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难道我们还要回去找那鬼地方？”
“陈老板。”黎州转过头，缓缓盯着他，“如果你想活着，就闭嘴。”
陈立川被他的目光吓得后退了一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但最终还是咬着牙站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黎州站在原地，扫视了一圈大胡子和陈立川，沉声说道：“这里分两条路。第一条，跟着我和顾寒去树林，试试能不能找到这片鬼域的突破口。但我不保证你们能活着回来。”
他停顿了一下，“第二条，自己回宿舍待着，那地方可能暂时安全，但可能性不大。你们自己选。”
大胡子愣住了，手里的铁棍无意识地往地上戳了戳，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盯着黎州，像是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些许安慰，但看到的只有黎州目光里的冷静，那种态度就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
“黎道爷……”大胡子咬着牙开口，声音沙哑，“我知道，跟着你可能也得死，但这地方……这地方邪门得厉害，我一个人留在宿舍，怕是真撑不住。我……我跟着你吧！死也不想自己熬到崩溃。”
黎州看了他一眼，淡淡点了点头：“好，我会尽力护着你。”
陈立川却没那么果断。
他的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眼神游移不定，犹豫着看向黎州，又看了看顾寒手中那把破裂的黑伞。
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黎道爷，我……我真不敢跟着你们去啊！树林那么邪门，那地方一定更危险……可宿舍……”
他抬头看了看坟土般的大楼，又咬紧了牙关，“宿舍应该还能撑一阵子吧？”
顾寒冷笑了一声，语气冷淡：“那地方能不能撑住你去试试，不需要问我们。死在哪里，是你的事。”
“你！”陈立川脸色一变，却不敢对顾寒发火。
只能转头看向黎州，眼里满是哀求，“黎道爷，您别管他怎么说……您觉得宿舍真的不行了吗？”
黎州的眉头微微皱起，看着陈立川满是冷汗的脸，语气依旧平静。
“没人能保证你能活多久。宿舍暂时没被完全侵蚀，但鬼域的范围在扩大。时间越长，那地方就越危险。但如果你更怕树林里的东西，现在回宿舍也无可厚非。”
陈立川怔了一下，像是被这话吓得回了神。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目光飘忽了一阵，最终咬着牙一跺脚：“不行，我回宿舍！黎道爷，您别怪我……我是真的没胆子跟你们去了！我……我自己先走了！”
他说完，连连后退了几步，转身就朝大楼另一侧奔去。
他跑得飞快，连头都不敢回，脚下踉踉跄跄，仿佛后面有东西在追着他似的。
大胡子看着陈立川仓皇的背影，啐了一口：“怂货！他真觉得那破地方能保命？早晚给自己吓死。”
他摇了摇头，转身看向黎州，“黎道爷，我跟定你了。不管最后是死是活，我认了。”
黎州没说话，只是点点头，转身看向顾寒：“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顾寒微微一笑，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冷意：“随时可以。”
黎州没有再看陈立川仓皇离去的背影，转过身，目光扫向那片越来越近的小树林。
夜风从破败的大楼方向吹来，带着潮湿腐朽的气息，令人胸口发闷。
“出发。”黎州低声说道。
他走在最前面，大胡子紧紧跟在后面，握着铁棍的手心满是汗水
顾寒则吊在队伍的最后，手中的黑伞轻轻敲击地面，每一下都带着规律的“嗒”声。
“黎道爷……”大胡子一边跟着一边压低声音问，“那树林真的能有活路？这地方看着邪得慌，我怎么感觉它在盯着我们，像、像是活的一样……”
黎州头也不回，语气冷静：“盯着你是正常的。如果没有危险，我反而会觉得更不对劲。”
大胡子被这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咬牙握紧手里的铁棍。
他的脑袋上汗水滑落，脚步却不敢停。
他心里明白，不管黎州说得多轻描淡写，这树林可绝对不是正常的地方。
顾寒在后面冷笑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淡淡的讽刺：“盯着我们的是人，是鬼，还是你自己心里的恐惧？这么害怕的话，刚才你为什么不跟陈立川回宿舍？”
大胡子回头低吼了一声，脸色涨红，“你少用这种怪声怪调吓唬人！老子可没他那么没用！”
顾寒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什么无趣的笑话，懒得再回话，只是用手指轻轻转了一下伞柄。
伞尖在地上划过，“嗒”的一声，像是敲响了一口虚空的钟。
“好了。”黎州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大胡子脸上，“专心点，别浪费力气吵架。你想活下去的话，最好别乱分神。”
大胡子愣了一下，随即狠狠点了点头：“行，我听你的，黎道爷。”
“跟紧。”黎州叮嘱了一句，目光扫过四周，他的声音不大，却稳得像一块沉入湖底的石头，“未必活不下来。”
这话让大胡子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他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咬紧牙跟在黎州身后，努力让自己的脚步更轻一些。
他心里清楚，黎州虽然冷静，但对自己还算可以。
如果换成顾寒那个冷冰冰的家伙，估计早就把他扔下了。
走了没几步，顾寒的声音再次响起：“这片树林虽然不对劲，但我看那坟头鬼大概率还留在大楼里。”
他一边说一边将黑伞竖在肩上，目光带着几分不以为然：“这片树林就算危险，顶多也就是有些鬼奴而已。真正让人头疼的东西，估计还在大楼里面折腾陈立川那种蠢货。”
黎州没有回头，只是脚下的步子稍微顿了顿。
他抬头看着前方逐渐靠近的树林，声音低沉：“或许吧。但我们现在没必要回去找它拼命。”
“嗯。”顾寒轻轻点头，嘴角微扬，“你倒是比我想得清楚。”
黎州没再回应，只是脚步稍微加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