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人权至上
他缓缓开口，语气平静：“我知道他不简单。黎州的冷静、他的手段，甚至他对灵异规则的熟悉程度，都远远超出了我们这些人。可正因为这样，他才更不能逃脱审判。”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许茜，语气中多了一丝锋芒：“如果黎州继续自由行动，他可能会成为一个更大的隐患。我们在鬼鞋事件里看到的，只是他愿意让我们看到的一部分——谁能保证，他不会在某一天再次制造出一场更大的灾难？”
许茜一时间无言以对。
她知道，李正国的话并非没有道理，但黎州对她而言始终是一个矛盾的存在。
是他亲手救下了她，却又背负着杀人犯的身份。
“但……”许茜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李队，鬼鞋事件之后，我们根本没有找到他的下落。您要抓他，恐怕也得先确定他到底在哪里。”
李正国点了点头，语气中多了一丝冷意：“他躲得很深，这是肯定的。但江城就这么大，他终究会露出马脚。”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许茜，如果你找到他的踪迹，不要擅自行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许茜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李队，”她迟疑了一下，低声问道，“如果……如果他真的对灵异规则有着更深的了解，您觉得，他的命就真的毫无价值吗？”
“价值？”李正国冷冷地看着她，“价值不是宽恕的理由。规则再复杂，也不能凌驾于人命之上。他的命有多重要，不是他来定义的。”
许茜咬了咬牙，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如果没有他，鬼鞋事件里，我早就死了……”
李正国的目光微微一凝，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我承认，他救了你，也可能救了其他人。但这不意味着他就能逃避自己该承担的罪责。”
“许茜，我希望你明白，救人是救人，杀人是杀人，这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
话落后，鬼铃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李正国面色更加惨白。
许茜看到李正国的面色愈加苍白，眼底隐约透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她有些担心地开口问道：“李队，您现在的状态不太对，真的不需要叫医生吗？”
李正国轻轻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比平常更加冷峻，他的目光依旧专注在许茜身上，仿佛有什么事情需要对她说清楚，但又不愿透露太多。
“不用，医生……也救不了我。”
他说话的语气依旧是那种平淡却带着压迫感的冷冽，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所有人和事的过往都只是他早已预见的结局。
许茜听到这话，不禁皱了皱眉，心底的担忧又加深了几分。
她没有再说什么，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那好吧，李队。如果您需要什么，随时告诉我。”
李正国点了点头，眼神中依然没有任何波动。
他转身走向办公室门口，步伐有些沉重，仿佛每迈出一步，都在消耗他体内剩余的力气。
门外的光线突然显得更加刺眼，穿透了昏暗的办公室，映射在他的脸上，反射出几分苍白的光芒。
“我走了。”李正国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对许茜说道，语气淡漠，几乎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李队，等一下！”许茜忍不住喊道，她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急切，“您真没事吗？看您……不太对劲。如果您不去看医生，起码回去休息一下吧。”
李正国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转过身，脸上依旧带着那股冷峻的神色。
沉默了片刻，他开口道：“许茜，你担心我吗？”
他的语气很低，几乎听不出任何情感波动，只是那问话的语气，却不知为何让人不寒而栗。
许茜一愣，随即低下了头，不再回答。
“算了。”
李正国最终叹了口气，语气微微软化，“如果能找到黎州，他的事或许会有些答案。只是，许茜，记住，一旦确定他的行踪，不要单独行动，第一时间通知我。”
与此同时。
黎州正在另一处昏暗的房间里，坐在一张陈旧的木桌前。
桌子上铺着一张破旧的油纸，边缘已经泛黄，表面呈现出一种不规则的褶皱。
这张纸上，鬼笔的字迹依然清晰可见，黎州手中把玩着一根细长的骨笔，眼神深邃，似乎在仔细琢磨着什么。
他已经将油纸的每个细节都检查了无数次，依旧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鬼笔和油纸的关系，依旧如同一条死胡同，不管他如何思索，都无法理清其中的联系。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他尚未理解的规则。
黎州微微皱了皱眉，手指在油纸上轻轻摩挲，鬼笔的笔尖划过纸面，发出微弱的摩擦声，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每一次笔尖与纸面接触，似乎都会有一种隐秘的力量在运作，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他突然停下动作，眼睛微微眯起，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这张油纸，并不简单。
虽然他并没有查到任何关于油纸的明确信息，但他隐约感觉到，油纸本身就蕴含着某种诡异的力量。
那股力量是从纸张本身散发出来的，就像某种符咒，潜藏着巨大的威胁。
而这种威胁，不仅仅局限于他自己。
他将目光转向电脑屏幕，手指轻轻滑动鼠标，继续在网站上查找相关信息。
这个平台是他与外界保持联系的唯一方式，通过它，他可以获取一些灵异事件的线索，甚至是他需要的资源和信息。
尽管有时候这些资源的真伪难以分辨，但也只能依赖它。
他快速输入“鬼纸”的关键词，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
搜索结果出来了，然而依旧没有他想要的答案。
平台上的信息很简单：鬼纸——售价高，流通量少，来源不明。
一切如同他之前的调查，鬼纸并没有任何实际的记录或详细的资料，仿佛它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黎州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用力敲了几下键盘，再次调出交易平台的其他条目。
油纸、鬼笔、鬼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