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安全
苏轻舟顺着他的指引看过去，那是一个穿着老式制服的男性人偶，面无表情，姿态僵硬，但比其他人偶少了一份诡异的细节。
“换这个吧。”江远淡淡说道，“相比之下，它更安全。”
苏轻舟没有犹豫，将手移向那个人偶，但就在她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的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突然变得冰冷起来。
货架上其他人偶的眼睛似乎瞬间聚焦在了她的动作上，那种直勾勾的注视，让她的脊背瞬间绷紧。
“别动！”江远冷声喝道，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硬生生拽了回来。
苏轻舟瞳孔微缩，转头看向他：“你干什么？”
江远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向地面。
他用脚轻轻蹭了蹭地板，灰尘被扫开，露出地板上一行模糊的字迹——
“已定者，不可更改。”
“规则。”江远低声说道，语气透着一股冷意，“你刚才已经定下了那个穿白裙的，你现在改不了。”
苏轻舟的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冷静。
她点了点头：“那就按原计划。”
江远松开了她的手，目光再次扫向四周那些盯着他们的人偶，声音低而冷：“动作快点，别出岔子。”
苏轻舟将手伸向那个穿白裙的人偶，手指刚刚触碰到它僵硬的衣料，便感觉到了一阵冰凉透骨的寒意。
与此同时，那人偶的眼睛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仿佛有了某种生气。
“拿起来。”江远低声催促。
苏轻舟咬了咬牙，双手将人偶抱了起来。
就在她将人偶从货架上拿下来的瞬间，整个店铺里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咔咔”声，像是某种巨大的机关被启动。
“快走！”江远果断下令。
三人不敢耽搁，迅速冲出了店铺。
门外的街道依旧冷清死寂，周围的橱窗里，那些人偶依旧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似乎在目送他们离开。
“接下来呢？”何展飞喘着粗气，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我们就带着这个鬼东西走出去？”
苏轻舟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江远：“告示牌上的规则……只要我们带着人偶，应该可以离开这里。”
江远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向前方的街道。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脚步缓缓向前迈出几步，随后停了下来。他的目光盯着地面，眼神变得更加凝重：“不对劲。”
“怎么了？”苏轻舟警觉地问。
江远缓缓转过身，目光冷静而锐利：“我们刚才离开的方向，现在回到了原点。”
苏轻舟愣了一下，迅速四下环顾。这条街道依旧是刚才的模样，橱窗、告示牌、一切都没有变化，仿佛他们根本没有移动过。
“闭环。”江远冷声说道。
语气里带着一丝压迫感，“这条街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无论怎么走，都会回到起点。”
“什么？！”何展飞几乎是喊了出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那我们岂不是出不去了？”
江远没有回答，而是抬手示意他们安静。
他闭上眼，像是在感知着什么，片刻后低声说道：“四周的空气开始变得不正常了。”
苏轻舟也察觉到了异样，她抬手握紧镜鬼的碎片，低声道：“这里的正在收缩……像是在逼我们触发某个条件。”
江远的目光落在苏轻舟怀里的白裙人偶上，目光微微一凝：“或许，这就是关键。”
“什么意思？”苏轻舟皱眉问。
“它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江远的声音沙哑，“如果我们想出去，必须让它带我们走。”
……
黎州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街道尽头，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淡笑。
这人偶街道，有意思的东西不少啊。
他低头看向怀里抱着的人偶，那是一个年幼的小男孩，脸上带着天真的笑容，双眼却空洞得仿佛能看穿一切。
“这个孩子，最安全。”黎州喃喃道，声音低沉而平静，“它的气息很弱，几乎没有主动攻击性。”
“你确定？”陆千秋跟在他身后，整个人已经紧张到汗流浃背。
他嘴里忍不住嘀咕，“你说这是最安全的，但万一它突然动起来……咱俩谁都跑不掉吧。”
“不会。”黎州的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像是在陈述一个绝对的事实，“这些人偶虽然是规则的载体，但攻击性的强弱和它们的外在特征息息相关。孩子的人偶，天性更偏向被动防御。”
陆千秋皱了皱眉，低头看了眼橱窗的小女孩人偶。
她的脸蛋白皙，手中还抱着一本小书，表情看起来安静乖巧，但这副外表非但没有让陆千秋感到放松，反而让他更加不安。
陆千秋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判断出这些人偶的规则的？为什么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就像看一本说明书一样简单？”
黎州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幽深得像是寒潭。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平静地说道：“我花了很久，才学会如何在鬼域中生存。而这条街……它的本质不难理解。”
“本质？”陆千秋愣了一下，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选择，还有洞察规则。”黎州的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陆千秋沉默了几秒，眼神中透出几分挣扎：“可如果选错了呢？”
“那就死。”黎州平静地说道，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陆千秋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黎州目光转回前方，继续迈步。他的目光始终在街道的两旁扫视，似乎在确认某些细节。
橱窗里的那些人偶依旧保持着僵硬的姿势，但黎州很清楚，它们的眼睛，已经悄然开始转动。
——它们在观察。
黎州的脚步一顿，微微侧头看向陆千秋：“不要乱看，也不要乱动。这些人偶在判断我们的行为。只要我们不触发它们的规则，就不会有事。”
陆千秋点了点头，但目光依旧不由自主地被那些人偶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