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另辟蹊径
张晋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继续整理杂志：“你就是矫情。真要穷得吃不上饭的时候，就不会嫌钱脏了。”
王倩的脸微微发红，低下头不再说话。
“你看什么呢？”张晋注意到她的神色，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嫌弃就别跟着来了，找个地方呆着。”
王倩抿了抿嘴唇，心里有些委屈，想说什么，却又没能开口。
摊位前有几个人在看杂志，气氛有些低沉，空气中弥漫着油墨的味道。
忽然，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停在摊位前，眼神在杂志和挂历之间游移。
先是低头看了一会儿小说，随后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下面那本显眼的泳装挂历上。
他的手指不安地摸了摸帽檐，四下看了看。
确认周围没人注意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把挂历卷了起来，走到张晋面前。
“老板，这个……多少钱？”
那人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里带着一丝慌乱，显然是怕被人看见。
张晋目光随意地扫过来，嘴角微微扬起，：“客人好眼光啊。这本书我可卖了不少了。看您是第一次来的，我给你便宜点，一块。”
男人点了点头，掏出钱来递给张晋，目光又忍不住扫了一眼王倩，然后匆匆离去。
王倩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感觉自己的脸颊更加热了。
她能感受到那人投来的目光，觉得自己仿佛被看作了什么不堪的存在。
她忍不住低下头，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为什么张晋就能这么冷静地接受这种交易，甚至不在意周围人的看法？
张晋收起钱，随意地丢进钱包里，脸上毫无波动。
“赚人家钱，自己还鄙视人家，你也是没谁了。”
他看着王倩，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但更多的，还是一种冷淡。
王倩愣了愣，抬起头看着张晋，他的眼神没有丝毫异常，仿佛这只是日常的一部分，甚至带着几分冷漠。
她知道自己和张晋以前算不上多么亲近。可是自己都答应给张晋做小了，难道张晋就不能对她温柔一点么？
摊位前又有一个人走过，眼睛在杂志堆里快速扫视，像是寻觅着什么。
张晋抬头看了看，语气懒散地喊了一句：“要什么杂志，拿了就行。”
那人点了点头，拿起一本小说，又迟疑了一下，目光又再次转向了下面的泳装挂历，最终又把目光移开。
然后，他确认周围没人看之后。拿起一本泳装杂志。又拿起了旁边一本气功杂志挡在前面，这才走向了张晋。
“老板，这本气功杂志怎么卖？”那人开口问。
张晋翻了一眼夹在一起的两本书，那人也紧张地看着张晋。
好在张晋没有多说，很自然地说道：“这本书一块五就行。”
泳装杂志成本就得八毛。气功杂志进货三毛卖五毛。
有泳装杂志引流，就连其他这些杂志也不愁卖。
“行，给我一本。”
那人点了点头，递过钱后，回头看了眼王倩，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王倩感到不自在，忍不住又往摊位的角落缩了缩。
张晋整理完摊位上的杂志，看了眼四周，确认周围没有什么安全隐患后，才随手把一个小小的价格单塞到王倩手里：“这儿先给你看着，别搞乱了。”
他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就转身走向摊位旁的街道。
王倩拿着价格单，看着摊位上杂乱无章的堆叠，心里一阵失落。
张晋看出王倩的纠结，但是张晋懒得多说什么。张晋巴不得王倩受不了，主动离开。那样他才能无事一身轻。
摊位的气氛比想象中还要安静，路人时不时地经过，但没人停下来。
王倩低着头，不太敢直视那些人，只是默默整理着堆叠的杂志。
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街头，张晋已经消失在人群中，留下她一个人面对这陌生的世界。
她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感，不禁让她怀疑自己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值不值得。
就在她陷入沉思时，摊位前突然停了一个中年男人，他穿着一身灰色的中山装，眼神带着几分不自然地游移着。
起初他没有看王倩，只是低头翻着杂志，显得有些不确定。
片刻后，他的目光扫过了那本露出一角的泳装挂历。
眼神微微一闪，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挂历。
王倩心里一紧，眼睛跟着男人的动作转动，她的脸色立刻变得微红，心脏不自觉地跳得更快。
又来了，像上次那样，不知道还会不会是个鬼鬼祟祟的顾客。
她有些不知所措，心里不仅有些烦躁，也有几分羞愧。
男人把挂历卷了起来，突然转过身，开口问道：“姑娘，这个……多少钱？”
王倩抬头看了看他，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悦，她咬了咬唇，语气带着一丝冰冷：“一块。”
男人看到王倩那副模样，嘴角微微上扬，低声说道：“这可真便宜了，真是个漂亮姑娘，不知道这东西合不合适你啊。”
说着，他上下打量着王倩，眼中闪过一丝猥琐的光芒。
王倩顿时皱起了眉头，脸上浮现出几分怒意。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仿佛自己被当作了什么玩物。
但她却没有让自己低头，抬起头冷冷地回应：“买就买，不买滚。”
男人愣了愣，似乎没想到这个年轻姑娘会这么直接，顿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哎呀，别生气，开个玩笑嘛。”
另一边的张晋站在天桥旁不远的空地上，正透过人群看着两位老人下象棋。
棋盘上的子落得噼里啪啦，声音清脆。
天色渐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湿气，路灯的光芒在昏黄的街头投下斑驳的影子。
周围的行人匆匆而过，偶尔有几个停下脚步驻足看下棋。
但张晋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他的目光时不时扫向摊位那边，确认着王倩的一切进展。
就在他目光再次转向摊位时，两个年轻人从他身边走过，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你是没看见，天桥下面新来个卖挂历的老板娘，真是个货色。”
其中一个年轻人笑着，眼睛里带着几分玩味。
“我知道啊，早看见了，长得挺漂亮的，挺有气质的。尤其她翻白眼的时候，真能勾死人。”另一个年轻人紧跟其后，神情一副恍若不见的样子，声音轻浮。
张晋皱了皱眉头。这是在说王倩么？看情况，生意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