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女儿红
“来来来，闹！”
“喝！”
“好酒，真他吗香啊！”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十五年的女儿红果然味道香醇。
朱总今天开了这坛酒，明显还有别的意思，我寻思着，就是想让我跟小梦把事儿办了，把婚结了。
当初雨姐跟我说小梦还是个雏儿，想来第一次肯定会见红。
酒足饭饱，该撤的都撤了，我脱了鞋子爬到炕上。
“小龙的安家费已经给小虎了，老杨头那笔款子到位了没？”我眼神迷离，醉醺醺的躺在炕上。
“早都到账了，昨儿个一到账，我就知道你们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
“江湖斗争，少不了的事儿。”我拿起牙签剔了剔牙。
“其他人呢？都没了？”
走的时候九个人，回来的时候只剩下我们五个。朱总问这话合情合理。
“嗨，别提了。就没了小龙一个。。”我咂了咂嘴继续说道：“出了这档子事，该跑的都几把跑了。”
“二宝前几天跟我打电话来了，说你们在白欣盛底下人场子里弄了不少钱，还动了枪？”
“嗯...小宋场子油水没多少，大多数都给小虎了，小龙也是在延安折的。”
“最好这段时间小心着点，白欣盛也不是好惹的。”
“嘿，管他球事，自己底下人没本事。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天经地义的事儿。别瞎几把操心了。”
“我看老杨头转过来三百一？哪儿弄这么多钱？”朱总睡眼朦胧，俨然一副醉酒的样子。
可我知道，有些话他不好当着大家伙的面儿问，只能在独处的时候问我。
“榆林扫了个王瘸子的场，延安的事儿就别跟沙爷提了。也没多少钱。。”我揉了揉眼睛，拼死拼活赚来的钱，还得给沙爷交二十个点，说实话心里面还是有点不舒服。。
就在这时，白二姐进了门朝我说道：“林子，小梦安排到隔壁偏房了，你待会早点回去，别让媳妇等太久了哈。”
“行，知道啦！”
“以后少冒这种险！小心哪儿天丢了命！”
“我估摸着算了一下，这三百一给沙爷交二十，平分下来落我手里还能有个五十，就先放你这儿了。”我继续点燃一根烟，半靠在墙上继续说道：“小梦他爹那事儿，哥你看着帮我处理一下，鬼爷要的太多了，这年头钱难赚屎难吃。。”
“本来就是给你安排的，钱我早几把给过了，四万，不算贵。。”
“等我过了二十六，我俩给你磕头...”
越是在乎的人越是害怕失去，算命先生当年的话犹在耳畔。。
“小子，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比啥都强。。”朱总说着又红了眼：“小梦跟你身边跑江湖也不是个事，我女子要是没出事，也跟小梦差不多大了。。”
“是个这，让二姐给安排一下，看哪儿有女子学校，进去读个书，学门手艺，免得以后有了娃连个作业都没人辅导。”看着朱总红着眼，我赶紧岔开话题。
“行，上了学可别让别的男娃拐跑了。。”
“嘿，我就不信了，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这不遍地都是。二姐活咋样？嘿嘿。。”
“去去去，别瞎几把胡说，滚你那屋睡觉去。”朱总一脚把我踹下炕，拽着凉被就盖在了自己身上。
“走了哈，二姐，我去隔壁屋睡。”我偷摸从桌子上顺了一包中华揣进兜里。
“行，有个媳妇儿暖被窝就是好哈！”二姐扭着屁股朝我打趣道。
“小梦，小梦，给我挪个地儿。。”
“嗯~林子哥，你回来了。”
“嗯呐，往里面睡睡。”小梦侧身腾开一个空位，把后背留给我。
我轻轻搂着她的腰说道：“马上九月份了，你也知道..我们这行在外面不安全。你个小女娃跟着我也不是个事。”
“最近这几天让二姐给你安排个学校，不读书不行啊。”
“我不去，我就陪在你身边！”小梦笃定的回应道，身体一抽一抽的，好像哭了出来。
“你跟我身边过不了啥好日子，来，你摸摸。”我拉着小梦的手，拂过我的脊背，上面密密麻麻的刀疤，弹坑就像是被炸过的平原，参差不齐。。
“再说了，以后咱俩要是有了娃，我一不会英语，二不会写字，以后家庭作业谁辅导呀？”我轻轻捏着小梦的手，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总不能让咱娃跟我一样，当一辈子文盲吧？”
“你不是说..只要我两年吗？”
“两年后，我还没二十六呢..我只能过了二十六结婚..”
“那两年后，你还要我吗？”
“要！稀罕你还来不及呢。哪儿能撇下你呀。”我轻轻刮了刮小梦的鼻子。
在这一刻，小梦停止了啜泣，转过身来紧紧抱着我：“林子哥，我喜欢你，咱俩好一辈子中不中？”
“那你爹你娘呢？要不接过来？”我试探性的问了问小梦的。
“不！林子哥，我只跟你，如果有机会，咱就把我娘接过来，我没有爹。”小梦睁开双眼，一脸笃定的朝我回答道。
我知道，小梦他爹是欠了鬼爷的钱，为了还债抵了老婆女儿，活脱脱一个烂赌鬼！就算接过来了也会闹的鸡犬不宁。听小梦这样说，我也就放心了不少。
“你娘我会安排人接过来的，这几天不是快开学了？好好准备准备。，”
“林子哥，我爱你！”小梦突然用力抱紧我的腰，深深的吻在了我的嘴唇上。
这一夜，女儿红。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我们相拥而眠的身上。我缓缓睁开眼，看着小梦安静的睡脸，心中满是甜蜜与责任。
小梦醒来后，红着脸从我怀里挣脱出来。我笑着打趣她：“小丫头，还害羞啦？”她娇嗔地瞪了我一眼，那模样可爱极了。
“林子哥，你说我在学校能交到好朋友吗？”小梦拉着我的手问道。
“咱们小梦这么可爱善良，肯定能的。”我笑着回答。
“那林子哥，你会经常来看我吗？”小梦眨巴着眼睛，满是期待。
“肯定会的，小梦乖乖上学。”我摸了摸她的头。
“林子哥，我舍不得你。”小梦眼眶微红。
“傻丫头，又不是见不着了。”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