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动手术
孟今夏简直恨不得给叶可一两个巴掌。
然而身后，裴父焦急的声音响起——
“夏夏，她，她说她是谁？”
孟今夏死死盯着叶可一，一字一句道：“爸，没谁，一个不相干的人罢了。知聿也没事，好好的呢。”
裴父哪有那么好糊弄。
“是不是那个叶可一来了？”裴父的话语声明显激动起来。
叶可一眼睛骤然一亮，忙道：“对伯父，是我！可一，我带着您大孙子一起来看您来了！”
孟今夏的瞳孔微微大睁，想也不想地抬手，给了叶可一狠狠一巴掌。
叶可一被打的懵在原地，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夏夏，夏夏……”
裴父此时进气多出气少，孟今夏猝然回头，只见裴父不知何时从床上起来，正作势要下床。
他脸色青黑，十分难看，死死盯着门口。
孟今夏二话不说关上了门。
她冲过去扶起裴父，见裴父额上青筋凸起，指着门外的方向不停地颤抖，一双眼睛里都是憎恶。
“爸，爸你没事吧？！”
孟今夏焦急地唤了两声，却见裴父没有任何反应，慌不择路地去按呼叫铃。
“让、让她滚……”
裴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哑声说完，两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孟今夏哀嚎一声，“爸！！来人，快来人啊！！”
门外的叶可一此时打开门闯了进来，正想找孟今夏麻烦时看到这一幕，吓得脸色都白了。
“死，死了？”
叶可一喃喃着，然后就被鱼贯而入的医生和护士险些撞到。
她惊魂未定地捂着肚子站在一旁，孟今夏此时转过头来看她，双目赤红，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叶可一的腿肚子发软——她从未见过孟今夏这幅表情。
很快，医生将两人清了出去。
叶可一拔腿想跑，被孟今夏一把拽住了领子。
孟今夏不再管她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一把揪紧了叶可一的头发，拎着她狠狠往墙上撞去。
叶可一惊惧至极地尖叫着，“孟今夏，你疯了，你疯了是不是？！”
孟今夏咬紧牙关，像一头失去理智的母狮，她听到叶可一的叫声，干脆将人拽起来，而后左右开弓，狠狠地扇着叶可一的巴掌。
叶可一从一开始的叫骂，到后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两边的脸颊高高肿起，只剩下哭。
直到护士闻声过来拉住了孟今夏，这场闹剧才堪堪停止。
叶可一此时神色已经迷离，她恐惧而厌恨地看着孟今夏，下一秒，忽然眉头一皱，捂着小腹，脱力般朝地上倒去。
“啊，我肚子好疼……我的孩子，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护士这才看见叶可一微微隆起的小腹，神色骤变。
“来人，快拿担架过来，这有孕妇！”
楼道内乱作一团，孟今夏站在来往匆忙的护士医生中间，愤怒尤未消散。
她有些急促地喘着气，冷眼看着叶可一被担架抬走。
周遭安静下来，孟今夏这才拖着发软的身躯，来到了病房门口。
病房的窗口被帘子盖住，她什么也看不见。
眼泪夺眶而出，模糊了孟今夏的视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咔哒一声轻响——
医生从里面出来了，带着满面的疲惫。
“怎么样？”孟今夏焦急而虚弱，担忧和不安几乎快将她打垮。
医生眼神复杂，顿了许久低声道：“人是脱离危险了，但……孟女士，去我的办公室说吧。”
孟今夏跟着医生来到办公室，眼神殷切：“你刚刚说，我爸已经脱离危险了，是不是……”
医生叹了口气：“老人家是心脏病中最常见的心力衰竭，这种病是老年人高发的病，原本好好将养，情绪不要起伏过大，也不会有什么大事。但刚刚老人家明显是气着了，有心动过速的迹象。虽然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但不排除有瓣膜断裂的可能性。”
“这样吧，先让老人家拍个CT看看，具体的情况还得一点点进行排查。”
“不过，以我的经验，心脏瓣膜断裂的可能性很大，若是如此可能就得手术了。”
孟今夏越听，眼眶的泪蓄的越多。
她垂下眸子，眼泪簌簌滚落，哑声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生再次叹气：“还不清楚。现在老人家不醒也是好事，免得再受到外界的刺激，影响心率。”
看到孟今夏哭的伤心，医生怜悯地递给孟今夏纸巾：“对了，你家里其他人呢？如果老人家之后要手术，你一个人陪着恐怕照顾不过来吧？”
孟今夏擦了眼泪，闷声道：“他，他过两天就来。”
医生点点头，“两个人最好。总之，情况大体来看不用太担心，但也要多注意了。”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之后，孟今夏到CT室等待裴父。
拍完了CT，医生看过之后，下了最终通牒。
“是心脏瓣膜破裂，要做主动脉瓣修复术，这个手术不难，只是老人家年纪大了，风险也相对高。”
“您看一下诊断单，没问题的话，今天最好就找老人家的直系亲属把手术同意书给签了，这两天就安排手术。这种事，宜早不宜晚。”
孟今夏有些焦虑，“一定得直系亲属吗？”
医生点点头，“没错。像你的话不太行，找你丈夫来吧。”
办公室外的冗长走廊上，孟今夏疲惫至极地靠着墙蹲下身。
良久，她几乎是认命般地站起来，拨通了赵京叙的电话。
那边接通后，孟今夏的声音沙哑：“赵总，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
半个小时后，孟今夏来到了关着裴知聿的派出所。
一辆黑色的宾利停下，赵京叙从车上施施然下来，摘下墨镜，似笑非笑地看着孟今夏：“怎么着，非要放他出来，心软了？”
孟今夏的手微微捏紧，“缘由我已经说过，赵总，不用挖苦我了。”
赵京叙挑挑眉，没再说什么了。
孟今夏深吸一口气，进到了派出所里面。
公职人员见她来没多说什么，只是让孟今夏去办保释手续，整个流程快的离谱。
不出十分钟，孟今夏就被告知，可以去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