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拒绝
“行了，别耽误我的时间，我很忙。”
“既然你们真正想要给我看的策划案在你手里，那你就快点讲解，我十分钟后还要跟另外一家广告公司会面，车程是七分钟，现在你应该还有两分钟的时间进行讲解。当然，如果你的方案和之前的那种是一类的，那你大可以闭嘴了。我没工夫跟你们耽误时间。”石总说着，可眼睛已经在看表了。
他只是起了一丝兴趣罢了，根本没有想要多理会的意思。
所有人都将脑黄金堪称他石云柱最后的翻身机会，但形式可比人们想象的严峻得多。所以他需要的是能够让人眼前一亮的策划案，能够直接抓住消费者的眼睛。
宏达广告只是一间小公司，如果不是因为陈若彤登门拜访表露出了足够多的信心和坚持，他石云柱才不会在一个业内毫无名气的小公司里耽误任何一分钟时间。
“放心，我想这绝对不会让石总您失望才是。”
陆恒胸有成竹的笑道，他直接走到讲解台上，取出一只记号笔，直接在白板上写上了后世让人又爱又恨的广告语。
“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黄金！”
噗嗤！
石总团队的一个员工没忍住，直接就笑出了声。
这也叫广告语？
太直白了吧，这哪是广告啊，这完全是把消费者当成了傻子。
而这员工一笑出声来，石总的脸色顿时跟黑炭头一样，心里头那点兴趣直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眼前这小年轻说的倒是胸有成竹的，可这一句广告语，顿时看出了水平。
一个孩子恐怕都能做出如此直白的广告语吧。
石总瞪了一眼面色更白了一分的陈若彤，起身便走。陈若彤登时一急，她连忙给陆恒打眼色。可偏偏陆恒半点理会的意思都没有，陈若彤眼皮都快挑抽筋了，后者仍是无动于衷。
稍后在跟你算账。
这让陈若彤险些咬碎了一口银牙。
而就在石总的脚步快要走出门的时候，陆恒不紧不慢的开口了。
“不知道石总有没有听说过疲劳轰炸？”
闻声，石总怒气冲冲的往外走呢，陡然听到陆恒的话，他脚步顿了一下。这个从未听闻的词语，好像灵光一闪，让石总心中生出许多好奇来。
“疲劳轰炸是什么？”
石总站在门口扭头问道。
“疲劳轰炸，就是我这个广告策划的中心，确切的说是一整套营销方案的中心。不知道石总有没有想过，市面上为何那些出名的广告，广告语再响亮，策划案完美也会在数年时间内销声匿迹，根本不会在有人记得？”
“这是因为广告的特殊性，它不像影片的时间长度，一旦深刻就能够让人铭心刻骨，不停的有人怀念。也不想歌曲，可以反复的收听，让人能够重复最初的心境。”
“你们想的没错，我这个广告语的确很俗，俗不可耐，但我觉得，对于咱们脑黄金而言想要一炮而响，想要长久不衰，想要创造保健品的神话就只能剑走偏锋，就需要这样一句广告语。因为什么？因为直白，因为好记，更因为朗朗上口，而我更愿意将疲劳轰炸这个词理解为洗脑。”
“洗脑？那是什么？”
石总眼前一亮，已经走出了门的半个身子撤了回来，此刻他是真的有了一些兴趣。
捡走偏锋，疲劳轰炸，洗脑。
这三个名词牢牢地抓住了石云柱的心神，字字如针。
“石总，您还是先别急着走，听我说完也不迟。”
陆恒微微一笑，他走下讲台，拉开了石总的座椅，笑道。
“我倒是要好好听听你这个洗脑到底是什么意思。严秘书，你去通知一下，今天下午原本设定的形成取消掉，你们把数据拿出来做对比，研究一下可行性。”
石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绝口不提离开的事情。
峰回路转。
会议室里的一群人全都抓瞎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陆恒看似俗不可耐的广告语和策划中心竟然一下子就留住了石总。至于刚才呵斥陆恒的那个老策划更是脸都涨红了。
一旁提心吊胆的陈若彤正患得患失呢，见到石总愿意坐下来谈，更是美眸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
不过与之相比，她心中更多的则是惊讶。
陈若彤盯着陆恒看了好几眼，似乎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的青年和印象中那个随时都谨小慎微，办事仔细的兼职员工联系起来。
这策划案是一个人做的？
陈若彤无法评价陆恒的广告策划好坏，但有一点她却十分清楚，起码陆恒这份剑走偏锋的策划案更得眼前的石总心意。
而陆恒则是微微一笑，半点都不感到惊讶。
站在讲解台上，陆恒语速极快，快速的向石云柱介绍着整份策划案的核心。而他说的也不过是后世中石云柱在采访中所谈及的创作初衷罢了，最多在加上自己的理解以及后世对于脑黄金广告的优劣评论。
但就是这样，却让石总开怀大悦，似乎直接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石云柱实在是太惊喜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突然冒出来救火的小青年竟然有如此出类拔萃的想法，那广告策划的方案不仅句句符合他的心意，而且连市场的前瞻性和批判全都分析的透彻。
就连他一个从业多年的老油条都没有看的如此透彻。
爽，舒坦。
这些日子以来，石云柱还是第一次觉得如此放松，如此对扑朔迷离的未来感到充满信心。石云柱无比愉悦的听着陆恒的讲解，待到陆恒把话说完，石云柱这才一笑。
“小陆是吧，你这策划案做的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当真不会相信，这样一份出类拔萃的广告兼营销策划会出自你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手中，人啊，不服老是不行咯。”
“不知道小陆你有没有跳槽的打算？我们巨头网络虽然如今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但我石云柱的为人你应该知道，我绝对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手底下的员工。”
“只要你愿意到我们巨头网络来，我们巨头网络的营销总监的位置就是你的，而且没有实习期。”
石云柱抛出了橄榄枝。
他这话一说回来，所有人都蒙了，那个先前出言呵斥陆恒的老策划更是脖子伸得老长，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石云柱是什么人？那是巨头网络的创始者，业内的大拿。
虽说如今巨头网络负债过两亿，但巨头网络在广告界业内的影响力可是顶尖的。老策划毫不怀疑，只要陆恒点点头，这个刚刚毕业名叫陆恒的小青年就好比是登上了青云梯，扶摇直上，根本不是他们能够相比的。
橄榄枝颇具诱惑力。
哪怕是陆恒在面对石云柱的招揽也是情不自禁的心动了一下。
不过这个念头转瞬就被打消了。
陆恒不愿屈居人下，或者说这辈子陆恒有了更大的野心，上辈子的庸庸碌碌，一事无成，这辈子绝对不可能再次出现在他陆恒身上。若是拥有后悔药和十几年的后世经验他都不能凭此混出个人样来，那陆恒觉得自己还不如干脆去抹脖子上吊要来的实在。
“多谢石总的厚爱，您实在是太抬举我了，您能这么看重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不过我还是想要谢绝您的好意，我不过是宏达的一个刚转正的策划师而已，需要学习的还很多。”
“至于这方案更是我们陈经理和我们所有公司的努力，我可不能居功。不过如果石总觉得我们公司的方案真的符合您产品的定位的话，咱们不如商谈一下合同的细节如何？”
陆恒微微一笑，他话锋一转，就扯到了合同上边。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陈若彤的玉指直接就绷紧了，心中是又惊又喜。她怎么也没想到陆恒会在这么好的机会面前拒绝了石云柱的邀请，还提出了要签合同的要求。
要知道，石总的这个策划可是没有设定拨款上限的，但她却明白这是一个天大的订单。不说不菲的策划费用，一旦这营销策划真正投入，成功的打开了市场。
那足以让一个名不见泾川的小公司一举打响名气。
陈若彤美眸轻眨，她瞪了一眼陆恒，咬着嘴唇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惊讶的见到圈子里一向难说话的石总竟然不无惋惜的叹息一声，直接对陆恒伸出了手掌。
“一言为定！”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