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验第一
想了一会儿，魏庆国想不出所以然，继续批改试卷。
很快，他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只不过，这次是因为林默的试卷。
不是因为林默考得太差，而是太好。
146分！
除去作文扣去的两分，只有一个冷门的选择题答错。
这个分数让魏庆国有些不敢相信。
记忆中，上次林默在统考中语文好像只考了80多分。
80多到146，提升的何止一星半点儿。
除去林默，剩下的最高分也才136分，差距足足有10分之多。
邪门！
魏庆国抬头看向教室后方，此时的林默正在低头做着数学练习册，“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
感慨过后，他拍了拍手，“大家为林默同学鼓掌。”
话音一落，带头鼓起掌来。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所有人脸上都挂满了问号。
鼓掌？
几个意思？
魏庆国高声宣布，“这次语文测验的第一名是林默同学，考了146分，比第二名的周文浩同学还高了10分，难道不值得掌声鼓励吗？”
此话一出，全班皆惊，不乏一些质疑声出现。
“啥？林默考了146分？”
“太扯了，如果我没记错，林默在开学统考中，语文就考了83分。”
“作弊了吧？”
“该不会是抄过头了吧？”
“搞笑，林默抄谁？顾凡吗？”
…
林默继续做着数学练习册，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没什么关系。
一旁的顾凡却绷不住了，抓住林默的胳膊。
“默哥，你玩我呢？”
“瞎说什么呢？”
林默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我的取向很正常。”
“……”
顾凡苦着脸，“上次我抄你数学，你考18分；今天我没抄你，你就考了146分，这不是玩我是什么？”
林默抽回胳膊，“你也说了，上次是数学，这次是语文；根本不是一门课。”
“可你上次语文考得也不怎么样啊？”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
面对顾凡的不依不饶，林默语气淡淡，“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见林默不想解释太多，顾凡没再自讨没趣。
坐在第一排的周文浩腾一下站起身，“老师，我怀疑林默有作弊行为，他的语文成绩如何，大家心中都清楚，短时间内就算有所提升，也不可能提升这么多。”
这番话，说出了很多学生的心声。
成绩一般的学生还好，反倒是那些成绩不错的尖子生，对于林默这次的高分非常不爽。
他们可以允许自己输给其他尖子生，但不允许输给林默。
在他们固有印象中，林默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学渣。
也因为如此，所以周文浩一带头，瞬间得到了不少附和声。
“没错，这么点时间提升了63分？鬼都不信！”
“确实不太对劲。”
“林默什么水平，大家心中都清楚，凭真本事，他怎么可能考这么高分？”
“这种小测验也作弊？也不嫌丢人！”
…
任凭别人如何质疑，林默压根没放在心上，甚至都懒得抬头。
在他眼中，似乎只有面前的练习册。
天塌不惊。
魏庆国将林默的反应看在眼里，活了大半辈子，形形色色的人见过无数。
单从林默的反应上来看，他的心中就已经有了判断。
“安静！”
魏庆国一出声，教室中迅速安静。
他看了一眼周文浩，“先坐下。”
周文浩面露不甘，却也不敢违背。
魏庆国目光掠过，“这次语文测验的试卷，是我耗费了近一个星期出的题，任何人都不可能提前知道试卷的内容。”
“你们质疑林默的分数，说他作弊；那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如何作弊才能考146分？”
没人应声。
就连周文浩都沉默了起来。
是啊！
哪怕是让他开卷考，他也没有信心考到146分。
可一想到林默这个学渣居然考了全班第一，他有种吃了苍蝇的憋屈感。
作为学习委员，周文浩的各科成绩都是第一。
放眼整个高三，也是全年级前三的存在。
今天居然被一个学渣压了风头，而且还是他最讨厌的林默。
这种感觉，别提有多难受。
见没人反驳，魏庆国继续道：“希望大家改变一下这种极端的思想，对于自己的同学多一些鼓励，少一分猜忌。”
接着，他便讲解起这次测验卷子上的一些重要知识点。
下课后。
魏庆国收好教材，“林默，安幼鱼；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一趟。”
林默点了点头，起身朝前走去。
安幼鱼有点懵，跟在林默后面出了教室。
魏庆国看了一眼两人，“跟我来。”
刚走两步，林默就感觉有人拽自己衣服，嘴角上扬。
安幼鱼快步来到林默左侧，望了一眼魏庆国的背影，“老师叫我们去办公室做什么？”
林默想到刚才魏庆国看安幼鱼的眼神，不确定地猜测道：“大概，可能，也许你的控分行为被发现了。”
“啊？”
安幼鱼慌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林默询问，“上次语文测验考了多少分？”
“68分。”
“不是这次，问你上次。”
“68分。”
林默扶额，“大姐，这可是语文啊，你控分控得这么精准吗？”
没记错的话，上星期的数学测验，安幼鱼的分数也是68。
她似乎对这个数字情有独钟啊？
安幼鱼低着头，“第二选择大题不得分，然后把最后一道阅读理解和作文空着，其他题目都做对，就是68分。”
“……”
此时林默的心情，相当无语。
控分，还控出了心得？
活久见！
两人走进教师办公室，魏庆国指了指桌前的两张木凳，“都坐下吧。”
不远处，阎世鸣疑惑地出声发问，“魏老，这两个小家伙犯错了？”
“那倒不是。”
魏庆国和善一笑，“阎老师，接下来是你的课，我占用这两个小家伙一节课的时间行不行？”
“魏老开口，我可不敢拒绝。”
阎世鸣爽快答应，拿着教材起身离开。
魏庆国苍老的面容上带着几分好奇，在林默身上徘徊了下，最终落在安幼鱼身上，“你是不是该跟老师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