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汴京迷魂
出了王府,已经是中午时分。李皓贤刚想问问廖楚灵接下来要干些什么,还未开口,廖楚灵却先诡秘地对李皓贤道:“跟我来!”李皓贤点头答应。
廖楚灵领着他穿插于繁华的街市之中,左转右转。李皓贤一开始还以为她想与自己一起上街游玩,可她虽有时会在小摊档前选一下物品,但总是看两眼就离开,一点不像想买东西的样子,且有时还故意加快脚步,有时又慢下来,李皓贤觉得好生奇怪,问廖楚灵道:“廖姑娘,你带我左转右转的到底是想干什么?”廖楚灵凑到他面前低声道:“有人跟着我们,我想把她们甩开!”李皓贤会意,不再多问,紧跟着她行动。
汴京的商业街上人山人海,异常繁华,景阳郡主派出的手下虽然紧紧的盯着李廖二人,无奈廖楚灵太过狡猾,领着李皓贤左躲右闪,景阳郡主的人死死跟着他们数条街之后,最终还是失去两人的踪影,无奈只好回王府稟报。
终于摆脱了跟踪之人,不过也花去大半个下午的时间,两人的肚子都饿得咕咕直叫。甩开追兵后,急忙找了一家酒楼进餐。两人边吃边聊,待结帐离开之时,太阳已缓缓下山了。
用完饭后,李皓贤想告辞回会馆歇息,但是又捨不得就此别过廖楚灵,想打听她的住址,问道:“廖姑娘,我回会馆去了,不知姑娘你住在哪,明天我去找你好么?”
“你这么早回去干什么,现在正近傍晚,我听说汴京的夜市很是热闹,不如我们一起去见识一下吧?”廖楚灵一副餘兴未了的样子。李皓贤笑道:“也好!我也想去见识一下!”两人遂调头朝夜市方向走去。
一个大城市是否繁华,从其夜市的规模就可以体现出来。在一个繁华的大都市中,最美的时刻应该是夜晚,华灯初上之际,才是精彩时刻的开始。北宋的都城汴京,是当时全国最繁华的城市,城内大街小巷店舖林立,热闹非凡,到了晚上,汴京城内更是灯火通明,美不胜收。据史书记载,北宋的夜市“通晓不绝”,更有专门的娱乐场所“瓦肆”,那里有戏曲、杂技和武术表演,令人流连忘返。
李廖二人都是头一回见识如此热闹繁华的街市,大开眼界。李皓贤的家洛阳,虽也是几朝名都,但仍不及开封繁华。李皓贤渐渐陶醉于这美丽的夜色之中,心想自己此番来京赴考虽然未能高中,但是一路上趣事不断,来到汴京之后更是大开眼界,还结交了廖楚灵这样一个“古怪”的朋友,又见识了闻名天下的景阳郡主的风采,真是不枉此行了,什么落不落榜,已经不太在乎了。这几日,李皓贤感觉自己身处梦境之中,这个梦有开心的时候,也有失落的时候,但是还是开心的时候多一些。
李皓贤与廖楚灵在夜市之中尽情玩乐,忘呼所以,到了很晚才回去。廖楚灵随李皓贤返回会馆,在路上,李皓贤才有些清醒过来,回想起今天廖楚灵那众多的异乎常人的表现,心中疑云满布,婉转地试探道:“廖姑娘,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你可否相告!”廖楚灵打住他的话:“你想问我到底是什么人?”
“对!”
廖楚灵反问:“你认为我会回答你这个问题吗?”
李皓贤摇头道:“大概不会!”
“既然你知道,何必再问!”
李皓贤有些自讨无趣,岔开话题道:“那我明天还可以见到廖姑娘吗?”
廖楚灵仔细思索了一阵,答:“不知道,如果有时间的话,我自然会去找你!”
“我后天就要离开汴京了,我希望明天还有机会见到姑娘你!”
廖楚灵有些心烦道:“我已说了,如明日有时间的话,自然会来会馆找你的!”说完又诡秘地加多一句:“不过……”李皓贤忙问:“不过什么?”廖楚灵笑道:“不过如果我有时间的话,我还是会身着男装的!”李皓贤听后高兴道:“不管你穿男装女装,只要你能来就好了!”
两人走到会馆附近,廖楚灵告辞而去。李皓贤望着她的背影,心想:“她明天到底会不会来呢?该不会是随便敷衍我吧!信她还不如信自己,干脆我暗中跟着她,看她住在哪,明天我自行去找她好了!”
打定主意后,李皓贤悄悄地跟在廖楚灵后面。他知道此人很是精明,不敢跟得太近,以免被她发觉。好在廖楚灵一路上都在思索着什么,并未发觉有人跟踪自己。
李皓贤小心翼翼地跟着廖楚灵,见她沿着街道来到开封城西,这里是条商业街,店舖林立,不过时辰已不早了,大多数店舖都已关门。廖楚灵走到一间布纺前,上前去敲门。李皓贤大感奇怪:“现在店舖已经关门,她不大可能来买布吧?难道这里就是她的家?”廖楚灵敲了一阵门后,店舖里有人开门,先是开了一条缝,见来人是廖楚灵,才将门敞开让她入内。
眼见廖楚灵走进布庄,李皓贤心中越发生疑:“不会吧?难道她的家就在这里?”想想这也不足为奇,或许她就是这家布店老闆的女儿。于是李皓贤悄悄上前记下这布纺名字──华荣布纺。心满意足,转身离去,心中盘算着明天自己亲自上门来找她,一定让她十分吃惊吧!
正想到得意之时,突然回想起那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李皓贤立即停住了脚步,心想:“不可能!一个布纺老闆的女儿怎拿得出这样的宝物,这个廖楚灵绝对不是一般人物,我先不要急着回去,姑且再观察一下!”
一会之后,布纺的门再次敞开,一个女子从布纺走了出来。李皓贤定眼一看,那人不就是廖楚灵吗?这回她终于一身女装打扮,但她身着的那套衣服很是熟悉,李皓贤觉得好像在哪见过,仔细想了想,心里一怔,道:“这不是景王府中婢女的装扮吗?”突见她打扮成这副模样,李皓贤心中更生疑团:“她打扮成这样想干什么?难道她是郡主的人,不会吧?”
廖楚灵不但一身婢女的打扮,出布纺时还手拿一麻袋,不知道里面装些什么。李皓贤也来不及猜想,因廖楚灵已离开了华荣布纺。李皓贤更加小心地跟着她,见她穿街过巷之后,来到景王府附近,不过没从正门进去,而是绕过大门沿着围墻来到一个偏僻阴暗的角落,后停下来仔细的观察起面前的墻壁。
李皓贤见附近没人,悄悄走上前去,廖楚灵正在全神贯注的思考,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李皓贤轻轻拍她后背,廖楚灵始料不及,吓得全身猛然一阵,转头一看,才大松一口气,马上劈头骂道:“你想吓死我呀?”
李皓贤仔细看着恢復女装打扮的廖楚灵,长长的头髮,修长的身段,虽然面相比不上景阳郡主俏丽,但也别有一番韵味。靠着她身边,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温香,有些意乱情迷起来,嘻笑道:“我终于还是见到廖姑娘身着女装的样子了,不过廖姑娘这身打扮让我有些奇怪!不知廖姑娘打扮成这个样子,偷偷摸摸地在这里想干什么?”
廖楚灵本不想见到他,不耐烦道:“不关你的事,这里也不是你呆的地方,赶快回你的会馆去吧,别多管閒事!”李皓贤见她如此态度,心中不满,斗气道:“回不回去,那是我的事!就不需要廖姑娘来管了!我倒是很好奇,廖姑娘一个人在这打算干什么,难道你想进景王府偷东西?”廖楚灵不甚耐烦,黑口黑脸道:“你既然知道了还问?不想找麻烦的话,就别在这里呆着,回你的会馆去吧!”李皓贤听后吃惊不小,关切地问:“廖姑娘,你不是真想进景王府吧?你疯了,不要命了吗?”廖楚灵不大理会他的关心,观察了王府的墻壁一阵,然后对李皓贤道:“我自有自的道理,你就别多问了,赶快离开这里吧!别妨碍我办事!”
说完伸手入那布袋内取出一套绳索,将绳索拋过高墻,后回拉绳索,让绳头的铁鉤鉤住墻头,然后仔细检查,确定绳索是否结实,铁鉤是否固定,以备翻墻时不出意外。一切完毕之后,廖楚灵回头一看,见李皓贤还呆在那,望着她的一举一动,便又劈头骂道:“你怎么还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
李皓贤见她玩真的,大感吃惊,心中暗道:“她不会是什么女飞贼吧?难道真的想进王府偷盗不成?既然如此我就不妨碍她了!”于是转身离开,但走离不远,心里又嘀咕道:“就她今早送出的那三根金条和那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已经够她用几辈子的了,还需要偷盗吗?难道她是那种专门劫富济贫的女飞贼,如果那样的话,她的轻功应该很高才是,还用得着绳索来翻墻吗?这个廖楚灵,真是莫名其妙!”
左想右想,李皓贤还是想知道她到底进景王府搞什么鬼,且他也担心廖楚灵的安危,遂决定回去与她一同潜入王府,看能不能帮上忙。做了这个大胆的决定,李皓贤自己都感到吃惊,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在意廖楚灵的安危,如果她有危险的话,他的内心会感到压抑,这种感觉是从心底发出的,但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李皓贤打定主意,回到廖楚灵翻墻的地方,此时廖楚灵已不见踪影,大概是已潜入王府。李皓贤决定翻墻一探,虽说他自幼对练武三心二意,阳奉阴违,但是烂船总还有三根钉,他的武功虽然很差,但也是从小到大练习,有一点根底,起码对于应付翻墻这种小事,还是绰绰有餘的。不过他那十分“烂”的轻功,显然不能漂亮的越过墻壁,只能跳跃起来抓住墻头,然后用比较“丑陋”的姿势翻过去。怎样都好,能翻过去就成。墻的那边是一处小树丛,廖楚灵的确很会选地方,此处易于隐蔽起来不被发现。李皓贤翻过墻后,连忙躲入小树丛之中,欣喜的发现廖楚灵也在那儿还没走,不过她显然不太乐意见到李皓贤,一见面就骂道:“你进来干什么,来送死吗?”
李皓贤不理会她怎么骂,笑着反驳道:“廖姑娘你一个人跑来送死,我进来看看能不能帮你收尸呀!”
“你…”廖楚灵听他这样说,气得七窍生烟,但现在身处险地,又不敢大声斥责他,只好忍气吞声。李皓贤轻声问廖楚灵:“廖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三更半夜跑来景王府到底想干什么?”廖楚灵懒得再理他,对他的问题不予回答。李皓贤自讨无趣,只好也默不作声。
廖楚灵一直在仔细的观察树丛之外的环境,一会之后,突然轻声嘱咐李皓贤:“我现在要出去了,我把绳索放在这里,你留在这帮我看着,等我回来。千万不要乱跑,我现在是婢女打扮,不容易被人发觉,但你不同,如果你冒险出去的话,一定凶多吉少!清楚了吗?”李皓贤当然清楚她讲的都是事实,自己这身衣着的确不能被人瞧见,轻声应允:“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廖楚灵听他答应,望了望四周,然后离开树丛而去,留下李皓贤一人呆在树丛之中。一个人清静下来之后,李皓贤望望这陌生而又危机四伏的地方,后悔起来,自责道:“我无端端的跑来这里干什么,真是发疯了,万一被人抓住岂不冤枉,那个廖楚灵于我无亲无故,干嘛要老是跟着她跑呀?我真是糊涂!”但不来也来了,自责也无济于事,唯有等廖楚灵回来之后早早逃离此地为妙。
等了一会,突然听见远处有脚步声,李皓贤以为是廖楚灵返回,心想:“她怎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被人发现了?”连忙探出头去看,不远处一人提着灯笼向这边走来,但来人不是廖楚灵,而是王府的一名家丁。李皓贤吓得连忙缩回树丛中,不料紧张了少许,发出一些声响。李皓贤大惊,连忙默默祈求上天保祐那名家丁不要注意这边。哪知那家丁偏偏听觉灵敏,听到这边有声响,警觉起来,过来一看究竟,边走近边喊:“何人在此?”李皓贤当然不敢回答,家丁见无人回应,犹豫了一下,可能在考虑过不过来看好。
李皓贤当然是希望他不要过来,可老天像有意与他作对,家丁考虑一阵,还是提着灯笼走了过来。李皓贤心感大事不妙,情急之中,弯下身来蹲着隐蔽,双手握拳做好应变的准备。
家丁越走越近,抬起灯笼往树丛中探视,突然发现一人蹲在树丛中,大吃一惊,连忙往后退。李皓贤见已被人发现,无可选择,跃起身来冲上前去,用手刀劈击家丁的后脑,只听“嘭”的一声,那人应声而倒。
经过刚才那惊险的瞬间,李皓贤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连忙上前探探那名家丁,还有气息,看来只是晕倒而已,李皓贤这才暂且安心下来。不过转念一想,万一他甦醒过来,那如何是好?总不好杀了他吧,自己还未杀过人呢,且杀王府的家丁可是不小的罪名,反正呆在这里定会出些麻烦事,为今之计,只有亲自去找廖楚灵,然后寻另一条路逃跑。
李皓贤打定主意,先将那家丁拖入树丛之中隐蔽起来,脱下他的衣服自己换上,再用廖楚灵的绳子绑住他的双手,在撕下原先那衣服的一块布,堵上他的嘴。一切打点好之后,李皓贤离开了那小树丛,拾起刚才跌落地下的灯笼,向有房子的地方走去。
王公贵族住的宅院非普通大户人家可比,就拿这个景王府来说,规模庞大,别院众多,走入这里,就像进了迷宫,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好。虽然白天来过这里,但此时夜幕之下,亭臺楼阁都已面目全非。
李皓贤正在思考该走哪儿时,突闻远处传来一阵清幽的琴声,他虽饱读诗书,但对乐理知之甚少,不晓得这是哪首曲子,但觉琴声清新优雅,让人听了心情舒畅。他原先又急又怕,听到此琴声之后,镇定了许多。但再好的琴音,他此时也无心欣赏,因他身处险地,急着要找到廖楚灵。可是他就像一隻无头苍蝇般,在景王府这个大迷宫里到处乱撞。李皓贤虽然换了一套家丁的衣服,但是还是惧怕被人看出不是王府中人,有意避开有人的地方。
李皓贤找来找去,仍然不见廖楚灵踪影,后悔起来,心想还不如呆在原地等她。于是他决定返回,然后在那乖乖的等廖楚灵。可却发现想找路回去都难,刚才乱走一通,现在已记不得该如何转回去。
迷茫中,李皓贤来到一条长廊处。长廊很长,不知尽头是何方,李皓贤决定去一探究竟。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刚才那优雅的琴音不知何时已经断了,不过他也顾不上这些琐事。走在寂静的长廊上,李皓贤觉得奇怪,为何这条长廊一个人也没有。
刚想着这长廊为什么会没人,远处便依稀瞧见一人向这边走来。突见有人,李皓贤不免害怕起来,想马上掉头原路返回,但这样反而引人怀疑,还不如自然一点,与来人迎面而过,反正自己已经是家丁打扮,来人应该不会怀疑。拿定主意,他便继续前行,与来人越靠越近,细看之下,来人似乎是一名婢女。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李皓贤看清来人的脸,一看之下心惊肉跳,原来来人哪是什么婢女,就是今早他们面见的景阳郡主。此时她已经换了一套天蓝色的衣服,双手还抱着一架古箏,原来刚才弹琴的人就是她。但奇怪的是,她此时只是一人,身边并没有婢女侍侯左右,也许因她弹琴时不希望有人打扰。
见迎面走来的是景阳郡主,李皓贤又惊又怕,正犹豫到她面前时行不行礼好,行礼怕引起她的注意,不行礼更怕引起她的怀疑。而那景阳郡主,一路走来像是略有所思,反倒没怎么注意李皓贤。两人快要迎面而过,李皓贤心想:“搏一搏吧!”遂向景阳郡主行礼道:“小的向郡主请安!”景阳郡主仍然在沉思之中,没有注意面前此人,只是“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李皓贤见并未引起她的注意,心中大喜,想:“你不留意就好,我还怕你注意我呢!三十六计走为上,赶紧溜吧!”马上小心翼翼地从景阳郡主身边穿过。眼看一切顺利,可以安全渡过此关了,怎料走了几步那景阳郡主突然发话:“站住!”李皓贤当下吓一跳,心想还是被她瞧出些端倪,这下麻烦。眼下死马也只能当活马医,李皓贤低头转身恭敬地问:“郡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是新入府的吗?”
李皓贤战战兢兢地答:“对,小的是新入府的下人!”景阳郡主责备道:“你入府时没人教过你这里的规矩吗?此处是我的别院,只有婢女可以出入,男侍是不能进来的!”李皓贤听后慌张起来,心想:“真倒楣,乱闯竟然闯到这种地方来了!我已经够小心的了,到头来还是出错!”连忙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小的无知,误闯禁地,望郡主赎罪!”景阳郡主没有责怪的意思,随和道:“算了,你以后注意点就好!好在你今天碰到的是我,否则一旦此事被我父王知晓,你必然要挨一顿板子!快回去吧!”李皓贤连忙道谢:“多谢郡主大恩,小的这就告退!”说完转身便想走。
景阳郡主又叫住他:“慢着!”李皓贤无奈只好又停下来,转身面对景阳郡主聆听“教诲”。景阳郡主又道:“你又走错了,那个方向是去湖边的!”原来一心只想早点溜走的李皓贤慌乱之下,竟没意识到自己还在往错误的方向而行。李皓贤立即暗骂自己一顿,责备自己在这种紧要关头接连犯错。
李皓贤连忙改变方向,向景阳郡主这边走来,正擦身而过时,景阳郡主突然伸出左手,拦住去路,厉声问道:“我看你不大像景王府的人啊!连这么基本的规矩都不知道?”李皓贤见她终于对自己起了疑心,心感不妙,战战兢兢地答:“小的是新来的,规矩一时记不熟,望郡主赎罪!”景阳郡主用怀疑的眼神望着他,问:“你为什么一直低着头不敢看我,难道怕我认出你来吗?”
“郡主圣顏,小的不敢冒犯!”
“那我今天就赎你无罪,你抬头让我看看我们王府新来的家丁是什么新面孔!”
李皓贤哪敢抬头,怕被她认出,仍低着头道:“小的不敢!”景阳郡主不依不饶地追问:“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比个小女子还怕丑呀?你是不敢还是心中有鬼呀!”李皓贤被她问得内心更加慌张,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全身也因害怕而微微颤抖。这样失常的状态,只能让景阳郡主更加起疑,追问道:“你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觉得很冷吗?”
“是…是…小的有点冷!”突然,李皓贤转过身拔腿就跑。景阳郡主一徵,马上明白了什么回事,暗自言道:“果然是心中有鬼!”说罢便放下怀中抱着的古箏,提步追了上来。李皓贤拼命逃窜,跑了一段距离后,转头看看后面的情况,一看吓一大跳,那个景阳郡主竟然紧紧追了上来。李皓贤心想:“这个死郡主,竟然比我还能跑!”急忙加快速度,双方很快跑到长廊尽头。长廊那边连着一个小花园,花园中小路纵横交错,还有一座假山,李皓贤窜入花园左跳右跃的,希望借此摆脱紧紧追来的景阳郡主,谁知那景阳郡主的轻功竟然比他还好,他这样左窜右窜,非但甩不开景阳郡主,反而几次差点被她擒住。李皓贤感觉情况不妙,又改变策略向前直行。
沿着直路向前而行,李皓贤很快发现前面是一个大湖。这条路竟然是通去湖中小岛的路。李皓贤一看心凉下半截:“这不是死路一条吗?我怎会如此倒楣啊?”死路也比束手就擒要好,李皓贤也顾不了许多,只要前面还有路,就要继续逃。最终,李皓贤还是到了无路可逃的地步,现他跑到了湖心的小岛上,此岛并不是很大,岛中有一座凉亭,整个小岛只有一条路通向岸边,这条路就是他刚才逃过来的路,现在路的那边景阳郡主正在缓缓逼进。
景阳郡主见李皓贤自走绝路,反倒不急着逮他,而是慢慢走过来。李皓贤深知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心想眼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制住这个景阳郡主,然后再谋退路。待景阳郡主来到小岛上以后,李皓贤奋身冲了上去,出手想擒住她。但他很快发现这完全是痴心妄想,原来这个景阳郡主竟然也会武功,而且比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强多了,李皓贤心中暗暗叫苦:“什么世道呀?连个娇嘀嘀的郡主的武功都这么高强,我还有活路吗?怪不得她如此大胆,敢一人追来!原来是有恃无恐!”李皓贤后悔自己为何不好好学武功,不过现后悔为时已晚,景阳郡主没有费多少功夫就把他制住,用手掐住了他的咽喉,冷笑着对李皓贤道:“你的胆子不小呀!就凭你这点武功,也敢来景王府放肆!”李皓贤只得求饶:“郡主饶命啊!”景阳郡主厉声问:“说,你到景王府来到底想干什么?”李皓贤为难,心想:“我怎么说呢?难道我告诉你我进来是为了找廖姑娘的吗?”李皓贤一时不知如何招供好。景阳郡主见他不肯说,继续用力掐住他的咽喉,让他喘不过气来:“你到底说不说!”李皓贤连忙回答:“说…说!”
景阳郡主松手让他呼吸。李皓贤心想:“我怎么跟她说好呢?唉,我好歹也是个男子汉,今天竟然栽在一名女子手里,还要被她威胁,真是丢脸!士可杀,不可辱,我干脆跟她拼了!”想好之后,望了望四周环境,刚才与景阳郡主打斗之时,被她逼到水边并被她制住,现两人都靠近湖边,而此岛周边并没有护栏防止人失足落水,李皓贤立即计上心来。
景阳郡主见李皓贤还是不说,再次掐紧他的喉咙。情急之下,李皓贤把心一横,突然搂住景阳郡主,然后全身一扭,将景阳郡主往水中一推。景阳郡主万万没有料到他会来这手,猛然失去平衡掉落水中,不过由于李皓贤与景阳郡主的身体紧搂在一起,景阳郡主落水连带也将李皓贤拉入水中。
只听“扑通”一声,两人双双落水。李皓贤早有准备,落水之后很快摆脱景阳郡主游向岸边,而那景阳郡主落水之后反而慌乱起来,在水中拼命挣扎,左爬右爬,最后还喊起救命来。李皓贤这才发现原来她不会游泳。这也难怪,她自幼生在帝王家,娇生惯养,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不会游泳也是情理之中。李皓贤暗自庆倖:“真乃天助我也,你不会游泳更好,这下我可以溜了!”连忙爬上岸,正欲逃跑,忽发觉水中的景阳郡主霎时间没了动静,连划水声也没了。望向水面,已没了景阳郡主踪影,只剩碧波在盪漾。李皓贤开始惊恐起来,自言自语道:“惨了!她该不会是溺水了吧?谋杀郡主可是要满门抄斩的,最倒楣的是这个还是当今圣上最溺爱的侄女,到时圣上发起火来判我凌迟极刑都有可能呀!”
李皓贤越想越心寒,连忙跳入水中将那溺水的景阳郡主救上岸来,其实湖水本不是很深,不过到咽喉的位置。只不过那景阳郡主头次下水过分慌张,才自乱阵脚导致溺水。李皓贤将景阳郡主抱上岸,她已昏了过去,跟具僵尸差不多。李皓贤用手探探她的鼻子,还有微微的气息,但恐随时有断气的可能。李皓贤没料到事情会弄至如此田地,吓得全身颤抖,心想今天拼了老命也要把她给救活,否则的话自己也不用逃,直接跳下湖去自杀算了。
李皓贤下定决心,连忙对景阳郡主展开施救。先按住她的人中穴,按了一会,终于有了反应,景阳郡主从口中吐出一口水来。李皓贤意识到她可能因为吞了不少水堵住了呼吸道,遂扶起景阳郡主的上半身,将其翻过身,来用手拍打背部。此招有点效果,景阳郡主又吐了几口水出来。
李皓贤又将她转到正面,抱在怀中,继续按她的人中穴,仔细观察她的气息。从她鼻中透出的气息好像强了一些,但她仍然昏迷不醒,脸依然没有血色,如白纸般白得可怕。
李皓贤用手拍拍她的脸部,并在耳边喊道:“郡主,郡主,你醒醒!郡主,你快醒醒呀!”景阳郡主依然毫无回应,李皓贤又恐慌又焦急,道:“你可别吓我呀!你不会这样就一命呜呼了吧?你振作一点,千万不能死呀!”
景阳郡主给他的回答仍然是死一样的寂静,李皓贤此时头脑一片空白,但仍未放弃救活景阳郡主的希望,继续按住她的人中穴,在她耳边不停地呼喊,希望唤醒她的神智。这样过了许久,景阳郡主又从口中吐出一口水,咳了几下,嘴中发出细微的声音,那声音是伴随着口的呼吸发出的。有声音即是她还有得救,此时李皓贤听到这种微弱的呻吟,比听到世间任何激扬的乐曲还要大受鼓舞,继续边按她的人中,边探视她的气息,并在她耳边不停的呼唤。
又过了一会,景阳郡主那久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来,翻着白眼,紧接着嘴边发出的声音变大了许多,呼吸也随之变大起来。一阵子后,她那两个翻白的眼珠开始转动起来,嘴边发出的声音却突然停了下来,嘴巴闭合起来。李皓贤连忙探探她鼻中的气息,已经平和了许多,看来她已不需要用口来辅助呼吸了。
李皓贤此时已不在按她的人中穴,让她自己慢慢恢復,但仍守在她的身旁,不敢离开,生怕她一时又被水呛住喉咙,呼吸不过来。如此又等好久,景阳郡主那双水灵灵的眼睛渐渐变得有神起来,但对她说话仍无回应,估计仍未恢復神智。
李皓贤起身将她抱入凉亭中靠着长凳而卧,继续在旁边观察她的情况,又等了许久,那景阳郡主终于恢復了一点神智,李皓贤连忙问她:“郡主,你感觉好些了吗?”景阳郡主翻了翻身子,侧身而卧,迷迷糊糊地望望李皓贤道:“我的头好晕!”说完又闭起眼睛休息。李皓贤在她身旁又静守了一阵,突见景阳郡主再次睁开眼睛,疑惑地望着李皓贤,缓缓张开那苍白的小嘴道:“你是谁?我现在在哪?”
李皓贤见她慢慢恢復了神智,心想:“她现在已没有大碍了,是时候逃了!趁现在她半昏半醒之时,赶快走吧,否则待她全部恢復过来,定饶不了我!因为我差点让她做了水鬼!”于是言道:“郡主你终于好些了!刚才你不小心掉到水里去了,我真怕你会没命!现在我终于放心了!你现在什么都别想,在这里休息一会,先恢復了体力再说。在下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景阳郡主迷迷糊糊地答道:“好!你走吧!我要休息…”说完又闭上眼睛。李皓贤再望望景阳郡主,确定她真的没有什么危险了,然后动身离去。
…………
李皓贤从原路返回,再次穿过那个长廊,很快又迷失了方向。他此时全身湿透,更不敢让人瞧见。走着走着,李皓贤便来到一处别院,突看见前面有人,连忙隐蔽起来。探头望去,那人像是一名婢女。李皓贤发觉此人的背影有点像廖楚灵,悄悄跟了过去,发现此人也是鬼鬼祟祟,东张西望,一点也不像王府中的普通婢女,李皓贤猜想此人是廖楚灵无疑。
那名“婢女”悄悄地打开别院中一间房间的们然后溜了进去,但进去之后却并没有掌灯,李皓贤见此更加确定是廖楚灵,跟过去打开门进入那间房子。刚进入漆黑一片的房内,李皓贤就被人制住,脖子上架一把小刀,一把声音从后发出:“别出声!”李皓贤早知此人是谁,言道:“廖姑娘,是我!”那人一听,鬆开制住李皓贤的手,收回小刀,责问道:“是你?我不是叫你呆在原地的吗?你跟过来干什么?”
“我不小心被人发现了,所以过来通知你快离开这!”
“你被谁发现了?”
“一个王府的家丁,不过已经被我打晕了,还有就是…就是…”李皓贤说到这儿,觉得有点尷尬,脸红起来,不敢再说下去。
廖楚灵急切地问:“还有谁?”李皓贤挠挠脑门,尷尬地答:“还有那个景阳郡主呀!”廖楚灵一听大惊,呵道:“什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现在被她发现了,怎办才好?”李皓贤安抚她道:“那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她暂时也不会派人来捉我们的,不过我们要赶快跑就是了!”廖楚灵不解,问:“为什么她暂时不会捉我们,难道你连她也打晕了?”李皓贤想到刚才湖边的情景,尷尬的笑道:“呵呵,差不多吧!”廖楚灵又问:“你为什么全身湿淋淋的,你刚才去干嘛去了?”李皓贤很是着急,拉住她的手道:“这个等我们出去后我再告诉你,现在我们赶快跑吧!”
廖楚灵猛力甩开他的手,道:“不行,既然暂时没有危险,那我先找到我要的东西再说,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来的,怎能随便就走呢?”李皓贤好奇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廖楚灵答:“这里是景阳郡主的书房!”说完房间突然有了微弱的火光,原来是廖楚灵燃起了随身携带的火器。
借着微弱的火光,廖楚灵在郡主的书房内四处搜寻,好像要找些什么。李皓贤不明白她到底要干什么,只好站在旁观看。廖楚灵仔细检查房中书架,忽然发现一部书怎么挪也挪不动,上前仔细观察,然后慢慢将其旋转起来,紧接着旁边的墻壁上突开了一个口,原来这里有一暗格。此情此景,李皓贤好奇不已,廖楚灵则兴奋的走了过去,从暗格中取出一封信函,拆开细看。看过之后,甚为欢喜,将信函收入怀中,关上暗格。一切恢復原样之后,廖楚灵眉开眼笑地对李皓贤道:“大功告成,我们可以走了!”
李皓贤满心疑惑,想问问是什么回事,但想到现在还身处险地,一切都等出去再说。两人离开书房,李皓贤告诉廖楚灵不可以再从原路返回,以防万一,廖楚灵赞同。两人小心翼翼的来到另一处围墻处,准备翻墻而出。然廖楚灵面对高墻,突然皱起眉头,为难道:“没有绳索怎么翻墻而过呀?”李皓贤自告奋勇道:“廖姑娘不用担心,我在下面撑着,你踩着我的肩膀就可以翻过去了!”廖楚灵微笑着点头道:“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但是我过去了你怎么办?”李皓贤拍拍胸脯道:“这就不需要廖姑娘担心了,我自有办法。事不宜迟,你马上翻过去吧!”廖楚灵踩着李皓贤的肩膀翻过墻壁,而李皓贤则再次施展那“丑陋”的轻功,像进来时那样翻墻出去。
终于逃出景王府,李皓贤大松一口气,但回头望望廖楚灵,还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不禁感嘆这世上竟有如此胆大妄为的女子。走在路上,想起刚才的惊险场面,李皓贤禁不住发表感慨:“唉,终于跑了出来,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廖楚灵娇笑着骂道:“你这人真是胆小,这么点场面就吓成这样!”
“廖姑娘你是不知道刚才我遇到的惊险场面,自然会这样说!对了,廖姑娘,你刚才从郡主书房那找到的是什么东西来的?”
廖楚灵不愿回答这个问题,有意岔开话题道:“你还问我?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弄的全身湿湿的呢?”李皓贤尷尬道:“我刚才不小心掉进王府的湖里了,便弄成这样了!”廖楚灵不太相信,不怀好意的笑道:“是吗?这么大个湖你怎么好端端的就不小心掉了进去,我看你在骗我吧?你刚刚不是对我说,你被那景阳郡主发现了,然后又说你把她也给打晕了!你该不会误闯误撞,跑到她洗澡的地方去了吧?”李皓贤故作不满,翘起嘴来,抗议道:“廖姑娘,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坏好么!事情没你想得那么骯脏,不过……”廖楚灵问:“不过什么?”
李皓贤想到自己差点让景阳郡主做了水鬼,惊慌未定,害怕道:“不过我的确得罪了景阳郡主,她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为今之计,我只有赶快回去收拾行装,连夜出城,方能确保安全!廖姑娘,你又有什么打算?”廖楚灵反问:“你真的要连夜出城?”李皓贤肯定地回答:“对,事不宜迟!”廖楚灵细细思索了一阵,道:“今早我俩是一起面见郡主的,虽然刚才夜闯王府她没发现我,不过她必然也要找我的麻烦!其实我也早有出城躲避的意思,干脆我跟你一起出城好了?”李皓贤欢喜道:“那也好!不过我现在要回会馆拿包袱,廖姑娘你是跟我一起去还是自行回布坊收拾行装?”
“我不用怎么收拾了,我与你一同回会馆!”
李廖两人急忙回到会馆,李皓贤急急跑回自己房间收拾,会馆众人见他一身湿淋淋的,又穿着古怪,都用奇异的眼光打量着他。逃命要紧,李皓贤无心理会他人如何看自己,换了一件衣服,背上书囊,准备离去,但转念一想,逃命背这么多书干什么,便又甩掉书囊,只带上银两和那本古怪的‘佛经’,匆匆上路。
李廖二人再次会合,一起来到城门口,却见城门紧闭,原来已过了关城门的时间,要出城恐只能等到明早。想走也走不了,李皓贤焦急万分,打算再在会馆将就一晚,待明早马上出城,但想到万一景阳郡主派人来会馆抓人,那岂不要束手就擒,便又打消了这念头。正在迟疑之际,突见大街上一队官兵直往会馆方向跑去。李皓贤见状,心知不妙,急忙对廖楚灵道:“一定是那景阳郡主派人去抓我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如果一旦全城戒严,我们到何处藏身?”
廖楚灵镇定自若,静静地想了好一阵,突然拉着李皓贤的手道:“跟我来!”李皓贤越来越怕,六神无主,像匹听话的马,廖楚灵将他往哪拉,他就往哪走。跟随着廖楚灵穿街过巷,来到一户官宦人家的宅院附近。廖楚灵将他拉到附近阴暗角落处,叮嘱道:“你先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我没回来之前,切莫走开!记住,一定要等我回来!”李皓贤如今当她救命稻草一般,她说什么,自己就听什么,没有任何怀疑,急急点头应允。
叮嘱后,廖楚灵独自朝那大宅院走去,李皓贤好奇,偷偷地从角落里露出头来,看她到底去干些什么。但见她来到那宅院门前,对守门的下人说了几句,并拿出一样东西给守卫过目,守卫连忙跑入府稟告。李皓贤觉得有些诧异,不过离得太远,看不清廖楚灵拿出的东西是什么。不一会儿,那名入府稟告的守卫返回,恭敬地请廖楚灵入府。廖楚灵先是警觉的望望四周,然后大步走了进去。由于离得太远,李皓贤无法看清那是何人的府第,好奇心驱使之下,大胆地离开藏身之处,偷偷走近查看。
走近以后,那大门外的灯笼上的字渐渐清晰可见,李皓贤定眼一看,大吃一惊,原来灯笼上面写的是“太师府”三个字。从早上见完景阳郡主之后,李皓贤就知道这廖楚灵不是普通人物,但没想到她与当朝首辅庞太师也有关联,真令他吃惊不小。
李皓贤心中惊嘆:“这廖楚灵真是越来越厉害了!怪不得她的胆子这么大,原来不是等閒人物,只不过她此时去见庞太师不知会商议些什么,难道请庞太师出面化解这场危机,又或者说庞太师就是她的主人?”想来想去,李皓贤还是猜不透廖楚灵的来头,自己对那廖楚灵所知甚少就与她相交,实在是失策之举,李皓贤不由在心里责备自己的荒唐。万一那廖楚灵心存歹心,自己岂不危险。但她又不像是那种人,令李皓贤有了自我安慰的理由。
看清了那大宅院就是太师府之后,李皓贤退回到先前那个角落,静静的等待廖楚灵从府中出来。等了好久,仍然不见廖楚灵的身影,李皓贤不由为她担心起来,心中猜想:“她该不会遭到什么不测了吧?如果庞太师真是她的主人的话,那老傢伙会不会为了避免此事被他人知道,而将她杀人灭口呢?唉,可惜我的武功太差,否则进太师府探探也好!”在紧要关头,他才发现练就一身好武艺的重要性,可如今后悔已迟,现在他唯一隻能待在那阴暗的角落,望眼欲穿的等待。
又等了好久,终见廖楚灵从太师府出来,李皓贤大松一口气。走近以后,李皓贤连忙迎上前去道:“廖姑娘,终于又见到你了,我真怕你进了去,就出不来了!”廖楚灵嫣然笑道:“有什么好怕的,那老傢伙敢对我怎么样?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出来了么!”李皓贤问:“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廖楚灵果断地回答:“出城!”李皓贤问:“可是城门已经关了呀?”廖楚灵自信地说:“关了也可以再开呀!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
两人遂动身来到城门口。见廖楚灵胸有成竹的样子,李皓贤心中平静了少许,不像刚才那样慌乱。走近城门,守城卫兵拦住他俩,告知城门已关,要明天才能出城。廖楚灵却没有返回的意思,大嚷道:“你们这谁是守城官?”一个满脸鬍子的人听后,斜眼望了望他们俩,答:“我是!你们有什么事吗?”廖楚灵走到他面前道:“我们是太师府的人,太师有急事要我们办理,需今晚出城,希望这位大哥行个方便!”说完,便拿出一块牌子给守城官过目。
守城官一听是太师府的人,连忙接过令牌,仔细过目,确定无疑,马上就转成一副笑脸道:“原来两位是为太师办事的人,小官在此有理了!”廖楚灵不耐烦道:“不用了,你马上打开城门,放我们出城!”守城官有些为难道:“可是,上面规定,关城门之后,除非有兵部公文,方能出城,不知两位有否?”廖楚灵厉声道:“此事甚急,太师来不及向兵部要公文。不过,有没公文其实还不是一样吗,你以为太师要向兵部索要的话兵部会不给吗?”守城官连忙恭维:“那是那是,不过这让下官很难做呀!”廖楚灵从衣袋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到守城官手里道:“这有什么难做的,凡事都有特例嘛!这个意思意思,拿去给各位兄弟买些酒喝!”
守城官见到银子,马上笑逐顏开,不过还是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放行,廖楚灵不甚耐烦,连一沉说:“我好话已经说的够多了,现在说些不好听的。今天我们非出城不可,你得罪我们事小,得罪太师你自己想想后果吧!现在你给我们方便就等于给太师方便,如果非要劳动太师去兵部要行文,那你这个守城官也恐怕当不长了吧!”
廖楚灵软硬兼施,守城官最终招架不住,只好吩咐打开城门放行。廖楚灵临出城前,又往守城官手中放一锭银子,吩咐道:“此事甚密,今晚我等出城之事不要对人提起!”守城官连忙答道:“这点小人明白,两位大可放心!”
就这样,两人最终得以出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