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乌云压顶来(下)
五花使押着李皓贤和龙俏欣回到新乡城。在李皓贤的强烈要求下,五花使不得不带着他们来到一间医馆请郎中为龙俏欣疗伤。那大夫检验了一下龙俏欣的伤口,然后找来草药敷在龙俏欣的伤口上,然后用布包扎起来,李皓贤担心龙俏欣的伤势,忙问那大夫:“大夫,龙姑娘的伤势如何?”
大夫答道:“公子放心,这位姑娘只是皮外伤而已,伤口不算很深,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
李皓贤关切地问:“不过什么?”
大夫回答:“不过你们以后要小心一些,你看这位姑娘的皮肤白白嫩嫩的,留下个伤疤多碍眼啊!”
李皓贤听他这样说,自责起来,望望龙俏欣,然后说:“多谢提醒,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谢谢你了,大夫!”
大夫帮龙俏欣包扎完之后,又捡了一包草药,嘱咐李皓贤他们要每天给龙俏欣换药,这样三五天内伤口就可癒合了。李皓贤自然千恩万谢。
取好药后,五花使押着李皓贤和龙俏欣从医馆出来,准备返回客栈然后飞鸽传书给景阳郡主。一路上,青莲突然发现忙大街的人都在盯着她们,警惕起来,对众人道:“姐姐们,你们有没发现这条街上的人老是在盯着我们?”
红芍等人也发现有些不妥,紧张起来,谁知橙菊却说:“大家不用这么紧张,我看主要是因为我们穿的衣服的关係,你看,我们穿着各色的衣服,这样五顏六色的他们自然会好奇多看我们几眼,有什么好奇怪的?”
众人想了想,觉得橙菊说得也有道理,这七色花使不仅名字上带着五顏六色,连穿衣景阳郡主也要求她们穿着与自己名字相符的色彩的衣服,这多半是那景阳郡主爱好附庸风雅的產物。这样穿衣在景王府当然没人会觉得奇怪,但是这是在外地,自然引起众人的好奇。
“橙菊姑娘,你的猜测虽然看似很有道理,不过还是没有猜对真正的原因!”李皓贤却不这么认为。
橙菊感到好奇,问道:“哦,这么说你知道真正的原因?那你姑且说说看,到底是为什么,那帮人会整天望着我们?”
李皓贤道:“其实原因很简单,橙菊姑娘,你动脑子想想,我一个男子身边跟着六个年轻姑娘,这班人不觉得奇怪才怪呢!你说是不是?”
橙菊听完之后望望众人,觉得李皓贤说得有道理,不由笑道:“你说得也对,真想不到竟然是这个原因!”
李皓贤又接着说:“他们看看也就罢了,你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我就惨了,这帮人肯定把我当成那种採花淫贼。我呢,劝你们还是快些会客栈为好,不要在大街上招摇过市了,否则等下那个黑心的傢伙妒忌起我来,偷偷跑到官府去告我拐卖良家妇女,把官兵引来那就麻烦了!”
红芍觉得李皓贤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这样引人注目肯定会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吩咐众人道:“他说的对,我们还是快些赶回客栈,以免有不必要的麻烦找上门!”
其他四人点头赞同,众人明显加快脚步,回到客栈。
…………
红芍速速写好书信,然后将信鸽放飞,五人在客栈等候景阳郡主的指示。李皓贤自知自己在劫难逃,为今之计他想的不是自己怎样逃走,而是怎样先救龙俏欣脱险。
李皓贤对红芍道:“红芍姑娘,这位龙姑娘与这件事情毫无瓜葛,那天只不过是她与其父碰巧路过仗义相助而已,如今你们已经将我逮住,我自是插翅难飞,但是请你们发发慈悲,放了龙姑娘吧,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连累别人!”
绿芙此时插嘴道:“她与这件事情有无关係还很难说,哪能说放就放?只有我们主人才见过那位寥姑娘,她是不是姓廖的那位姑娘自然要等我们主人的法眼来辨认,你小子少耍这种滑头,万一她改名换姓,那我们草率的放了她岂不是让她从眼皮底下白白溜走?”
“李公子,我们只负责带人回去,至于放与不放,我们主人自有定论,我们不敢擅自做主!如果这位龙姑娘真的不是那位寥姑娘,那么估计我们主人也不会为难她,你大可放宽心!反倒是你李公子,在主人面前应该聪明一些,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们主人的问题,要不是你自己应该清楚你会有怎样的后果!”红芍身为七色花使之首,讲话比较大方得体。
李皓贤答道:“多谢红芍姑娘提醒,我会自有分寸的!”
让她们放走龙俏欣已经是不大可能的事情,李皓贤只好动脑筋想想怎么应对景阳郡主的问题。不过李皓贤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力保龙俏欣的平安,使她不至于无端遭此横祸。
众人等了几个时辰,到了傍晚时分,红芍放出的信鸽返回,红芍连忙取下信鸽上带的字条,橙菊等人焦急地问:“红芍姐,主人到底有什么指示?”
红芍答道:“主人吩咐我们将李皓贤带往郑州,她要亲自赶往郑州审问李皓贤!”
绿芙听完冷笑着对李皓贤道:“李公子,你的面子可真大,竟然要劳烦我们主人亲自出马来‘招呼’你,这下你即使是被千刀万剐,也死得值了!”
李皓贤听到自己如此被‘重视’,也只得苦笑,心想:“唉,不知道那景阳郡主会让我怎么个死法,是一刀一刀的割还是直接把我扔下油锅炸!”
…………
由于天色已晚,五花使只好先在客栈休息一晚,等第二天才押李皓贤和龙俏欣上路。不过多呆一晚并不代表李皓贤他们有机会逃跑,五花使轮流‘值班’,像看宝似的整晚盯着李皓贤和龙俏欣,以李皓贤和龙俏欣的那点武功,真是插翅难飞。
第二天清早,五花使押着李皓贤和龙俏欣上路,众人很快来到黄河渡口,红芍等人定眼朝河面上一望,整个河面只有一条摆渡的小船,觉得有些奇怪,青莲开口问道:“红芍姐,怎么这么奇怪,整个河面才只有一艘渡船?”
红芍道:“把那船夫叫过来问问就知道,不过你们几个提高戒备,以防有变!”众人点点头。
红芍挥手招呼在湖面上游戈的渡船过来,那船夫见到有客上门连忙滑动双桨将船靠了过来。待船靠近,众人定眼望去,越来摆渡的竟然是个年轻的船家女。红芍走上前问道:“船家,为什么今日河上的渡船这么少?前两日我们过河时还见有四五艘渡船的啊?”
那船家女回答:“哦,平时这儿是有四五艘渡船,可是不巧,今天新竹村的老张家办婚事,在这里摆渡的那几家都去贺喜去了,所以就只剩我一家啦!”
绿芙生疑道:“哦,怎么什么事都这么巧啊?既然人家办婚事,那你为什么不去贺喜啊?”
那船家女微笑着说:“这位姑娘问的也真是奇怪,我是很想去看热闹啊,但是我还要养家胡口,不摆渡的话,上那去弄钱过日子啊?今天他们都不摆渡,我正好乘这个机会多赚几两银子嘛!我还想挣点钱换套新衣衫呢!”
红芍见她说得合情合理,安下心来道:“原来如此,想不到姑娘你这么勤快,既然是这样,只要你把我们安安稳稳的送过河去,那我们多付给你些渡费也成!”
那船家女听说可以多赚银子,当然欢喜,不过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地问:“客官你说的可是真的?该不会是逗我开心吧?”
黄蕓这时插嘴道:“既然已经许诺给你,自然不会食言。我想问你一下,你这船一次可以渡过去几人?”
那船家女答道:“我的船小,一次只可以渡两人!你们要分几次过河了!”
红芍听完皱了皱眉头,然后问:“可不可以挤一下,一次渡三人过去?”
那船家女开玩笑似的说:“可以啊,如果你们不怕到了河中心突然翻了,那我为了客官你们的渡费也敢于一试啊!呵呵!你们为什么非要一次过三人呢,为了省些银子吗,这你们大可放心,无论你们分几次过河,我都只收你们同样的价钱,这下你们大可放心了吧?”
五花使自然不是心疼那些银两,而是如果一次只能渡两人的话,那要押李皓贤和龙俏欣过去的话,那只能派一个人在船上看住他,这样可能会让他有逃跑的机会。不过现在听那船家女说一次渡三人的可能负荷过重容易翻船,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众人只得请红芍做决定,黄蕓问:“红芍姐,那我们该怎么办?是一次渡两人还是一次渡三人?”
红芍说:“一次渡三人太危险了,等下真的出些什么事更加麻烦!这样吧,由我先押着李皓贤过对岸等你们,有我亲自押送你们大可放心,这小子虽然滑头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能飞了不成!”
由大姐亲自押送,众人自然不敢说不放心。黄蕓是七色花使中的二把手,办事也很是沉稳,临行前还是忍不住叮嘱道:“红芍姐,你一定要小心看住这小子,他太狡猾了,不能让他有机会溜了!”
红芍点头道:“放心,他跑不了的!”然后押着李皓贤上传,那船家女见客人已经上了船,荡起双桨将船划向对岸。船上,李皓贤倒是规规矩矩的,不见有什么异常企图。
船划到河中心,速度变慢了一些,不过红芍没发现有异,仍是万分警惕的盯着李皓贤,谁知道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不过这次令人意外的不是出自李皓贤。红芍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李皓贤,谁知突然自己身后突然刮来一阵劲风,还伴着一些水滴,红芍正在惊异发生何事,突然自己的后背被什么厚重的东西拍击一下,劲力过猛致使她真个身子受力倾斜整个人失去重心掉入河中。
这场突如起来的变化令众人都呆住了,只有李皓贤除外。红芍到下水了仍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但是在河岸上的四花使看得清楚,原来竟然是那船家女突然用船桨偷袭红芍的背部,将其打落水中。
众人都不明白那船家女为什么突然这样做,只有李皓贤早料到似的,待红芍被打落水之后,李皓贤高兴的对那船家女说:“秦姑娘,想不到竟然在这会碰见你!”原来那哪是什么船家女,竟然是秦卓寒乔装假扮而成。
原来五花使在新乡‘招摇过市’时,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这其中也包括碰巧路过新乡的秦卓寒。秦卓寒奇怪李皓贤为什么会跟这么多年轻女子在一起,好奇起来暗中跟踪,后来发现李皓贤好像是被人挟制住了,遂进一步探查,果不其然。秦卓寒本来不想管李皓贤的閒事,但是想到李皓贤曾经出钱为其母下葬,也算对她有恩,决定帮他一把,救他脱险。秦卓寒算计好之后,抢在五花使前头来到黄河渡口,恐吓那些船夫,使得没人敢出船摆渡,然后化装成船夫摆渡以伺机解救李皓贤。待五花使要过河之机,藉口船一次只能渡两人,使得红芍不得不单身一人押送李皓贤渡河,秦卓寒乘其不备之际将她打落河中,救得李皓贤脱险。
…………
秦卓寒并没有回答李皓贤刚才的问题,而是将船再划几丈,远离红芍落水之处。李皓贤此时心里十分好奇,忍不住又问:“秦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秦卓寒似乎不愿回答这个问题,岔开话题道:“她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挟制你?”
李皓贤嘆了口气说:“唉,说来话长,我在汴京得罪了朝廷的权贵,她们是我的仇家派来抓我回去的!好在遇到了秦姑娘你,要不然我就要被她们押解上京了!”
秦卓寒问:“你怎么到处得罪人?”
这句话说得切题,弄得李皓贤尷尬万分,唯有苦笑道:“这个我也不想的,有什么办法,谁叫我倒楣遇上那些事!”
秦卓寒道:“好了,现在你已经逃离虎口了,我送你到对岸你就快些跑就是了!”
李皓贤环顾四周,行于河上的小船、落水的红芍、岸上焦急的四花使、还有那个仍然在她们手中的龙俏欣,见到龙俏欣,李皓贤那虎口逃生的喜悦全部烟消云散,因为龙俏欣还在她们手中。李皓贤想:“没错!我已经自由了,但是龙姑娘还在她们手中,我逃走之后,她们会怎么对待龙姑娘呢,把她抓去见景阳郡主?她并不是景阳郡主要抓的人,她们必定会逼问她我和耶律楚灵的下落,可是龙姑娘是无辜的,她对此事又一点不了解,如果她们从龙姑娘口中套不出什么出来,会不会严刑逼供?他们父女在自己有难的时候挺身相救,惹上不该惹的麻烦,可我呢,眼下竟然一个人开溜而去,拋下那个无辜的龙姑娘,如果真的这样做,那还算是个人吗?”想到这些,李皓贤已经下定决心,不能拋下龙俏欣不管。待秦卓寒将船渡到对岸之后,李皓贤却并没有下船。
秦卓寒问:“到岸了,你还不下船快走?”
李皓贤摇摇头说:“不了,我决定了,我还是不走了!”
秦卓寒听闻大为诧异:“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走?现在你已经到岸,她们一时追不上你的,你还不乘这个机会赶快逃?”
“我要逃当然不成问题,但是,我的朋友还在她们手上,我怎能独自逃跑呢?”
秦卓寒急切地说:“你现在还考虑这多干什么,逃得一个算一个嘛,你的朋友可以另想办法解救嘛!”
“没用的,如果我这次成功逃跑,那她们一定会严加防范,那她就再没有机会逃了,我不能够只想着自己!”
“她逃不逃得了是她的事,你现在别管这么多了,逃了再说吧!”
“不成,她本来就是被我拖累的,现在要我拋下她逃命,如果到时她出了什么意外,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秦姑娘,你自己走吧,我等下自己划船过去!”
“什么?你还要去自投罗网,那我花这么多功夫救你干嘛?”
“秦姑娘,谢谢你出手相救,但是我的确没办法这样离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秦卓寒见自己到头来白忙一回,真是气愤不已,苦苦相劝那李皓贤竟然还不听,发火道:“好好好,你要回去送死我也不拦你,反正我是因为你出钱替我娘下葬的关係才出手帮你,如今我已经还了这个人情,你以后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我最后再问你一句,你到底走不走?”
李皓贤还是摇头,秦卓寒很是生气,一句话不说掉头就走。不过还是吩咐了一句:“那船是我向张渔夫借的,你用完之后记得还给人家!”李皓贤点头应允。
待秦卓寒走后,李皓贤自己摆渡过河,将船使到落水的红芍附近,对她说:“过来上船吧!”红芍很是疑惑,但是还是游向小船,李皓贤伸出手将红芍拉上船。红芍此时全身湿透,狼狈不堪,但是上船之后还是忍不住问李皓贤:“你为什么不走?”
李皓贤道:“我不想走还不行吗?”
红芍当然不会信他的胡言乱语,心中已经猜到几分,说:“是为了那个龙姑娘?你这人还瞒重情意的嘛!”
李皓贤不理她怎么说,只顾自己划船。船很快到了对岸,刚才四花使还在为让李皓贤跑了而焦急不已而又望河兴嘆,眼下李皓贤竟然自动跑了回来,让四人大感意外。绿芙想上前教训一下李皓贤,被红芍制止。
红芍问李皓贤:“刚才那个船上的女子是谁?”
李皓贤道:“你问也没用,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黄蕓插嘴道:“你不说我们也能猜到几分,看来,那个才是我们真正要找的廖姑娘是吧?”
李皓贤突然想:“如果她们真的认为秦姑娘就是耶律楚灵,那也不是坏事,那她们就不会对龙姑娘有什么危害了!”所以故意闪烁其辞道:“不是,绝对不是,她不是廖姑娘!”
绿芙说:“哼!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看明摆着就是了!”
青莲问红芍:“红芍姐,怎么办,还有一人在逃,我们该如何是好?”
红芍答:“主人已经在等着我们了,我们先将这两人押回去復命,然后请示主人下一步的行动吧!”
黄蕓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
青莲看着李皓贤,大为不解道:“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刚才明明有机会逃跑,确又主动返回呢,难道他有什么阴谋?”
黄蕓笑道:“这你还不明白,只要有这位娇滴滴的姑娘在我们手上,就算拿棍子赶他他也不会走的!”说完,斜眼望望龙俏欣。
青莲会意地笑笑说:“哦,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红莲道:“不管他是因为何种原因而放弃逃跑,此次事件已经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我们一定要提防他的救兵将他救走!”
数人渡过黄河之后,红芍由于刚才被秦卓寒打落水衣服湿透,穿在身上很不舒服,于是对众人道:“姐妹们,我刚才被那名女子偷袭落水,现在全身的衣服湿透,穿在身上好不舒服,我想找个地方换一下!”
黄蕓道:“好吧,我们在前面找片树林,然后你进去换吧!”
大家来到一片树林前,红芍走入树丛之中换衣服,其他人在外面等着。岂料红芍进去之后好久都不出来,大家感到很奇怪。黄蕓对青莲道:“青莲,你进去看看红芍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
青莲领命道:“是,黄蕓姐!”说罢,青莲慢慢走入树丛,边走边喊:“红芍姐,红芍姐,你到底换好了没有啊?”叫来叫去仍听不见红芍回应,青莲警惕起来慢慢深入树丛,突然眼前猛见一人,青莲心中一惊,不过定眼望去原来是红芍,只见红芍正做着个披上衣服的动作,却一动也不动,青莲感到奇怪,走近问:“红芍姐,你这是怎么了?”待她走近红芍身旁,突然发现红芍的眼睛不断的在眨,好像要暗示她什么,青莲马上意识到她被人点了穴道,正想帮她解开,突然发觉背后一阵微风,意识到有人在她身后,连忙拔剑想转身回刺,可惜太迟了,自己也被人制住穴道,如此被人偷袭,青莲顿时打了个冷颤,对手的轻功好高啊,竟然可以不动声色的到她背后袭击。
树林外,剩下的黄绿橙三花使见青莲进去之后也突然变得无声无息,大为恐慌,猜想红芍和青莲必是遇到了什么强劲的敌人,不然的话以她们并不弱的武功起码应该能听见打斗声才对,黄蕓是七色花使的首领之一,还能沉住气,可橙菊和绿芙两人已经开始焦躁不安起来,绿芙做事最是冲动,眼见红芍、青莲两人久久未归,必是出了意外,姐妹有事要她这样等下去当然不成,忍不住拔出手中长剑,对剩下的两位姐妹道:“两位姐姐在此看守这两人,我去看看!”说完也不管黄蕓、橙菊反不反对,疾步上前。黄蕓想开口劝住她要她不要这么冲动,不过知道就算劝她也不会听的,只好改为提醒她说:“你一定要小心点,有什么事马上通知我们!”
绿芙进了树林之后,不久里面隐约传来刀剑搏斗声,黄蕓担心入树林的姐妹遇到了武功高强的对手,急忙想进去帮忙,遂对橙菊言道:“橙菊,我想进去帮帮绿芙,你一个人在这能看得住他们两个吗?”
“黄蕓姐,你放心,只管进去好了,我自有办法做到万无一失!”
黄蕓得到橙菊的保证,连忙提剑跑入树林增援绿芙等人。橙菊待黄蕓进入树林之后,拔出长剑架在龙俏欣的脖子上,让后对李皓贤说:“小子,你最好别跟我耍什么花样,否则休怪我对你这娇滴滴的小情人不客气!”
李皓贤见她如此,真是又好笑又好气,心想:“这傢伙也不蠢嘛!懂得用龙俏欣来要挟我!”
龙俏欣听她竟然说自己是李皓贤的情人,真是又羞又气,骂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骂完后又对李皓贤说:“李大哥,你别管我,趁这个机会快走吧!”
说是这样说,不过李皓贤当然不会走。李皓贤不得不承认,橙菊等人早已摸清自己的软肋,那就是只要龙俏欣还在她们手上,他李皓贤无论有多么好的逃跑机会也不会走的。
双方正在僵持时,突然又杀出个‘程咬金’,李皓贤见到此人,真是万分诧异,开口道:“秦姑娘,怎么又是你?”原来此人就是刚刚渡河时差点救他脱离虎口的秦卓寒。李皓贤还以为她刚才生他的气会一走了之,谁知道她这个关键时候又对自己施以援手,真是如雪中送炭般的令人感激倍至。
橙菊见李皓贤又来一帮手,真是大为紧张,眼见自己的姐妹在树林那边遇到了强敌,吉凶未卜,而自己此时也遇到难缠的对手,能不能看得住李皓贤和龙俏欣两人还是未知之数。只见秦卓寒执剑对着橙菊说:“刚快放了这位姑娘!”
橙菊当然不会任你说放就放,喝道:“笑话,我们姐妹这次来就是来抓你们来的,哪会这么容易让你们溜了。我看你们还是放聪明点,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你们逃不了的!”
秦卓寒冷笑道:“你现在孤身一人,还敢这样信口开河,你就不当心你的小命不保吗?”
橙菊将剑身紧紧的贴着龙俏欣的脖子,然后说:“你别轻举妄动,否则我就先杀了她!”
秦卓寒不屑一顾地说:“我跟她素不相识,她死不死于我何干?你要的话就快点下手,然后与我大战一场!”
橙菊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还以为他们三个是一伙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李皓贤这时比橙菊还要紧张,因为龙俏欣此时凶险万分,而秦卓寒她与龙俏欣素不相识,根本不会在乎她的生死,等下把橙菊逼得太紧的话,一位佳人就要命丧黄泉了。
不过,龙俏欣可不是李皓贤,她毕竟是玄天剑派的弟子,并非如此不堪一击。龙俏欣见此时正是逃跑的大好时机,遂放手一搏,突然用右手直插橙菊的‘精促穴’,此穴为肋部要穴,有大小神经线和动脉相通,击打此穴直接影响到肝臟和脾臟,使人疼痛难忍,这是玄天剑派摆脱敌人挟制的招数之一,橙菊没想到龙俏欣在脖子架着锋利的长剑的情况下竟敢这样冒险,不留神中招腹部一阵剧痛,龙俏欣趁机摆脱她的挟制并转身朝她肩部猛击一掌,将她远远推开,然后冲到李皓贤和秦卓寒那里。
秦卓寒这时见对方已无人质在手又不小心中招,连忙趁机向她攻去,迅速制住她的穴道。至此李皓贤和龙俏欣在秦卓寒的帮助下终于逃脱了五花使的控制。
…………
秦卓寒带着他们俩远远的逃离那片小树林,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停下来稍事休息。
龙俏欣开口问李皓贤:“李大哥,这位就是你所说的那个身世很可怜的秦姑娘吗?”
秦卓寒一听就扳起脸来对着龙俏欣道:“你说谁身世可怜?”
龙俏欣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连忙做道歉状对秦卓寒说:“对不起,秦姑娘,我口不择言了,请你见谅!”
秦卓寒瞪了她一眼,然后转头不理会她。李皓贤见气氛突然变得这么紧张,连忙岔开话题称讚秦卓寒道:“秦姑娘,想不到你竟然这么聪明,这调虎离山之计使得如此妙,连我都不得不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秦卓寒却说:“你不用佩服我,在树林的那个人不是我!”
龙俏欣奇怪地问:“不是秦姑娘你的话会是谁呢?”
秦卓寒说:“我也想知道是谁,这个人好厉害,可以将她们一一收拾掉!”
李皓贤原来以为树林里的人是秦卓寒,现在秦卓寒却说不是她,大为诧异道:“奇怪,不是秦姑娘你的话会是谁呢?”
秦卓寒说:“那就要问你自己了,你还施捨过谁恩惠,或者她也是来向你报恩也说不定呀!”
李皓贤想着想着口中突然道:“难道是她,不可能的呀!”李皓贤在猜想会不会是耶律楚灵,但是不大可能,因为她此刻应该在回辽国的路上。龙俏欣见李皓贤好像想到了什么,好奇地问:“李大哥,你想起树林中的人有可能是谁了吗?”
李皓贤回答:“我倒是想起一个朋友,不过不太可能是她。誒,对了,龙姑娘,会不会是你爹在暗中帮我们呢?”
龙俏欣想了想,说:“也有可能,不过,如果是我爹的话,他应该会光明正大的与那帮人决斗救人,应该不大会使用这种偷袭的手段吧!”
李皓贤想想也对,龙立钧毕竟是江湖成名的大侠,应该不会使出这种暗中偷袭的卑鄙手段。但是秦卓寒却不这么认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明着来胜算不大的话,用偷袭这种办法也是合情合理的呀。可能你爹又想救你们,又怕用这种手段救人传出去会不好,所以故意躲起来不出来相见吧!”
龙俏欣听后坚定地摇头道:“不可能,我相信我爹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树林里偷袭她们的人绝对不会是我爹!”
秦卓寒不屑地说:“是不是你到时见到他的时候亲自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龙俏欣见秦卓寒好像认定树林里偷袭五花使的人就是她爹似的,心中不快,但是又不好说什么,只好沉静下来一言不发。李皓贤见两人讲着讲着又弄得双方不快,只好再次岔开话题,问秦卓寒:“对了,秦姑娘,我还以为你在渡口和我分手之后就不再管我了呢,真是太谢谢你了!”
秦卓寒道:“你不要以为我关心你,我是因为想起你上次借我银子的人情还没还清,所以才决定再救你一次,这次我们真是两不相欠了,以后你再遇上什么麻烦我也不会再出手相救了!”
“以后我也不敢再劳烦秦姑娘你了,总之就是十分感谢就是了!对了,秦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
“其实我也是在逃难之中,恰巧来到这个地方见到你有事,所以顺便出手相救还清你的人情!”
李皓贤惊异地问:“逃难,秦姑娘你也被仇家追杀吗?”
“对,我在躲避丹阳教的人!”
原来秦卓寒自从母亲死后一心想找丹阳教的秦旻阳报仇,暗中潜入许昌丹阳教总坛,伺机而动,不料被人发现,虽然给她杀了几个丹阳教的小嘍罗但却陷入丹阳教众人的包围之中,秦卓寒拼力死战才逃出包围。但是丹阳教的人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从许昌一直沿路追杀她,秦卓寒也是在逃往新乡的途中,正好遇见李龙二人被人追捕。秦卓寒感激李皓贤出钱为其母下葬的恩德,也顾不上自己也还处在危险之中,暗中跟踪五花使等待时机出手相救,终于救得二人脱险。
…………
李皓贤听说原来秦卓寒也是在逃避仇家,心里暗自盘算:“呵,原来同是天涯逃难人啊!秦卓寒的武功比龙俏欣好,如果有她的帮助的话再遇到景阳郡主的追兵起码也有得放手一搏,不至于束手就擒。我看干脆邀她一起同行好了,这样我的小命又有了多一重的保障!”
想好以后,李皓贤对秦卓寒道:“秦姑娘,既然你也是在逃避仇家的话,不如我们大家一起上路怎样?这样一来大家路上有个照应,总比一个人孤身上路要好!”
秦卓寒蔑视地望着李皓贤笑着说:“照应!?你们两个能照应我什么,你这文弱书生就跟废人似的,打起来还要靠别人去救,至于这位龙姑娘,武功也是一般般,到时遇敌的话只怕你们不但帮不了我还要给我添麻烦!”
李皓贤听她这样说到是不生气,嬉皮笑脸地说:“秦姑娘说得也有道理,我李皓贤打架的确是不行,不过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说不定我还能帮秦姑娘很大的忙哦!”
秦卓寒好奇地问:“此话怎解?”
“秦姑娘你可知对于一个逃难者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
“不知道,你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就快说!”
李皓贤不慌不忙地说:“对于一个逃难者来说,最重要的当然是银子啦!有了钱,我可以买最快的骏马逃到天涯海角,任仇家再有能耐,也奈我不何,反之,如果一边逃难一边还要为银子而发愁的话,那可不是件好事!”
李皓贤这些话直冲秦卓寒的软肋,这秦卓寒现在还真是为银子的事情而发愁,上次李皓贤给她的那点钱,她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偏偏这种时候她还要躲避丹阳教的追杀,真是甚为头疼。而李皓贤一眼就看穿她现在所面临的难题,刚才的那番话一针见血,秦卓寒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李皓贤见秦卓寒突然陷入思索之中,知道自己已经猜中秦卓寒的心思,从衣袋中取出一根金条,送到秦卓寒面前道:“秦姑娘,我知道你现在的盘缠已经不多了,这样好不好,我想请你做我们的保鏢,事成之后,这根金条就是你的了。我知道你跟丹阳教仇深似海,但是,这段仇恨不是一两天就能解决得了的,你可能要与丹阳教长期对抗,既然要长期对抗,没有一点银子做底怎么成,如果连日子都过得朝不保夕,那就更谈不上报仇了。而这锭金子,够你使上个一年半载的了,这就叫你帮我,我帮你,大家各取所需,怎么样,你考虑一下吧!”
说是考虑,实际上还能怎么考虑,秦卓寒到现在突然发现,李皓贤的这双眼睛实在是太厉害了,自己在他面前,就好像是透明的一般,什么都被他看个透彻。秦卓寒这人虽然脾气倔强,但是现实却总是逼着她不得不低下头来,而且为李皓贤做保鏢也不是什么令她为难的事,先前李皓贤没给过她银子,她也心甘情愿的救了他两次了,更何况现在还有能解她燃眉之急的报酬。
秦卓寒一手接过那根金条,爽快地说:“好,我就跟你做这笔交易!”
秦卓寒肯同行,李皓贤自然高兴,不过龙俏欣比他更加欢喜,因为之前都是她和李皓贤上路的,虽然大家一路上相敬如宾,但是孤男寡女的,很容易引起别人的閒言閒语。现在多了秦卓寒这个伴,那些閒言閒语自然会少很多。龙俏欣不由欢喜道:“太好了,有了秦姑娘一起上路,那我就可以多个人说说话了!”
就这样,三人又渡过黄河朝安阳方向而去。李皓贤自作聪明的认为有了秦卓寒的保护自己的安全就多了一份保障,然而他忽略了一点,他与秦卓寒两人都是在逃避仇家,现在他们聚在一起是可以互相照应,但是他们所面对的仇家也不再只是一班人了。
…………
李皓贤等三人过河之后,绕过新乡城直奔安阳。到中午时分,三人来到一家路边的饭馆吃午饭,点过菜后,秦卓寒环望四周,突然觉得饭馆内的气氛不对,轻声对李皓贤和龙俏欣道:“你们有没发现这里的气氛不太对头,你看旁边的那些桌上的饭菜,都没怎么被人动过,如果这些人是普通的赶路人,一定是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怎会饭菜就在眼前都不动呢?”
李皓贤听秦卓寒这样说,连忙向四周望望,果然如秦卓寒所说,旁边几个桌子上的饭菜都几乎“完整无缺”,而且在他望向众人的时候,众人也在偷偷的望着他。李皓贤看了一下然后就转过头来轻声对龙俏欣和秦卓寒说:“秦姑娘说得很对,这间店肯定有问题,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
说完之后突然挥手招呼店小儿过来,那伙计连忙过来询问有什么吩咐。李皓贤说要加一道菜,伙计问他要加什么菜,李皓贤眼珠子一转,然后说:“你在给我上一道脆皮鸡吧!”这脆皮鸡是汴京着名食府福满楼的名菜,这是李皓贤上次与耶律楚灵在那进餐时尝到的,这种路边的小饭馆,又怎么会有?
伙计直言道:“对不起客官,我们这儿没有这道菜,你点点别的行不?”
李皓贤一脸不满道:“这么有名的菜你这竟然没有,这是怎么做生意的,我倒是没有什么所谓,但是我这两位妹妹在外用餐向来都要点这道菜不可,你现在跟我说没有这道菜,那我这个做哥哥的该怎么跟她们说好?”
那伙计见客人耍起性子来,连忙向龙俏欣和秦卓寒两人求情道:“两位姑娘,请你们体谅一下小店的难处,我这确实没有这道菜,你跟这位客官商量商量,看能不能点其他菜代替?”
龙俏欣本性善良,一时不明白李皓贤为什么要突然为难起这位伙计来,刚想开口叫李皓贤还是算了,不要计较了,谁知秦卓寒突然拉住她的手,好像在暗示些什么,龙俏欣觉得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就不再发话了。
秦卓寒这时也附和起李皓贤起来,不满的呵斥道:“换什么换,连这么有名的菜也没有,还做什么生意?”然后对李皓贤说:“哥,我看我们还是换一家吃吧,找家有脆皮鸡的去吃!”
李皓贤点头赞成,拿出一小锭银子说:“这就算是我们的茶钱了,这饭我们不吃了!”然后对秦卓寒和龙俏欣道:“我们走!”
龙俏欣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李皓贤和秦卓寒合伙演戏无非是为了找个藉口离开这个地方。三人正要走出饭馆,那些周围的‘客人’却不想放他们走。只见那几桌的人见李皓贤他们要走,急忙起身制止道:“慢着!你们以为还逃的了吗?”
李皓贤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班人,青一色全都是男的,心里嘀咕道:“难道景阳郡主閒那几个女的办事不力这次专门派些男的来抓我?”
秦卓寒此时也在打量这班人,突然道:“你们……难道是丹阳教的?”
那班人一个为首的答道:“没错,是你在许昌杀了我丹阳教数位弟兄是吧?”
秦卓寒冷笑道:“哼,想不到你们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了!”
那头头道:“笑话,我丹阳教的势力何其广阔,你以为你逃到了这里就没事了吗?”
秦卓寒眼见敌人众多,对旁边的李皓贤和龙俏欣道:“我们先退出门口再说!”
秦卓寒与龙俏欣执剑退出饭馆,谁知丹阳教的人早有准备,一早就把外面也给围住了,三人陷入包围圈中。
李皓贤已经是好多次见到这样的惊险场面了,反倒不是很惧怕,而且就算害怕又能怎样。此事李皓贤正在想,自己武功最弱,看来是在劫难逃了,但是绝不能让龙俏欣和秦卓寒落入这班坏人手里,等下自己一定要拼死拖住这班人,让两位姑娘脱险。
想好之后,李皓贤对旁边的龙俏欣和秦卓寒说道:“龙姑娘、秦姑娘,等下打起来你们不用管我了,你们务必拼死冲出去,我虽然笨手笨脚的,但是还是能帮你们拖住他们一会!”
龙俏欣道:“这怎么成,这样你岂不是很危险?”
李皓贤嘆气道:“唉,事到如今逃得一个算一个了,怪只怪我自己没用,一直一来都是你们在保护我,如今也让我为你们做点事吧!”
秦卓寒呵斥两人:“你们别吵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惹上他们的是我,所以他们由我来对付,等下你们两个只管跑,我来断后!”
丹阳教的头领说:“你们几个商量好了没有啊,我看你们都不用跑了,都留下来好了,特别是这两位貌美如花的小姑娘!”丹阳教众人一阵坏笑。
正在这时,突然从不远处跑来五匹快马,三人定眼一看,原来是五花使。秦卓寒和龙俏欣见到五花使又追到来,都大为发愁,心想:“一班人已经够难对付的了,现在还要来两班对头,难道这次真是在劫难逃了!”
只有李皓贤看见五花使,不忧反喜,心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这回又有救了!”
五花使很快就来到众人面前,李皓贤连忙对她们道:“五位姑娘来得正好,这班兄弟想问我要那件东西,我一时为难不知道给不给好,现在你们来了就好了,既然你们都要同一样东西,不如你们大家就商量一下看该给谁好吧!”
李皓贤的这番话丹阳教的那班人自然是听得糊里糊涂,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不过五花使确明白他的意思。五花使见这场面,对李皓贤的话信以为真,以为真的有另一帮人要劫走李皓贤以获取景阳郡主的秘密,纷纷拔剑准备廝杀。
众人请示红芍道:“红芍姐,我们应该怎么办?”
红芍想了一下然后冷笑说:“哼!我们主人要的东西也敢抢,真是活腻了,杀!”
众花使得到命令,连忙执剑纵身下马然后向丹阳教的人进攻。丹阳教的人见这班人一来到还没说几句就向他们进攻,还以为她们是秦卓寒的帮手,慌忙接战。
七色花使是景阳郡主训练出来的精锐杀手,当初训练她们就是为了将来有一天这班人能够以一当十,而在饭馆的丹阳教教众虽然有二三十人,但是这些是只不过是丹阳教新乡分舵的一些小嘍罗,虽然看上去人数众多,但哪是五花使的对手。五花使对付他们就像切菜一样一剑一个,不一会儿就杀倒了十几人。
这两班人混战之时,李皓贤却在那暗自得意,不过得意归得意,当务之急是要趁乱儘快逃离这里。李皓贤连忙对龙俏欣和秦卓寒说:“此处不宜久留,趁他们混战之际,我们快走吧!”
秦卓寒和龙俏欣点头赞同,三人趁饭馆门前一片混乱之际偷偷逃离。丹阳教的那班人没有多久就被五花使杀个七零八落,那些勉强保住一条小命的都纷纷逃离。待杀退这班人之后,五花使突然发现李皓贤等人不知所踪影,众人又问红芍应该如何是好,红芍说:“那滑头八成是趁我们打斗之时偷偷溜走了,不过没关係,就他那点能耐能跑得了多远?姐妹们,我们施展轻功定能追上他们!”众人点头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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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李皓贤他们,出了饭馆之后拼命奔逃。跑了一阵,李皓贤心想那五花使再厉害也没这么快追来吧,应该可以休息一下了,谁知调头一看,那五人正施展轻功提步追来。李皓贤心想:“这五人实在太厉害了,即使加上秦卓寒也不是她们的对手,与其被她们一锅端,还不如由我引开她们让两位姑娘逃走好了,唉,反正我是在劫难逃了,但是决不能把那些无辜的人也拉下这潭浑水里!”
李皓贤对龙秦二人说:“你们两个快跑吧,由我来引开她们!”
龙俏欣说:“可是……”李皓贤焦急万分:“都这个时候了还可是什么,快走吧!他日见到你爹,替我向他说声谢谢!”说完把龙俏欣推到秦卓寒面前道:“秦姑娘,赶快带她走!”秦卓寒明白李皓贤的心思,现在这种环境也不到她选择,只得拉着龙俏欣继续向前逃。
李皓贤见她们走远,暂时放心下来,眼见五花使越来越近,李皓贤从另一个方向逃走。五花使见李皓贤和龙俏欣她们分开而行,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都望着红芍等她指示。红芍不愧为七色花使之首,临场指挥睿智果断,只听她吩咐道:“那小子是最关键的人物,我们首要任务就是要将其抓拿,绿芙橙菊,你俩跟我一起去追他;黄蕓和青莲你们去抓拿那两个丫头!”众人领命分道追赶。
五花使死都要将其抓拿不可,李皓贤自然是插翅难飞。沿着小路一路急行,李皓贤还是在一处乡间茶潦被三花使追上。李皓贤心想:“次次都是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一个大男人也太没面子了,这次一定要拼死抵抗一回,就算被擒也算是‘三贞九烈’过了!”
想好之后,李皓贤冲入茶潦,这种乡野之地来喝茶的本来就少,此时更是无客上门。李皓贤冲入茶潦,是想借助一下那些臺臺凳凳的阻挡来应付三花使。三花使把这个茶潦包围,红芍道:“你这滑头,事到如今你还想逃?”
李皓贤才不理她说什么,顺手拾了一根长棍当作剑来迎敌,三花使根本没当这是一回事。绿芙道:“抓他一个人就够了,两位姐妹你们在外面等着,让我来收拾他!”
茶潦的老闆是个头髮花白的老头,此时见他茶潦内将有架要打,生怕打坏了他的桌椅臺凳,连忙出来劝道:“诸位少爷小姐们,老头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仇怨,不过你们要是要打的话请换个地方行吗?我的这些桌椅臺凳可经受不起你们这样折腾!”
绿芙脾气一向暴躁,听了这位老伯的哀求不但不同情,反而嫌他碍手碍脚的,喝道:“死老头,这没你的事,快给我滚开!”
老伯哭丧着脸哀求道:“姑娘,你行行好,体谅一下老朽的难处,这些都是我来以生存的傢伙,你们今天要是弄坏了,叫老朽以后何以为生啊!”
李皓贤见这位老伯这么可怜,心想:“自己倒楣也就算了,不要再连累无辜了!”遂对那老伯言道:“老伯放心,我们绝对不在这里打斗了!”然后对绿芙说:“我们出去打吧,别弄坏了老伯的东西!”说完自己自觉的走出茶潦。
李皓贤都如此了,那绿芙本也不应该跟那老伯计较了,谁知她竟越看那老伯越不顺眼,临出茶潦之前竟然出剑一剑将旁边的桌子劈成两半,然后说:“死老头,我就是要为难你,你能耐我何?”
红芍见绿芙如此,也觉得她做的有些过分,取出些银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道:“老伯,这些银子你拿去买个新的桌子吧!”绿芙的行径连李皓贤也看不过眼,说道:“绿芙姑娘,你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这位老伯又没得罪你!这世上也不是有了银子就什么都可以做的!”
绿芙听后蔑视道:“怎么,李公子还想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不成?我过分你又能怎样?”
真是死可杀,不可辱。李皓贤觉得这个绿芙实在太嚣张了,非得挫挫她的气焰不可,执起那长棍当作剑猛然向绿芙攻去。李皓贤毕竟自幼就被逼着习武,就算武功再烂也有些根底,执起长剑使出招式倒也不可小看。绿芙没料到他真的会些武功,一时间被打个措手不及,被逼得连连后退,无奈李皓贤后劲不足,绿芙稳下阵脚,立即强势反攻,这回轮到李皓贤被逼得手忙脚乱,疲于招架。很快,绿芙就把李皓贤手中的长棍打飞,然后冲上前去伸出右手就要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将李皓贤擒住,谁知突然右手一阵刺痛,绿芙不明就里,慌忙缩手。绿芙停下来看看四周,才弄明白刚才竟然是那老伯用手指弹出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右手所以导致一阵刺痛。看来那老伯也不是等閒人物,但是即便是眼见如此,那绿芙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还要愤怒对那老伯呵斥道:“老东西,你活腻了吗?竟敢伤我?”
那老伯一改刚才那胆小怕事的样子,摸了摸自己那花白的鬍子,然后说道:“现在的年轻一辈真是越来越不懂得尊老敬老了,看来老朽今天不给你上上一课,你今后也不会有所长进!”
以绿芙的这种性格听到他这样说哪能善罢甘休,猛然提剑向那老伯攻来,谁知她快那老伯更快,绿芙几乎不敢相信这种速度竟然出自一个头髮花白的老者,绿芙还没攻出剑招,那老伯已经飘近她身旁,将绿芙吓一大跳,那老伯趁她一时慌乱,猛然出手朝她脸上就是两巴掌,然后又飘开。
红芍和橙菊在一旁见刚才老伯与绿芙交手的情景,已知此人武功极高,不可小视,连忙上前助阵,将那老伯围了起来。老伯见这阵势到时无所畏惧,悠然自得道:“怎么,见我这副老骨头难对付,就想一起上吗?也罢也罢,今天我就陪你们这些后辈活动活动筋骨吧!”说完又向三人攻来。
七色花使这班人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好手了,渐渐也有些骄傲自满的情绪,直到今天,她们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老伯的速度、身法、功力、招式都远远强于她们,在他面前,红芍这班人就好像是三、五岁的小孩子一样,跟本连碰都碰他不到,众人就被打得一败涂地。红芍知道就凭她们三人难以战胜这老伯,为今之计,只得与黄蕓和青莲她们会合再来一战。红芍只得带着橙菊、绿芙两姐妹狼狈退走。
又一次死中逃生,李皓贤感慨自己福大命大,不过最该多谢的还是那位老伯。李皓贤上前作揖行礼道:“感谢老前辈的救命之恩!”那老伯又摸了摸自己的鬍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李皓贤,然后说:“那班人不会善罢甘休,必然去而復返,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李皓贤想了想,觉得当前跟着才能保自己安全,所以跟随那老伯离开茶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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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黄蕓和青莲对秦卓寒和龙俏欣紧追不捨,最终追上她们,执剑一前一后的将她们包夹起来。只听黄蕓笑着说:“二对二,倒也很是公平啊!”谁知还没待秦卓寒等人回答,后面就有一把声音插嘴道:“不是二对二,是三对二!”
黄蕓和青莲听后大吃一惊,连忙朝发出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又是一个年轻女子手持长剑迎面而来。秦卓寒见到此人,大感意外,原来此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之前自己与母亲一路追杀的韩倩儿。秦卓寒不知道她这个时候出现到底帮的是哪一边,心想:“她不会借机来找我报仇吧!”
谁知黄蕓见到韩倩儿,却说:“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在树林里偷袭我们姐妹的人!”韩倩儿笑道:“没错,跟你们姐妹玩捉迷藏真是有意思啊!”原来那个在树林中偷袭五花使的人竟然是韩倩儿,这个韩倩儿,恃着自己超卓的轻功再加上树林的掩护,将五花使一个个戏耍一番。
秦卓寒听说原来在树林之内暗中帮她们的人竟然是韩倩儿,大感意外,不明白韩倩儿为什么会帮她们,不过此时青莲的话语给了她一点啟示。只听青莲此时则破口大骂道:“真想不到那姓李的混蛋竟然会有这么多红顏知己!”秦卓寒听后,总算明白了一些,原来韩倩儿之所以出手,要帮的不是自己,而是李皓贤。
青莲这句倒也是有感而发,当初景阳郡主要她们捉拿一男一女,男的就是李皓贤,而女的是那所谓的‘廖’楚灵,谁知男的她们已经认定了目标,而女的她们却越捉越多,刚开始她们以为龙俏欣就是‘廖’楚灵,后来又冒出个秦卓寒,等到她们以为秦卓寒是‘廖’楚灵的时候,现在又串出个韩倩儿,弄得如今她们也搞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廖’楚灵了,总之,这就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一抓抓出一批人来。青莲她们还不晓得,如今在她们面前的三人都还不是真正的‘廖’楚灵,如果给她们知道的话,真不知该做何感想!
不过不管她有多少,反正主人下了命令,有多少就抓多少。黄蕓和青莲打算将这三人一网打尽,不过很快她们就发现实现这一目标有些困难,原来韩倩儿和秦卓寒的武功都不弱,与黄蕓和青莲可以说是旗鼓相当,而她们那边还有一个龙俏欣,加在一起形势对黄蕓她们很是不利,打着打着,黄蕓觉得二对三实在难以取胜,为今之计,只能去红芍那里搬救兵,想想现在红芍那应该将李皓贤擒获了,所以黄蕓拉着青莲暂时撤退。
待敌人走后,秦卓寒问韩倩儿:“韩倩儿,你为什么出手相救?”
韩倩儿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三人离开刚才打斗的地方,找了块安全之地歇息,秦卓寒按奈不住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韩倩儿打量了一下秦卓寒身旁的龙俏欣,然后指着秦卓寒说:“我要与你单独谈谈!”
秦卓寒不知道她搞什么鬼,不过还是应允,两人离开龙俏欣一段距离,找了块僻静的地方。秦卓寒又问:“这回你可以说了吧?你为什么会出手救我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韩倩儿解释道:“我不是想救你们,我是想救回我的那本秘笈而已?”
秦卓寒听完此话大为不解,问:“秘笈?它不是一直在你手上吗?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那本秘笈不在我手上,而在李皓贤那滑头手中,你会相信吗?”
秦卓寒听她这样说真是大吃一惊:“怎么会?为什么秘笈会在他手上,你与他到底是什么关係?”
韩倩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我与他什么关係这点我无需告诉你!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们母女一直要找的那本秘笈就在那小子身上,那混蛋一直跟我装疯卖傻,连我都着了他的道,被他耍的团团转,他日如果给我见到这小子,我一定要将他大解八块方解我心头只恨!”
秦卓寒听后有些震动,略带悲伤地说:“怎么会?他竟然是这种人!”
“有什么不会的?他本来就是这种人,你一定是被他的花言巧语骗了!你想想,他为什么会一路被人追杀?还不是因为那班人也想得到他身上的秘笈吗?我刚开始还觉得我被那滑头耍了挺冤的,不过现在看到被那傢伙骗的竟然还不止我一个,心里倒是踏实了许多,说真的,现在我也挺同情你的!”
听到韩倩儿说得有模有样的,秦卓寒不相信李皓贤是那种人都不行了,想到自己一直以为他是好人一个,尽全力帮他脱险,现在方知她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那李皓贤可能从一开始就在欺骗她,想到她惨死的母亲,秦卓寒现在真是又悲又恨,巴不得马上找李皓贤问个明白,然后再在他身上刺上几个窟窿。
秦卓寒问:“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跟你合作!你也见到了,现在争夺那本秘笈的不止一家,而且对手还很强,以我一人之力恐怕不能成事。我希望你能跟我合作,作为报酬,事成之后我俩共同分享那本秘笈,怎么样?你和你娘不是一直都想得到那本秘笈吗?”
秦卓寒犹豫道:“你让我想一下,然后再答覆你好吗?”
“随你的便,不过你最好想清楚,这可是个好交易哦!对了,怎么不见你娘?”
秦卓寒伤悲地回答:“我娘已经去世了!”
韩倩儿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连忙安慰她道:“我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对不起,秦姑娘!不过你也不要伤悲,我也算得上是半个孤儿了,我爹已经离我而去了!”
秦卓寒想了想,说:“好,我决定跟你合作,不过事后你必须履行承诺,将那本秘笈公开让我俩一起研究,而且,我还要增加一个条件!”
韩倩儿问:“什么条件?”
“事成之后那李皓贤一定要交由我来处理,如果他真的一直在骗我,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
韩倩儿想了一下说:“好吧!虽然我也很想宰了那小子,不过既然你有此要求,那我就让给你吧!不过,你如果要宰了他的话,一定要叫上我在一旁观看哦!”
秦卓寒伸出手道:“好,一言为定!我们击掌为誓!”
“好,一言为定!”韩倩儿也伸出手掌,笑着与秦卓寒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