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这货难不成会读心术?
王婆子也好,王家人也好,这时全都噎了个大红脸。
说起来,王婆子刚才还真被晕了,但晕得快,醒得也快,醒来觉得吃了大亏,便索性装了回死。
本是打算借机让村长狠狠教训一下华汀雪,结果,又被她生的小野种算计了。
华颜这死丫头年纪小,心眼却不小,踩她的手都只踩了手掌边边上的软肉,踩下去还一个狠狠旋转,那疼的……
能能忍住不叫唤?
但她叫了,她们就理亏了。
村长觉得又被涮了,老大不高兴:“王婆子啊王婆子,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消停一日行不行?再这么闹下去,你脸上好看,还是你们老王家脸上好看?”
说罢,村长犹自不解恨,又指了指还耷拉着脑袋的王二兴,不客气地继续数落道:“还有你,你娘老糊涂了,你也糊涂了么?总不能因着之前的那点小心思没算计成,便成天想着寻人家华娘子一家的晦气吧?她虽是个外姓人,可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你让让她怎么了?”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村长的却不敢不听。
王二兴虽不服气,但也是老老实实地挨着训,因为村长说他的那个小心思,是指他从前还求娶过华汀雪,最后不成,便怀恨在心。
这时,村长又指着王老二的鼻子道:“领回家,赶紧把他们全都领回家,别再这儿丢人现眼的。”
王老二:“可是,她打伤了我们家老婆子,总得赔点银子让我们买药吃吧?”
村长怒气冲冲:“打伤了?伤哪儿了?”
说罢,他还指了指王婆子那精神奕奕的一张老脸,道:“看看她这精神头,还有刚才那叫唤声,哪里像是伤着了的人?你还要华娘子赔银子,拿什么赔?她们家要是有银子,还会上赶着去你家哭那缺大德的喜丧?”
提到那喜事哭丧的事儿,王老二又心虚了:“那……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村长:“打了人是她不对,可我来之前也弄明白了,是你们家王婆子动手在先,那也就怪不得人家反击了。现在,我做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们两家人各让一步,握手言和,这事儿就算完了。”
一听这话,王婆子不依了:“那怎么行?”
村长:“怎么不行?你还想往大了闹,怎么地?不闹到十里八乡都来看我们吊子沟的笑话你就不满意是吗?你们一家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见村长是真动怒了,王婆子也不敢再吭气儿。
只扯着自己家男人的衣袖哼哼唧唧半天,却是半个屁也没能再哼出来。
王婆子服了软,这事儿也就好办了。
王村长又对着华汀雪假意数落了几句,便算是各打五十大板地将这事儿给了了,最后还不怎么高兴地对王老二说:“老二啊!以后这种鸡毛蒜皮的破事儿,别再来烦我!”
这王婆子一家骂上门来,没讨着半分好,还全家人都被村长骂了个狗血淋头。
但村长都发话了,他们一家也不敢不听。
只是,一转脸,她们又打起了那野兔腿的主意。
王婆子道:“我年纪大了,又伤了骨头,怕是要养上好一阵子,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吃,我看华娘子家这条兔腿还算好,不如就给我吃了补身子吧!”
说罢,她也不管人家答应不答应,当下便冲去了灶台前,将原本孩子们留给华汀雪的兔腿,抓起来就揣进了怀里。
且揣完就跑……
尼玛,这都明抢了啊!
华汀雪眼看着东西已经要不回来了,只能皮笑肉不笑地磨牙大声道:“吃剩下的东西而已,原是要拿去喂狗的,你们想吃,就拿去好了。”
王婆子一听,脸又黑了。
这不是骂他们一家子狗都不如么?
但,这还不止,因为华颜小朋友这时扯了扯哥哥的手:“哥哥,哥哥,王婆子把兔腿抢走了,怎么办?”
华羿:“妹妹,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往吃剩下的菜里吐口水,你偏不听……说吧!那兔腿上你方才吐了几口?”
华颜:“也不是很多啦!就吐了三口。”
华羿:“才吐了三口啊!没事,让王婆子回家多洗洗,口水洗洗也就掉了,吃不死人的。”
吐口水?
还只吐了三口?
王婆子人都跑远了,还是听见了。
顿时,怀里那兔腿再也不香了,隔了老远,她把兔腿朝地上一扔:“算了,不吃了,留给你们这俩小野种吃了好买药。”
恶毒地摞下这句话,王婆子一家人终于气呼呼地全走了……
待得王家人散去后,村长才慢条斯理地踱着步子缓缓离开。
只是临走前,却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华汀雪身边的夜云嗍,就是那看人的眼神儿嘛!太过炽烈,怎么看,也觉得有些油腻。
华汀雪鸡皮一身地说:“唉呀?王村长这是在看你吗?怎么眼神儿有点不对啊?”
她再迟钝,也能感觉出王村长之前与今次的不同。
早前,这位村长可完全是和王婆子一家一个鼻孔里出气的,可今儿个么,他是吃错药啦?
怎么像是有些偏帮着她们一家人啊?
奇了怪了!
夜云嗍:“有什么不对的?”
华汀雪:“还有什么不对的,你真看不出来吗?他刚才看着你那眼神,就跟看着自己失散多年的旧情人似的。”
夜云嗍:……神特娘的旧情人,这女人的脑子里,还能不能有点正常的东西了?
华汀雪:“唉?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夜云嗍懒得回应,只冷冷道:“我不叫唉!”
华汀雪:“那你叫什么?”
“阿十。”夜云嗍家族中排行第十,说他叫阿十,也不算骗她。
“阿石?”
华汀雪眉头扭了扭,十分客观地评价道:“名字很配你,茅坑石头,又臭又硬。”
夜云嗍:“是排行第十的十,不是石头的石。”
华汀雪:“喔!那就更配你了,吊车尾的老么,一无是处。”
面对着这更加不客气的评价,夜云嗍也不生气,只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怎么就一无是处了?不是还能给你挡耳光么?”
“……”
嘶!
这货难不成会读心术?
他怎么知道,她打算留下他以后给自己挡耳光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