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抓鱼，捡田螺
王大兴：“嫂子，真好吃，没想到那么丑的东西味道这样好。”
说罢，王大兴又夹了一筷子送进嘴里。
见他吃得赞不绝口，玉娘也跟着小试了一口，试过，便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两个小家伙这时更是不甘示弱，小嘴里包得满满的，大嚼特嚼着。
看着大家如此满意的模样，夜云嗍也终于对着那盘黑绿黑绿的菜下了筷子，也就是一筷子下去，她的表情也变了。
这些菜，虽比不得宫里的御厨，但比起一般酒楼里的大师傅，却也是好了太多了。
她一个乡野村妇，如何会有这样的好厨艺？
沉眸，夜云嗍本能地寻找着华汀雪的身影。
昏黄的油灯下，她正动作熟练地烙着饼。
乌黑的长发随意用只竹筷松松绾住，鬓角几缕碎发低垂，更添几分柔美。唇角习惯性地带着一丝笑意，浅浅淡淡，似有若无，恬静，美好，却不张扬。
正看得出神，身边小丫头清亮的声音又将他所有的思绪都拉了回来。
华颜：“爹爹，花花炒鸡蛋好吃。”
夜云嗍：“是吗？我尝尝……嗯！确实不错。”
得了认可，华颜小朋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都笑成了两弯小月芽儿。
华羿坐在妹妹身边，一边小口小口地吃着地耳炒韭菜，一边也不着痕迹地给夜云嗍也夹了一筷子。
意思很明显，让他也尝尝这个菜。
夜云嗍倒也配合，直接将小羿夹来的菜放进了嘴里，一边嚼，一边又不由自主地瞥向了不远处的华汀雪。
夜云嗍：“别忙了，你也先过来吃吧！”
华汀雪：“快了，马上……”
玉娘也叫道：“是啊嫂子，你别忙了，先过来吃吧！”
华汀雪：“来了来了……”
笑着应着，华汀雪终于走了过来，手里还端出地耳包子和槐花饼：“刚出锅的热包子，虽然没有肉，但地耳可比肉还香，快试试吧！”
王大兴和玉娘很是捧场，一人拿了一个。
一口下去，满齿溢香，好吃得只恨不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
王大兴：“嫂子，你的手艺太好了，真香，还有这包子，包得太好看了，比镇上那徐记卖的还要好。”
王大兴一如既往的夸张，可难得的是，这一次玉娘也非常认同地点着头：“是啊嫂子，真的好吃，你这手艺要是开包子铺，恐怕买的人都要排长队了。”
华汀雪自穿来这个破旮旯地儿，还没出过吊子村，也不知道镇上在哪里？更不知道那徐记的包子到底长什么样儿？
不过，恭维话到谁不爱听啊？
既然人家是真心实意地夸她，她也就笑眯眯地受了：“真有这么好吃吗？”
王大兴：“有，真的有，特别好吃，是不是啊小羿小颜。”
两个小朋友听到点自己名，也配合地重重点头。
华汀雪却只是笑，一转身又去问那根木头：“阿十，好吃么？”
“嗯！”夜云嗍也难得地给面子。
华汀雪顿时一双眼睛也笑成了弯月牙。
她坐下来和大家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在心里琢磨：到镇上卖包子么？唔……也不失为一个赚钱的好法子。
吃罢饭，玉娘过来帮她收碗，两人有说有笑，很快便收拾好了一切。
正擦着手，玉娘突然看到灶台上的大土碗里，用清水泡着几个大田螺：“嫂子，这是孩子们养的吧？真是什么都能拿来玩。”
华汀雪说：“不是他们养的，是我养的。”
刚才大兴提着鱼篓过来给她送鱼，篓里的田螺就掉在了她家桌子，华汀雪见他没打算要，便捡起来放在碗里养着了。
打算集多一点后，煮给孩子们当肉吃。
玉娘不知她的打算，只说道：“这个还要养啊？想要的话，到吊子河里拾就是了，岸边一捡就是一大筐。”
华汀雪抹桌子的动作一停：“那么多吗？”
“是啊！这种东西长得快，河里很多的。”
玉娘又是说者无心，但华汀雪却又想到：吊子河里的田螺多，便意味着这里的人都对田螺没兴趣，如若不然，在这个五家有三家吃不饱的穷山沟，哪还有多的给她拾？
华汀雪兴奋了：“玉娘，大兴明儿个出去抓鱼的时候，把我们一家也捎上行不行？你们抓鱼，我拾螺。”
玉娘说：“好哇！不过嫂子，你拾那玩意儿干嘛呀？”
华汀雪：“还能干嘛，吃啊！”
这回，轮到玉娘抹不动桌子了：“啊！这个也能吃？”
很好……
也就是说，吊子沟的村民不止是地耳不吃，槐花不吃，甚至也不懂吃田螺。
真是没有口福啊！
不过，他们不懂才好，华汀雪好像终于找到一条隐形商机了。
翌日……
华汀雪一大早就爬起来晒地耳，将所有地耳都晒好后，这才拉家带口地跟着王大兴出门了。
吊子河其实并不大，至少，流经她们吊子沟的这一段看上去就像一条略宽的小河沟。
水也不算深，最深的地方也不过一人多高，华汀雪四下看了看，寻了一处浅滩便开始找田螺，果如玉娘所说一般，真的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很快，她便拾了满满两篮子。
正打算带着孩子们回家，孩子们却吵着要看大兴叔叔抓鱼，见时间还早，华汀雪便将篮子重新泡回了河里，和玉娘一起坐在岸边，看孩子们跟着王大兴抓鱼。
王大兴真是这方面的好手，一下手便是一只，又快又准，只看得孩子们欢天喜地地直蹦哒。
华汀雪：“大兴真厉害，吊子沟怕是没有比他还会抓鱼的人了吧？但就是，这么抓鱼也太慢了些！”
玉娘：“慢吗？”
眯了眯眼，华汀雪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河里的王大兴招手：“大兴，大兴你过来。”
王大兴：“嫂子，怎么了？”
华汀雪：“我问你，这一片的河床，是不是这里最浅？鱼最多？”
王大兴：“是啊！要不然我也不会天天来这儿抓鱼了。”
华汀雪：“你家有鱼网么？”
王大兴：“有是有，可是这边河水太浅，鱼网没用的。”
华汀雪：“谁说没用的？去，快点把你家鱼网给拿来，嫂子保管你今天网到的鱼比平时要多几倍。”